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计。故昨来郑戬差许迁等部领兵马修城,又差走马承受麦知微作都大照管名目,若修城功毕,则皆是转官酬奖之人,不期与尹洙、狄青所见不同,遂致中辍,希望转官,皆不如意。今若水洛城复修,则陇城川等又须相继兴筑,其逐处所差官员将校,人人只望事了转官,岂肯更虑国家向后兵马粮草之费!十一也。
  昨者泾原路抽回许迁等兵马之时,只筑得数百步,例各二尺以来。其刘沪凭恃郑戬,轻视本路主帅,一面兴工不止,及至差官交割,又不听从,此狄青等所以收捉送禁,奏告朝廷。今来若以刘沪全无过犯,只是狄青、尹洙可罪,乃是全不计修水洛城经久利害,只听郑戬等争气加诬,则边上使臣,自此节制不行,大害军事,十二也。
  陕西四路,唯泾原一路所寄尤重,盖川平原□,贼路最多,故朝廷委尹洙、狄青以经□之任。近西界虽遣人议和,自杨守素回后,又经月余,寂无消耗,环庆等路,不住有贼马入界侵掠。今已五月,去防秋不远,西贼奸计,大未可量,朝廷当劝逐路帅臣【一八】,豫作支吾。今乃欲以偏裨不受节制为无过,而却加罪主帅,实见事体未顺【一九】,十三也。
  诏札与鱼周询、程戡等,而周询及戡已先具奏修城之利,且言水洛城今欲毕工,惟女墙未完,弃之诚可惜,宜遂令讫役。乃诏戡等卒城之。丁卯,遣内殿崇班陈惟信往泾原路催修水洛城。韩琦十三条,据司马光记闻称「今已五月」,必是五月初所言。而五月六日丁卯,已遣陈惟信往泾原催修城,盖鱼周询、程戡等先言修城之利,奏到在琦言后一两日间,故朝廷虽以琦言札付周询、戡等,及周询、戡奏到,即从其请,遣惟信催修城也。记闻称「五月十六日,诏戡等卒城水洛」,盖误以初六日为十六日,今改之。
  赠兴元府都监、内殿崇班张昭亮为左骁卫将军、嘉州刺史,以其捕光化军贼死事也。
  戊辰,礼宾副使、知鄜州刘兼济为供备库使、梓夔路钤辖,左侍禁、合门祗候李显为西头供奉官、遂州驻泊都监,以备夏贼也。兼济寻徙知镇戎军。十二月乙卯,兼济自镇戎徙环庆钤辖。彼有注,辨实录之误。兼济,平弟。
  桂阳监进士廖革应募深入蛮洞讨击,杀蛮三十一人。提点刑狱杨畋奏其状,诏以革为右班殿直捉杀蛮贼。
  己巳,徙知庆州孙沔知渭州,知渭州尹洙知庆州【二○】。用欧阳修之议也。
  庚午,御崇政殿录系囚。
  忻州地震,西北有声如雷。
  壬申,幸国子监,谒至圣文宣王。有司言旧仪止肃揖,而上特再拜。赐直讲、大理评事孙复五品服。又幸昭烈武成王庙,遂幸玉津园,观种稻,燕从臣,赐园卒钱帛。寻召复为迩英合祇候说书。杨安国言其讲说多异先儒,乃罢之。
  癸酉,司勋员外郎吕绍宁请以见行编敕年月后续降宣敕【二一】,令大理寺检法官,依律门分十二编,以颁天下,庶便于检阅而无误出入刑名。从之。
  甲戌,以皇第七女为崇因保佑大师【二二】,赐名懿安。生才二岁,乙亥卒。其母,御侍冯氏也。
  抚州上金溪县所得生金山,重三百二十四两。上初令送左藏库,而三司言瑞物宜留禁中。乃藏于龙图阁瑞物库。
  乙亥,卫尉寺丞邱浚降饶州军事推官、监邵武军酒税。上封者言:「浚先作诗一百首,讪谤朝政,言词鄙恶,兼以阴阳灾变,皆非人臣所宜言者,传布外夷非便。在杭州持服,每年赴阙,逐处稍不延接,便成嘲咏,州县畏惧。又印书令州县强卖,以图厚利。去年朝廷以无名诗严敕禁捕,近又有赋咏传写。如浚使在京师,必须复妄谤好人。国家多事之时,亦宜使邪正区别,风俗纯厚,无容小辈敢肆轻易。」故有是命。仍令福建路转运提刑司,常切觉察,如有违越,并具以闻。此据会要,乃五月十四日事。始,执政欲重诛之,上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古有郇谟哭市,其斯人之徒欤!」乃薄其罪。此据张唐英政要。
  丙子,诏西川知州、军、监罢任未出川界而卒者【二三】,录其子孙一人。
  丁丑,知制诰欧阳修言:
  臣亲至河外相度移废麟州,今条其利害措置之说为四议:
  一曰辨觽说。窃详前后臣僚起请,其说有四,或欲废为寨,或欲移近河,或欲抽兵马以减省馈运,或欲添城堡以招集蕃汉。然废为寨而不能减兵,则不可,苟能减兵而省费,则何害为州!且其城壁坚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设之险,可守而不可攻。其至黄河与府州各纔百余里,若徙之近河,不过移得五、七十里,而弃易守难攻之天险。以此而言,移废二说,未见其可。至于抽减兵马,诚是边议之一端,然兵冗不独麟州,大弊乃此五寨。若只减麟州而不减五寨,与不减同。凡招辑蕃汉之民,最为实边之本【二四】,然非朝廷一力可自为【二五】,必须令边臣久任,渐推恩信,不限岁年,使得失不系于朝廷之意,而营缉如其家事之专,方可收其远效,非二年一替之吏所能为也。臣谓减兵添堡之说最近,而但未得其要也。
  二曰校存废。今河外之兵,除分休外,尚及二万人。大抵尽河东二十军州,以赡二州五寨,为河外数百边户,而竭数百万民财,贼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