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久,尚皆不敢陈说,而小臣畏罪,孰敢言者群臣若顾避形迹,从而默默大惧,有误陛下委寄之重,) 欲望圣明更赐博访。若臣言不妄,乞尽罢诸路提举官,只委提点刑狱官,依常平旧法施行。”(《纪事本末》卷五十九,又卷六十三。案:《魏公家传》载此奏,又云八月公既上章。与此异月。)

  2、癸亥,(案:原作癸丑。是月壬戌朔,无癸丑日,今据《纪事本末》卷六十三及毕氏《通鉴》改。癸亥初二日也。) 上亲袖出琦奏,示执政曰:“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可以利民,不意乃害民如此!出令不可不审。且坊郭安得青苗而使者亦强与之乎!”王安石勃然进曰:“苟从其所欲,虽坊郭何害!”因难琦奏曰:“陛下修常平法所以助民,至於收息,亦周公遗法也。”曾公亮、陈升之皆言坊郭不当俵钱,安石曰:“坊郭所以俵钱者,以常平本钱多,农田所须已定而有馀,则因以振市人乏绝,又以广常平储蓄。”升之曰:“但恐州县避难索之,故抑配上户耳。”安石曰:“抑配诚恐有之,然俟其行此,严行黜责一二人,则此弊自绝。”

  先是,御史程颢言成都不可置常平,民多米少故也。安石曰:“民多米少,则尤不可以无常平,米少则易以踊贵,以常平抑之兼并,乃不能使米踊贵。”上曰:“颢以为蜀人丰年乃得米食,平时但食豆芋等,今丰年乃夺而籴之,是贫人终身不得米食也。”安石曰:“今常平不夺而籴之,则兼并亦夺而籴之,至於救急,取息必倍。”上曰:“俵青苗钱而纳米,方贵时如何令纳?”安石曰:“贵则民纳钱。”上曰:“纳钱则仓但有钱,凶年何以振贷?”安石曰:“常平米既出尽,则常平但有钱,非但今法如此,虽旧法亦不免如此。”上终以韩琦所说为疑。安石曰:“臣以为此事至小,利害亦易明,直使州郡抑配上户俵十五贯钱,又必令出二分息,则一户所陪止三贯钱。因以广常平储蓄,以待百姓凶荒,则比之前代,科百姓出米为义仓,未为不善。况又不令抑配,又何所害而上烦圣心过虑?臣论此事已及十数万言,然陛下尚不能无疑如此,尚为异论所惑,则天下何事可为!”上曰:“须要尽人言,料文彦博、吕公弼亦以为不可,但腹诽耳。韩琦独肯来说,真忠臣也。”上又曰:“常平取息,奸雄或可指以为说动百姓。”安石曰:“今榷盐酒皆用重刑,以禁民买绢,或强支配以盐,奸雄不以此为说动百姓。常平新法乃振贫乏、抑兼并、广储蓄,以备百姓凶荒,不知於民有何所苦!民别而言之则愚,合而言之则圣,不至为此摇动。大抵民害加其身自当知。且又无情,其言必应事实;惟士大夫或有情,则其言必不应事实也。”翌日,参知政事王安石既称疾家居,翰林学士司马光再为批答,曰:“朕以卿才高古人,名重当世,召自岩穴,置诸庙堂,推忠委诚,言听计用,人莫能间,众所共知。今士大夫沸腾,黎民骚动,乃欲委还事任,退处便安。卿之私谋,固为无憾,朕之所望,将以委谁!”安石得之大怒,即抗章自辨。上封还其手劄,谕安石曰:“诏中二语,乃为文督迫之过,而朕失於详阅,今览之甚愧。”又明日,安石乃入见,固请罢,上固留之,奖谕良久。安石退,又具奏乞罢。(《纪事本末》卷六十八。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安石曰:“事之情伪是非,若不能察,惟务多纳人言,恐非但常平事不可为矣。”遂称疾求分司。翰林学士司马光批答略曰:“今士论沸腾,黎民骚动,乃欲委还事任,退取便安。卿之私谋,固无可憾,朕之所望,将欲委谁!”安石怒,抗章自辨。上封还其章,谕以失於披阅。安石既入见,固请罢,上奖谕之。)

  3、丙寅,诏大宗正司置丞二员,以都官员外郎张稚圭知大宗正丞事。诏大宗正丞於芳林园置治所,给实俸添支钱。(《纪事本末》卷六十七。案:《玉海》卷一百三十云:二月丙寅,诏大宗正司置丞二人,以张稚圭、李德刍为之。先是,或言丞不用庶姓,王安石录《春秋》公族大夫等事以进。此仅张稚圭一人,恐有脱误。)

  4、壬申,翰林学士兼侍讲学士、右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司马光为枢密副使。先是,王安石奏言:“有人於此(案:陈桱《通鉴》、毕沅《通鉴》均云:帝欲大用光,访之安石,安石曰:“光外讬劘上之名。”云云。) 外讬劘上之名,内怀附下之实,所言者尽害政之事,所与者尽善政之人。彼得高位,则怀陛下眷遇,将革心易虑,助陛下所为乎?将因陛下权宠,构合交党,以济忿欲之私,而沮陛下所为乎?臣以既然之事观之,其沮陛下所为必矣。”於是安石复谒告,而光有是命。(《纪事本末》卷六十三,又卷六十八。案:壬申为十一日。《传家集》载十二日《辞枢密副使劄子》云:臣准邠门告报,已除臣枢密副使,续准勾当御药陈承礼传宣,令臣即今受敕告者。臣赋性朴愚,不通时务,近日以来,加以衰疾,恪居旧职,犹恐隳败,况乃拔擢,待之不次?窃惟宥密之地,日侍泄谟,内训六师,外抚四海,用人当否,系国安危,岂臣无似所能堪称!伏望圣慈更择贤材,俾居其任,听臣且守旧职。取进止。又十三日《辞枢密副使第二劄子》云:臣准勾当御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