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时雨雪连日,帝露立褥位,俟册宝登车,笃冕沾湿,良久还幄。所司导册宝赴三庙,各于南神门外幄次以埙,奏告毕,皆纳于室。王拱辰行状云章献、章懿、章惠既升祔,王拱辰言孝章尝正位号而祀别室,非是,亦请升配。时不见用。至元丰中,卒如拱辰议。
  庚辰,朝飨景灵宫。是日,大霁。
  辛巳,飨太庙、奉慈庙。上始至版位,礼仪使奏降神之乐九变【二二】,请即小次,帝曰:「朕竭诚在祀,固无所劳。」入奉慈章懿室,颜色凄怆,左右莫不感动。
  壬午,合祭天地于圜丘,始至坛下,敕太常无得擅减乐声。大赦。复西京、河阳府所废县。京西、湖南北经贼剽劫处,第蠲其租。益、梓路转运司岁市绫绵、鹿胎万二千,特与减半。保州举人旧系南省下第者,特免取解,新取解者,于旧额上增解二分。陕西路解额狭处,令贡院定分数以闻。
  先是,益州路转运使袁抗言三司每岁于两蜀市绫绵、鹿胎,比岁蜀民困甚,愿少宽其力,以备秦中它日之急。赦书盖从抗请也。
  黎州岁售蛮马,诏择不任战者却之。抗奏:「朝廷与蛮夷互市,非以取利也。今山前、后五部落仰此为衣食,一旦失望侵侮,用几马直可平。臣念蜀久安,不敢奉诏。」卒如旧制。
  是月,谏官余靖言:「臣窃闻湖南贼人首领黄四、邓和尚等各已归降,又闻郴州奏蛮贼千余人打劫宜章县放火杀掠者。臣初以湖南州军山险之处即是蛮獠,譬如蜂蚁,各有屯聚,若得就巢穴,安其栖息,不生惊扰,必不肆毒于人。其间蛮人,亦有不曾作过,一例遭官军就居处杀戮,必然怀恨,未肯归降。伏缘自古招抚山贼必先恩信,如治乱绳,缓乃可解。今杨畋锐于杀伐,蛮人必不相信,臣累曾奏陈,乞抽回杨畋,乃能令蛮贼尽类归附,未蒙朝廷指挥,必是大臣曾与保任,所以不肯移畋。虽畋曾经边任,身耐劳苦,与招抚蛮贼,事体了不相同。但移杨畋,却与近边差遣,别以恩招抚蛮贼,使其降附,不可恐畋之怨而不忧贼之疑而不降也。」邓大志、黄文晟、黄士元授官在十月癸丑,当即是黄四、邓和尚也。
  又言:「臣风闻广南东路转运司奏,蛮贼于连、韶州界打劫,乞差使臣抽押江南兵级前去捉杀。臣以为转运使仓卒张皇,无足忧者。窃料此贼只因杨畋打杀九疑山外蛮人巢穴,夺其理生之具,本非作过之人,既失所居,遂怀怨恨,迸散为盗,故先劫掠郴州宜章县,次入连、韶州界。初缘郴、连等州,山险阔远,秋多瘴疠,朝廷益发甲兵,徒生劳扰死亡之患,贼人深入险阻,不能得见,不可更令广东之民受此疲弊。臣之愚计,且以天下之大,岂必与一小蛮獠校其胜负!只乞朝廷抽回杨畋并九疑山下兵甲,却令前来归降贼人,入洞招谕蛮人,以朝廷不恃杀伐,降者更得恩赏,使蛮之余党,安其窟穴,自然不出为盗矣。」
  又言:「臣初见去年以来,荆湖南路蛮人及戎、泸州蛮相继作过,惟戎、泸州蛮,朝廷遣官招抚,实时安定,而湖南路官军杀伐稍多,蛮人失其巢穴,所以至今惊扰乡县,延及别路。况今湖南赋税已不上供,不可更令广南又困兵祸。臣愚以为因南郊肆赦之后,朝廷宣差亲信臣僚,乘驿往彼倡导恩信,招携降附。兵马可罢之处,即令罢之。昭示朝廷仁恩不尚杀伐之意,使蛮人向信,安其栖息,不复为乡县之害。」广东奏蛮贼寇连、韶州界,实录全不载于四年,据余靖奏议附此。六年十二月,实录乃书蛮寇英、韶州界。是时,靖责逾一年有半矣。靖此奏,因南郊肆赦之后,遣使招谕,此四年事也。
  诏引进使、四方馆使并兼合门事。此据会要。
  十二月壬辰,加恩百官。
  左千牛卫大将军、交州刺史宗敏,缘郊恩请封所生母范氏,许之。宗室得封所生母,盖自宗敏始。宗敏,信安郡王允宁子也。宗敏封所生母,不知何时,因宗敏是年八月领交州刺史,即附见今郊,当考。
  乙未,册命元昊为夏国主,更名曩霄。其册文曰:「咨尔曩霄,抚爰有觽,保于右壤。惟尔考服勤王事,光启乃邦,洎尔承嗣,率循旧物。向以称谓非正【二三】,疆候有言,鄙民未孚,师兵劳戍。而能追念前眚,自归本朝,腾章累请,遣使系道,忠悃内奋,誓言外昭,要质天地,暴情日月。朕嘉尔自新,故遣尚书祠部员外郎张子奭充册礼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张士元充副使,持节册命尔为夏国主,永为宋藩辅,光膺宠命,可不谨欤!」仍赐对衣【二四】、黄金带、银鞍勒马,银二万两,绢二万匹,茶三万斤【二五】。册以漆书竹简,凡二十四,长尺一寸,褾用「天下乐」晕锦。赐金涂银印,方二寸一分,文曰「夏国主印」,龟钮锦绶;金涂银牌,长七寸五分,阔一寸九分。缘册法物,皆银装金涂,覆以紫绣。约称臣,奉正朔,改所赐敕书为诏而不名,许自置官属。使至京,就驿贸卖【二六】,燕坐□殿。朝廷遣使至其国,相见以宾客礼。置榷场于保安军及高平寨,第不通青盐。然朝廷每遣使往,馆于宥州,终不得至兴、灵焉。遣使不至兴、灵,当附初遣使时。
  子奭既行,寻有诏即所在止之,候契丹使至别议。富弼深言其不便,曰:「若敌使未至而子奭先去,则天下共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