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已严,贼粮何从而来』?达都奏曰:『贼所恃屯粮之处,俱为大兵所有;惟向广东高州海岛,稍稍窃运而已』。上曰:『当贼匮粮之际,我大兵速取海澄等要害之处,则贼失所凭依,全闽地方可不久大定。若谓贼势较前已减,姑俟相机徐图,则贼何时可尽灭乎!夫师行既劳,民力重困,若能一举灭贼,地方速平,则大兵无野处之苦,民困亦自此苏矣』。

  十二日(癸酉),福建水师提督万正色疏言:『臣标前、后二营已设官兵,尚余新募水师万余人。请增置援剿左、右、前、后四镇,各设总兵等官,即以投诚总兵林贤等补授』。下议政王大臣等集议。议政王大臣等奏:『宜如所请』。得旨:『林贤授为署守备,充福建援剿左镇总兵官;陈龙仍以署参将,充福建援剿右镇总兵官;黄镐授为署守备,充福建援剿前镇总兵官;杨嘉瑞以仍都司佥书,充福建援剿后镇总兵官』。

  二十日(辛巳),先是平南将军赖塔等疏请调发广东潮州、碣石两镇舟师,协力进剿;上允之。至是,广东提督侯袭爵疏言:『潮、碣■〈舟古〉艚船止堪防守海港,难入巨洋。且经制兵寡,汛守不足;逆艘飘忽往来,日夜捍御,无可调遣』。上谕:『广东提督侯袭爵既言潮、碣两镇战船难以出海,汛兵尚患不足;宜停其调发。提督万正色等不必待广东舟舰,即率水陆兵乘机进剿。侯袭爵仍分拨舟师作进攻状,以分贼势』。

  谕议政王大臣等:『总督姚启圣、提督万正色欲厚集水陆兵破灭海寇,进取厦门、金门,屡经具题,事关重大。当日破贼克金、厦二岛,曾用荷兰夹板船;今入海征剿,既乏坚固巨舰,荷兰舟师又不时至。战舰无多,遽以入海,恐变出万一,未能得志。尔等其集议以闻』。寻议政王大臣等奏:『请敕下福建总督姚启圣、巡抚吴兴祚、提督杨捷、万正色度兵力足以办贼,必无疏虞;果有确见,听其酌量而行。如少有疑虑,不可以前经具题,惮于更改,勉强从事。应令总督、巡抚、提督会商定议奏闻』。从之。

  --见「大清圣祖仁皇帝实录」卷八十七。

  ●康熙十九年

  康熙十九年(一六八○、庚申)春正月初六日(丙申),谕奉命大将军和硕康亲王杰书:『王所奏据实指参事,已经览悉。朕思凡行一事,必前后计虑,果有裨于国家,始可举行;若轻率妄动,必致舛错。今广西、湖南、汉中、兴安等处俱已底定,逆贼余党引领以冀归正者,不止百千;若将耿精忠即行正法,不但已经投诚之人以为后日亦必如此声明其罪,即未经投诚之人睹此寒心亦未可知,关系实重。前朕手谕欲令耿精忠来京者,盖掣回福建一半满兵之意;非欲即行处决,俾其先来也。如王善能劝谕,令至京师,诸事皆行平妥;王但当加意开导之,不可轻举。彼如必不赴京,再行详悉密奏候旨』。

  十九日(己酉),兵部题福建凯旋官兵叙功事。上曰:『此等官兵在外效力,极其劳苦。有功之人,着先行议叙;其有罪者;俟全师回日再加详议』。

  二月辛酉朔,广东巡抚金俊疏言:『海贼谢昌、李积凤等不时侵掠沿海地方,请调平南王藩下都统王国栋等前往剿御』。得旨:『都统王国栋等身在省会,不宜纵贼披猖;着同副都统尚之璋、总兵官宁天祚等率藩下舟师,速图剿御。贼退之后,更有侵犯内地者,即与巡抚金俊会商扑灭』。

  二十三日(癸未),先是,命福建总督、巡抚、提督酌定进剿海寇机宜。巡抚吴兴祚疏言:『臣询之习知贼中情形者云:贼■〈舟宗〉虽多,不如我新造鸟船坚固便捷。今郑锦悉调舟舰,皆在海坛齐集;宜乘风汛甚利、将士方锐,先攻取海坛,破贼藩篱,则厦门、金门自可乘胜而下。臣已与提臣万正色决策,万正色以水师直攻海坛,臣率标兵赴同安同督臣姚启圣、提臣杨捷调陆路兵规取厦门』。万正色亦疏言:『荷兰国船迟速莫必,转盼三、四月间南风一作,我舟师即难前进。今新旧大小船双俱集定海大洋,抚臣吴兴祚前来阅视,知其可用。臣已与决计进讨,吴兴祚率标兵驰赴同安为臣声援。督军姚启圣、提臣杨捷调陆路兵据围头,以遏贼出入;臣定于二月初四日,进取海坛』。至是,万正色疏报:『臣统率官兵由定海进发,发本月初六日抵海坛,贼乘舟逆战;臣分前锋兵为六队,直冲而入,亲统巨舰继之。又以轻舟绕出其左右,并力夹攻,炮火齐发;击沉贼船十六艘,溺水死者三十余人。余贼溃遁,我舟师遂驻泊于海坛』。上谕:『今巡抚吴兴祚、提督万正色灼见贼势,乘机进剿,已经克复海坛;将军赖塔、总督姚启圣、提督杨捷,其商会分拨满洲绿旗水陆官兵以策应进剿之师』。

  --以上见「大清圣祖仁皇帝实录」卷八十八。

  三月初二日(辛卯),建威将军吴丹疏报:『二月十六日大兵至重庆,伪文武官出城迎降。于是达州、东乡、太平、新宁、南江、安岳等州县悉定,伪将军杨来嘉、彭时亨、伪总兵江有仓等亦各遣人诣军门缴印归诚』。得旨嘉奖。下部议叙。

  初六日(乙未),平南王尚之信护卫张永祥、张士选赴京首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