,如水就下耳。今也土匪屡起,危忧迭至;台民不能安堵亦不足怪也。夫所谓「土匪」者,昔中国政府亦尝无奈之何;若拟荡平于旦夕之间,亦诚非易易!昔英国之取香港,亦屡为土匪所苦。夫香港弹丸黑子之地耳,然犹且屡苦于土匪,久之使得荡平;然则台匪之未骤绝其迹,亦何足怪哉!--要在渐使「土匪」屈退于方隅之土耳。至若都会之地犹见「土匪」横行,是何等之失政也?现如宜兰地方,「土匪」横行,老少男妇并荷担逃入城内;又如制造樟脑家战战兢兢常惧有「土匪」行劫,则欲振兴富源而拾其遗利,岂可得乎?然则先谋广设警务于各地保护良民,岂非急务乎?虽然,按现时之情形,广设警务于各地,固非容易也。语言不通、俗尚不解、日人未熟悉其土地,故如行走于榛莽中,单身行走,动觉艰难;况担鎗执刀,出没其间哉!彼「土匪」则视如坦途,进退出没,无不如意而善于抵抗;我则欲扫平「土匪」,亦非易事也。「土匪」不止扰森林山野无人之境,而且扰及都会殷盛之地,劫掠货物以去。故每处都会之地虽有警务署能保护其人民,然一旦他处警报遥传,调之他适,则都会之地即为空虚,使「匪徒」得乘虚而入焉。现在台地北部乃便于中国小舟来往之地,计有三十六处;今简派人员严设警卫之地,仅五处耳。试至厦门稽查中国小舟之艘数及其情形,约计在泉州、福州一带附近之地有小舟数百艘。现如鸦片烟亦由此种小舟装载而密运至台地,择台地警卫不足之口而上岸;即如兵器,亦多由此种之方便而密送台地。由是观之,警务之宜亟设可知也。然当仿香港设警捕之方,于香港采用警捕法,于印度警捕中选善操中语者,增添其月俸;又在华人中选善操英语者,亦增添其月俸。诚能如此,可兼通其风俗情形也。闻现在台地之警捕中,或有善操台地之土语者;盖解土语者寡,故稍致意于此,则可以学习土语。故于台地警捕,亦须仿香港之例,采用此等便法,则善通其情形之人亦必日出焉。

  开通道路之急务,可不言而喻也。要之,通路于四方,乃为要务;致意于台岛之治,以财政为要图。今也台政未举,故无由收其租税;一旦警务之事广收其功,则人民必安堵,而收租之额数亦必倍过于今日也。且台地今日情形,颇多银市之不便;故知开创一大银行以便银市,则其商务必大兴无疑耳。台人本善于蓄贮银钱,唯虞盗贼之警;故埋藏于地中,或贮银钱于壁间,不使人知银钱之所在。西人某论云:台地藏银之数,当有数千万元。若无盗警,则台人必喜贮于银行也。台民比日人颇敏于逐利,故台地克平之日,即其日进于文明之秋也。

  --录自麦仲华辑「皇朝经世文新编」卷十六(中)「外史」。

  种樟熬脑说陈炽

  曩知台湾樟脑之利,每岁出口值价五百万两。樟脑一税,为台地大宗入款。闻日本樟脑出口,亦值价五、六百万元。古樟一株出售与人,有估价四千元者。西人所制炸药,无论用何物配制,其涨力大至二千五百倍而止;后有化学师搀入樟脑,而涨力陡增至五千倍。故鱼雷、水雷、地雷等各炸药,非樟脑不为功;巨炮、快枪亦须酌配所谓黄火药者:是此樟脑销路所由日广也。继闻各国所用象牙岁岁增多,必杀活象;以英国一国计之,每年所用象牙器已杀万九千余。象怀孕乳哺需三、四年,十阅春秋,始能长大;每象生子一、二,多或三、四。用之如此其费、杀之如此其众、生之长之又如此其难;将来全球之象必将绝种。遂有人思得一法,以樟脑参化学压成象牙,光白坚致,莫能分辨;精能之至,出神入天。制药之用无穷、制牙之用无穷,则他日樟脑之销路亦与之无穷矣。西人将全地球分为树带,以赤道为中,经以南、以北各若干度为一带,寒暖因之而异。每带应生何树,皆有定地,不可迁移;热带之树移之寒带、寒带之树移之热带,皆不得生:其大较也。如樟脑一种,只生于距赤道二十七、八度之间,偏北、偏南皆难畅茂。台湾、日本、江西,度数适合;而他处无之:其可珍可贵有如是者。故日本农桑会中广劝国人偏行种植,种之二十年,即可熬脑。而台湾既不知种、江西并不知熬,坐使大利之源,空山废弃,可悯孰甚焉!

  日本熬脑之法未悉,其详度必有参西法而益臻美善者。若台湾之熬脑,则易莫易于斯矣。法于山坡斜坦之处,刨□一灶,下开火门;其上列置广锅有盖者十二具,将樟树嫩枝叶剁碎,入水煎熬,覆之以盖。经一昼夜,盖上结白脂一层;刮下收存,即樟脑也。约计一觔,月可熬樟脑二、三百斤;每百斤为一石,值洋五十元。柴薪取之本山,无须购买。三人管一觔,日夜替换,勿使熄火。惟其地逼近内山,生番时时「出草」,须养勇守隘,保护觔场。每石抽隘勇费八元、落地税八元、子口出口税六元、工食杂费约十二元,每石实赢洋十六、七元不等。一区得数千2,已是非常大利。持此以例江西,既无生番,不须隘勇;税收不重,工食又廉。售价五十元,当净得三十余元之利。况此物销行日广,价值日增;他省寒暖不时、土宜不合,永不能分我权利哉。

  刻台湾既属他人,觔丁之失业、逗遛在沪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