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以吴越王俶为升州东南面行营招抚制置使,仍赐战马二百匹,遣客省使丁德裕以禁兵步骑千人为俶前锋,且监其军。
  己亥,曹彬等自蕲阳过江,破峡口寨,杀守卒八百人,生擒二百七十人,获池州牙校王仁震、王宴、钱兴等三人。
  甲辰,以曹彬为升州西南面行营马步军战棹都部署,潘美为都监,曹翰为先锋都指挥使。
  初,王师直趋池州,缘江屯戍皆谓每岁朝廷所遣巡兵,但闭壁自守,遣使奉牛酒来犒师。寻觉异于他日,池州守将戈彦遂弃城走。闰十月己酉,曹彬等入池州。
  先是,上遣八作使郝守浚(守浚,未见。)率丁匠自荆南以大舰载巨竹嶎,并下朗州所造黄黑龙船,于采石矶跨江为浮梁。或谓江阔水深,古未有浮梁而济者,乃先试于石牌口。既成,命前汝州防御使灵邱陆万友往守之。
  丁巳,曹彬等及江南兵战于铜陵,败之,获战舰二百余艘,生擒八百余人。(铜陵,在池州东北一百四十里。)
  庚申,知制诰、史馆修撰扈蒙上言:「昔唐文宗每开延英,召大臣论事,必命起居郎、舍人执笔螭蘷,以纪时政,故文宗实录今最详备。后唐明宗亦命端明殿学士及枢密直学士轮修日历送史馆。近朝以来,此事都废。每季虽有内廷日历,枢密院录送史馆,然所记者,不过对见辞谢而已,帝王言动,莫得而书。缘宰相以漏泄为虞,无因肯说;史官以疏远是隔,何由得闻!望自今凡有裁制之事,优恤之言,发自宸衷,可书简册者,并委宰臣及参知政事每月轮知钞录,以备史官撰集。」诏从之,命卢多逊专其职。
  壬戌,曹彬等至当涂,雄远军判官婺源魏羽以城降。雄远,即当涂也,江南置军于其县。王师先拔芜湖,又克当涂,遂屯采石矶。
  潭州岁贡新茶,斤片重厚,颇异他岁,有司请别定其价,上曰:「茶则善矣,无乃重困吾民乎!」癸亥,诏潭州依旧桊模制造【一一】,毋辄增改。
  甲子,监修国史薛居正等上新修五代史百五十卷。明日,上谓宰相曰:「昨观新史,见梁太祖暴乱丑秽之迹,乃至如此,宜其旋被贼虐也。」
  丁卯,曹彬等败江南二万余众于采石矶,生擒一千余人及马步军副都部署杨收【一二】、兵马都监孙震等,又获战马三百余匹。初,江南无战马,朝廷每岁赐与百匹,至是驱为前锋以拒王师,既获之,验其印记,皆朝廷所赐者也。
  十一月乙亥朔,潭州兵入江南界,攻萍乡,为其制置使刘茂忠所败,国主即授茂忠袁州刺史。茂忠,安福人也。
  通、泰盐户纳盐【一三】,旧以布帛茶米等折偿其直。庚辰,诏给以钱。
  癸未,籍泰宁节度使李从善麾下及江南水军凡千三百余人为禁旅,号曰归圣。
  甲申,省剑南道诸县主簿。
  诏免蒲、陕、晋、绛、同、解等六州逋租,陕西诸州蠲其半。
  诏移石牌镇浮梁于采石矶,系缆三日而成,不差尺寸,王师过之,如履平地。(移采石浮梁及新林寨之捷,据实录皆以二十日奏到。度其事势,当在初十或十一二间。奏既无的日,因附见于此,独取新林寨之捷,仍以奏到日书之,示疑也。)
  初为浮梁,国主闻之,以语清辉殿学士张洎,洎对曰:「载籍以来,无有此事,此必不成。」国主曰:「吾亦谓此儿戏耳。」于是遣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郑彦华督水军万人,天德都虞候杜真领步军万人,同逆王师。将行,国主诫之曰:「两军水陆相济,无不捷矣。」(彦华,见显德三年,真,未见。」)
  戊子,吴越王俶遣使修贡,谢招抚制置之命也。并上江南国主所遗书,其略云:「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君!明天子一旦易地酬勋,王亦大梁一布衣耳。」
  己丑,知汉阳军李恕败江南鄂州水军三千余人,获战舰四十余艘。(恕奏以二十二日到。)
  甲午,曹彬等言败江南兵数千人于新林寨,(案宋史及薛应旗续通鉴皆作新竹寨,下同。)获战舰三十艘。(新林寨之捷与系采石浮桥同以二十日到,度其事势,当是初十或十一二间也。今从实录所书,不复改移。)
  契丹涿州刺史耶律琮致书于权知雄州、内园使孙全兴,其略云:「两朝初无纤隙,若交驰一介之使,显布二君之心,用息疲民,长为邻国,不亦休哉!」辛丑,全兴以琮书来上,上命全兴答书,并修好焉。(全兴,未见。)
  壬寅,大食国遣使来贡方物。
  郑彦华、杜真与王师遇,真以所部先战,彦华拥兵不救,真众遂败。
  十二月,金陵始戒严,下令去开宝之号【一四】,公私记籍但称甲戌岁。益募民为兵,民以财及粟献者官爵之。(杜真之败,据江南野录,王师犹在当涂,国史不记其处,实录、本纪并不书,不知即新林寨之捷否?新林所获又水军,恐非杜真所将也。今依野录,附见十二月。)
  右补阙冯翊杨克让,先自西川转运副使代归,奏事称意,上命坐与语,且谕以将大用。左司员外郎、权判吏部流内铨侯陟,性险诐,觇知之,因对,上问识克让否,陟曰:「臣与克让游甚久,其为人有才智,诚佳士,不易得也。比闻其杜门谢绝宾客,多市白金作饮器,厚自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