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姑臧太守,张湛为兵部尚书,刘昞、索敞、阴兴为国师助教,金城宋钦为世子洗马,赵柔为金部郎,广平程骏、骏从弟弘为世子侍讲。魏主克凉州,皆礼而用之,以阚骃、刘昞为乐平王丕从事中郎。安定胡叟,少有俊才,往从牧犍,牧犍不甚重之,叟谓程弘曰:“贵主居僻陋之国而淫名僭礼,以小事大而心不纯壹,外慕仁义而实无道德,其亡可翘足待也。吾将择木,先集于魏;与子暂违,非久阔也。”遂适魏。岁馀而牧犍败。魏主以叟为先识,拜虎威将军,赐爵始复男。河内常爽,世寓凉州,不受礼命,魏主以为宣威将军。河西右相宋繇从魏主至平城而卒。
  魏主以索敞为中书博士。时魏朝方尚武功,贵游子弟以讲学为意。敞为博士十馀年,勤于诱导,肃而有礼,贵游皆严惮之,多所成立,前后显达至尚书、牧守者数十人。常爽置馆于温水之右,教授七百馀人;爽立赏罚之科,弟子事之如严君。由是魏之儒风始振。高允每称爽训厉有方,曰:“文翁柔胜,先生刚克,立教虽殊,成人一也。”
  陈留江强,寓居凉州,献经、史、诸子千馀卷及书法,亦拜中书博士。魏主命崔浩监秘书事,综理史职;以中书侍郎高允、散骑侍郎张伟参典著作。浩启称:“阴仲达、段承根,凉土美才,请同修国史。”皆除著作郎。仲达,武威人;承根,晖之子也。
  浩集诸历家,考校汉元以来日月薄食、五星行度,并讥前史之失,别为《魏历》,以示高允。允曰:“汉元年十月,五星聚东井,此乃历术之浅事;今讥汉史而不觉此谬,恐后人之讥今犹今之讥古也。”浩曰:“所谬云何?”允曰:“案《星传》:‘太白、辰星常附日而行。’十月,日在尾、箕,昏没于申南,而东井方出于寅北,二星何得背日而行?是史官欲神其事,不复推之于理也。”浩曰:“天文欲为变者,何所不可邪?”允曰:“此不可以空言争,宜更审之。”坐者咸怪允之言,唯东宫少傅游雅曰:“高君精于历数,当不虚也。”后岁馀,浩谓允曰:“先所论者,本不经心;乃更考究,果如君言。五星乃以前三月聚东井,非十月也。”众乃叹服。允虽明历,初不推步及为人论说,唯游雅知之。雅数以灾异问允,允曰:“阴阳灾异,知之甚难;既已知之,复恐漏泄,不如不知也。天下妙理至多,何遽问此!”雅乃止。魏主问允:“为政何先?”时魏多封禁良田,允曰:“臣少贱,唯知农事。若国家广田积谷,公私有备,则饥馑不足忧矣。”帝乃命悉除田禁以赋百姓。
  吐谷浑王慕利延闻魏克凉州,大惧,帅众西遁,逾沙漠。魏主以其兄慕璝有擒赫连定之功,遣使抚谕之,慕利延乃还故地。
  氐王杨难当将兵数万寇魏上邽,秦州人多应之。东平吕罗汉说镇将拓跋意头曰:“难当众甚,今不出战,示之以弱,众情离沮,不可守也。”意头遣罗汉将精骑千馀出冲难当陈,所向披靡,杀其左右骑八人,难当大惊。会魏主以玺书责让难当,难当引还仇池。
  南丰太妃司马氏卒,故营阳王之后也。
  赵广、张寻等复谋反,伏诛。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七年(庚辰,公元四四零年)
  春,正月,己酉,沮渠无讳寇魏酒泉,元絜轻之,出城与语;壬子,无讳执絜以围酒泉。
  二月,魏假通直常侍邢颖来聘。
  三月,沮渠无讳拔酒泉。
  夏,四月,戊午朔,日有食之。庚辰,沮渠无讳寇魏张掖,秃发保周屯删丹;丙戌,魏主遣抚军大将军永昌王健督诸将讨之。
  司徒义康专总朝权。上羸疾积年,心劳辄发,屡至危殆;义康尽心营奉,药食非口所亲尝不进,或连夕不寐,内外众事皆专决施行。性好吏职,纠剔文案,莫不精尽。上由是多委以事,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令义康选用,生杀大事,或以录命断之。势倾远近,朝野辐凑,每旦府门常有车数百乘,义康倾身引接,未尝懈倦。复能强记,耳目所经,终身不忘;好于稠人广席,标题所忆以示聪明。士之干练者,多被意遇。尝谓刘湛曰:“王敬弘、王球之属,竟何所堪!坐取富贵,复那可解!”然素无学术,不识大体,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府僚无施及忤旨者乃斥为台官。自谓兄弟至亲,不复存君臣形迹,率心而行,曾无猜防。私置僮六千馀人,不以言台,四方献馈,皆以上品荐义康,而以次者供御;上尝冬月啖甘,叹其形味并劣,义康曰:“今年甘殊有佳者。”遣人还东府取甘,大供御者三寸。
  领军刘湛与仆射殷景仁有隙,湛欲倚义康之重以倾之。义康权势已盛,湛愈推崇之,无复人臣之礼,上浸不能平。湛初入朝,上恩礼甚厚。湛善论治道,谙前代故事,叙致铨理,听者忘疲。每入云龙门,御者即解驾,左右及羽仪随意分散,不夕不出,以此为常。及晚节驱煽义康,上意虽内离而接遇不改,尝谓所亲曰:“刘班方自西还,吾与语,常视日早晚,虑其将去;比入,吾亦视日早晚,苦其不去。”
  殷景仁密言于上曰:“相王权重,非社稷计,宜少加裁抑。”上阴然之。
  司徒左长史刘斌,湛之宗也;大将军从事中郎王履,谧之孙也;及主簿刘敬文,祭酒鲁郡孔胤秀,皆以倾谄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