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连骑排藜藿过之原宪摄敝
衣冠见子贡子贡耻之曰夫子病乎宪曰吾闻无财
谓之贫学道而不能行谓之病若宪贫也非病也夫
希世而行比周而交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慝
舆马之饰衣裘之丽宪不忍为也子贡面有愧色不
辞而去原宪曵杖拖履行歌商颂而反声满天地如

出金石子贡终身耻其言之过也
刘恕曰颜回原宪之才之徳不屈于衰乱之世歌
颂夫子之文章优游六艺之富箪食瓢饮在陋巷
而不改其乐摄敝衣冠曵杖拖履而歌商颂乐道
忘势可以谓之贤矣若夫闾巷贱才卑志下冻
馁艰苦行歌坐啸愚于雀鼠曾何足道哉
子贡束帛之币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
抗礼终于齐曽参有疾谓曽元曽华曰飞鸟以山
为卑而増巢其巅鱼鳖以渊为浅而蹷穴其中然所
以得者饵也君子茍能无以利害义则辱安从至乎

为官怠于成病加于少愈祸生于懈惰孝衰于妻子
察此四者终如始也是岁齐郑伐卫王崩子贞
定王介立
贞定王
元年夏四月晋伐郑齐救郑鲁哀公欲以越伐鲁
去三桓秋八月公逊于邾遂如越国人逆之复归薨
于有陉氏子悼公宁立是时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

二年彗星见
三年晋空桐震七日台舍皆壊人多死

四年燕献公薨孝公立
五年晋荀瑶围郑入南里瑶谓赵无恤入之对曰主
在此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对曰以能忍耻庻无害
赵宗乎襄子繇是惎知伯知伯尝与襄子饮而批
其首大夫请杀之襄子曰先君之立我也曰能为社
稷忍羞岂曰能刺人哉越王勾践薨子王鼫与立
后越迁琅邪与淮夷共征战夷遂陵暴诸夏侵灭小

六年郑声公薨子哀公易立晋河絶于扈
七年晋有虹围日

八年秦壍河旁伐大荔取其王城是时义渠大荔最
强筑城数十皆自称王杞哀公薨愍公子出公敕

十年晋有虹青色五聚于日
十一年晋知伯与赵韩魏共分故范中行地以为邑
晋出公怒告齐鲁欲伐四卿四卿反攻公公奔齐道
死知伯欲尽并晋未敢乃立昭公曽孙骄是为哀公
初哀公大父雍号戴子雍生忌忌善知伯故知伯立
哀公是时知伯最强决晋国政哀公不得有所制
知伯尝欲袭卫佯使其太子颜亡奔卫南文子曰太

子甚爱而有宠非有大罪而亡必有故使人迎之于
境曰车过五乘勿纳也知伯遗卫君野马四白璧一
卫君大说羣臣皆贺南文子有忧色卫君曰大国大
欢子何忧也文子曰无功之赏无力之货小国之礼
而大国致之不可不察也卫君以其言告边境知伯
果起兵袭卫至境而反曰卫有贤人先知吾谋也
知伯欲攻夙繇而无道铸大钟方车二以遗之夙
繇之君斩岸堙溪以迎钟赤章蔓枝諌曰知伯贪而
无信欲攻我而无道今师必随之君曰大国为欢而
子逆之不祥赤章蔓枝曰为人臣不忠贞罪也忠贞

不用逺身可也㫁毂而行至齐七月而夙繇亡
十二年蔡声侯薨子元侯立晋河水赤三日
十三年齐平公薨子宣公积立晋知伯荀瑶为室
美士茁夕焉知伯曰室美夫对曰髙山峻原不生草
木松栢之地其土不肥土木胜人臣惧其不安也
知伯约魏桓子韩康子将伐赵赵襄子告张孟谈曰
知伯三使韩魏而寡人不与措兵于寡人必矣吾安
居而可孟谈曰董安于简主之才臣治晋阳而尹铎
循之余教犹存君其定居晋阳襄子曰诺至而行城
郭及五官之藏城郭不治仓无积粟府无储钱库无

甲兵邑无守具襄子惧曰何以应敌孟谈曰圣人藏
于民不藏于府库修其教不治城郭君其出令令民
遗三年之食余粟入之仓遗三年之用余钱入之府
有竒人使缮治城郭夕出令而明日仓不容粟府无
所积钱库不受甲兵居五日城郭已治守备已具㐮
子谓张孟谈曰无矢奈何对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
公宫之垣皆以荻蒿楛楚墙之有楛其髙丈余㐮子
发而用之其坚则箘簬之劲不能过也襄子曰矢足
矣无金奈何对曰董子治公宫令舍之堂皆以錬铜
为柱质发而用之有余金矣号令已定守备已具知

伯帅韩魏之兵果至乘晋阳城战三月弗能拔因舒
军围之决晋水灌之张孟谈曰先主为重器也为国
家之难也盍无爱宝于诸侯乎㐮子曰吾无使孟谈
曰地也可㐮子曰吾不幸有疾不徳而贿地也求饮
吾欲是养吾疾而干吾禄也吾不与皆毙韩康子简
子之孙庄子之子魏桓子㐮子之孙也
十四年郑人弑哀公立声公弟丑是为共公
十六年知伯韩魏围晋阳三年城中巢居而处悬釜
而炊财食将尽士卒病羸赵襄子鑚筮占兆以视
利害何国可降谓张孟谈曰吾不能守矣孟谈曰亡

不能有危不能安则无为贵知士也君释此计臣请
见韩魏之君孟谈阴见二君而约之孟谈入晋阳㐮
子迎而再拜之且恐且喜知果谓知伯曰二主色动
而意变行矜而志髙必背君不如杀之知伯曰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