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顺龙被惑心迷,妄记成佛,请吴时济到家,叩问行止。吴时济以蒋法祖等七日不食,即可脱凡,应在水乡飞升。蒋法祖、秦顺龙信以为实,遂携子孙、弟侄、女媳共十三人赴大湖盎山绝食,先后饿死,用柴烧化,访闻审认不讳。将吴时济照杀一家三人以上凌迟处死例,量减为拟斩立决(乾隆十八年江苏案)。

  嘉庆二十二年六月初七日奉上谕「嗣后查审邪教改悔之案,如系自行投首,呈缴经象,具结改悔者,俱准免罪释寗;如系访查拏获到案,始称改悔者,仍照所犯之罪分别问拟,不准宽免」。

  不行查拏,降一级调用。

  刑部议覆陕抚台咨称:「咸宁县访获盘屋县民人杨生春等圆光治病骗钱一案,缘杨生春从故民刘灿传授符咒,圆光治病,并无邪术经卷,亦无聚众烧香情事,将杨生春比照左道惑众之人为从例,发边远充军;李绪宗冀图分利,诱令杨生春前赴曲江池圆光治病,展转惑人,皆出自李宗绪勾引,与杨生春厥罪维均,应比照左道惑众为从例,亦发边远充军,均照名例改发黑龙江,给索伦达呼尔为奴。刘桂银荐引生意,听从同行,应于扬生春军罪上减一等,杖一百,徒三年。被骗之常洋、洋子等均照违制律,各杖一百等语。查杨生春从已故之刘灿习为圆光治病,画符得钱,讯无邪术经卷烧香等事,自不得以左道惑众定议,设为首之刘灿未故,亦仅止满流。杨生春、李绪崇均应改照端公道士,作为异端法术,移人致死,照斗杀绞罪上量减一等拟流,为从再减一等拟一百,徒三年。代为引荐生意听从同行之刘桂银,应于杨生春等满徒上减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余如该抚所咨完结。再异端法术医人,并无致毙人命之案,例无专条,除纂入例册外,嗣后遇有异端法术医病,仅止得受谢资,并未致毙人命及无邪术经卷,聚众烧香情事,均照此办理」(嘉庆五年案)。

  道光二十年二月二十三日奉旨:「嗣后传习天主教人犯,于赴官首明出教及被获到官情愿出教,俱着遵照嘉庆年间谕旨,将该犯等家内起出素所供奉之十字架,令其跨越,果系欣然试夸,方准免罪释放;如免罪之后,复犯习教,除该犯死罪外,余俱于应得本罪上加一等治罪;已至遇罪无可复加者,即在犯事地方用重枷枷号三个月,再行发遣。该部即纂入则例,永远遵行,钦此」。

  道光二十六年正月二十五日奉上谕:「前据耆等奏学习天主教为善之人,请免治罪;其设立供奉处所,会同礼拜,供十字架图像,诵经讲说,毋庸查禁,均已依议行矣!天主教既系劝人为善,与别项邪教迥不相同,业已淮免查禁,此次所请亦应一体准行,所有康熙年间各省旧建之天主堂,除改为庙宇民居者毋庸查办外,其原旧房屋,如勘明确实,准其给还该奉教之人。至各省地方官接奉谕旨后,如将实在习学天主教而并不为匪者滥行查拏,即予以应得处分。其有藉教为恶及招集远乡之人勾结煽诱;或别教匪徒,假托天主教之名,藉端滋事,一切作奸犯科应得罪名,俱照定例办理。仍照现定章程,外国人概不准赴内地传教,以示区别。将此谕令知之,钦此」。

  (三)妖书妖言之禁止

  刑律贼盗上:造妖书妖言

  凡造谶纬,妖书妖言及传用惑众者,皆斩(监侯,被惑人不坐。不及众者,流三千里,合依量情分坐)。若他人造传私有妖书隐藏不送官者,杖一百,徒三年。

  按此条在盗贼律内者,专为奸宄不逞之徒而设;至于礼律所载禁止师巫邪术条内,左道异端至于煽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杖流,与此似同而实异。盖被托于神道佛事,意在诓骗愚民之财物,其始未必遂有盗贼之志也,故彼在礼律,此在盗律,其原不同,其罪差异也。又按私藏禁书条内言,凡私家收藏天象、器物、图谶应禁之书及历代帝王图像、金玉符玺等物者,杖一百。盖天象、器物等项谓之禁书,但谓私家不得收藏耳,非妖书之比也,故其罪轻;至于图谶,即此条谶纬,然彼是前代流传原有此书,此则奸人造作妄言,假托之以惑众,亦不同也。

  条例:

  一、凡妄布邪言,书写张贴,煽惑人心,为首者斩立决;为从者皆斩监侯。若造谶纬书妖言,传用惑人,不及众者改发回城,给大小伯克及力能管束之回子为奴。至狂妄之徒,因事造言,捏成歌曲,沿街唱和,及以鄙俚亵嫚之词刊刻传播者,内外各地方官实时察拏,审非妖言惑众者,坐以不应重罪(嘉庆六年修并,十九年道光年修改)

  辑注:谶者符验也;纬者组织也,谓组织休咎之事,以为将来之符验也。以此刻成卷帙,撰作歌谣,谓之造;缮写其书,敬播其言,谓之传用。

  辑注:惑众二字,承上造与传用,言造原有惑众之心,传用则有惑众之事;造者或自传用,而传用者不必自造,观及字可见,皆斩者同造之人,同传用之人俱不分首从也。或谓皆字指上下两项言,非也,皆者不分首从,名例昭然,若彼此同科此罪,则曰各,或曰并,义自不同。

  辑注:造与传用必实有惑众之具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