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火。
  丁亥,帝谓辅臣曰【一五】:「朕每令讲读官敷经义于前,未尝令有讳避。近讲诗国风,多刺讥乱世之事,殊得以为监戒。」章得象对曰:「陛下留思六经,能远监前代兴亡之迹,此诚图治之要也。」
  江西转运使移属州,凡市末盐钞,每百缗贴纳钱三之一。通判吉州李虞卿受赇免贴纳,事觉,大理将以枉法论。知审刑院丁度曰:「枉法,谓于典宪有所阿曲。虞卿所违者,转运使移文耳。」遂贷虞卿死。
  度喜论事,旧制,转运使及藩镇之臣辞谒,皆赐对。上初即位,诏中书、枢密院附奏之。度言:「臣下出外,必有所陈。今一切令附奏,非所以防壅蔽也。」又以内臣治诏狱为不可,因援唐制三司参按故事,请任御史,罢内臣。丁度以此月辛巳知审刑院,此事不得其时,附见此月末。赐对、治狱二事,亦附见。其行与否,当考。李虞卿,神录一百十四卷有传,亦说及贴纳,但未尝倅吉,当别一人也。
  谏官余靖上疏曰:
  伏见陛下屡降手诏,令两府大臣条举当今可行急务。此盖陛下久厌因循之言,思乐兴起之治,所以频回清问,用伫嘉谋,固欲极意更张,大去颓弊。大臣虽时进谋画,未副陛下之虚怀,或烦为条目,徒取觽人之忿怒,宁且顾虑而不敢作事者,其故何哉?臣窃思自古帝王,必因大灾变、大患难,然后明君侧身、贤辅协力,增修治道,以拯时危。既有非常之才,亦因可为之势,此皆虑始最难之事也。以今之天下事势,今之大臣所蕴,今之觽贤所议,臣料必不能副陛下之望。何者?自宝元之初,元昊僭拟,契丹骄骜,当此之时,汹汹惟忧陨越,而不能得非常之才,因可为之势,以修国度,以兴治道,人皆归过于张士逊、吕夷简,责其惟能私徇,不识权变。自夷简病去,陛下取章得象、晏殊而任之,又不能因此时修举法度,以副天下具瞻。今既逾年,人心无所冀矣。若元昊既和之后,犹有可因之势,宽民役、完国用,最其先也。臣以为国家之务,京城择诸司之长,边鄙择将帅之材,牧民选循良之官,理财委明察之吏,则兵农刑政,庶职皆修矣。去□兵,惜□费,谨山海之禁,则国用足矣。省配率,恤有无,去侵渔之吏,则民力完矣。常谨此事,民可致于小康,皆当因事行之,不必日陈细碎之务以取讥诮也。
  夫人主之所以服天下者,威令耳。威无不慑,令无不行,臂指相制,罔有违者。今之士人,名路相轧,不顾宪章,各怀倔强,如此风俗之弊,不宜崇长。古者贤智之士,为王者羽仪;材武之臣,为王者爪牙。汉之九卿,登为三公,唐之十六卫,出领旄节,此皆储其才于待用之地也。今之临事无闻【一六】,皆储其才领京师职任,缓急有大谋议,遣大将帅,欲谁使者?臣愚以谓当今为陛下计者,但能自揽威权,大臣公行赏罚,内择百官,外择将帅,沮蛮夷之气,塞贼盗之原,宽民力,足国用,则天下久安之势也。余靖疏称吕夷简病去今已逾年。按夷简以三年罢相,故附此疏于四年三月末。靖谏草称择取人望而任之,张英政要则云「章得象、晏殊」,今从政要。
  先是,参知政事范仲淹言:「乞于翰林院选医师三五人,于武成王庙召京城习医者,教以诊脉,并修合药饵。至于针灸,亦别立科,候及三年选试,高等者入院充学生。仍自今不由师学者不得入院。如外间能医者,须有朝臣三人奏举,得同此试,更委宣徽院覆试,优者方许入院。若内中及诸宫院使,不由官学之医,虽有功效,只与支赐,祇应及十年以上,累有功效者,乃与助教,或殿侍、三司军将安排,即不得入院。其诸道州府,已有医学博士,亦令所在教习,选官专管,委监司提点。其生徒精通两部医书,与免户下诸色差配;累有功效,保明以闻,与助教安排。所贵天下医道,各有源流。」诏宣徽院并依奏施行。会要正月事,今附三月末。
  是月,国子监言:「儒者讲学之地,不宜令医官对列。窃见唐制,太常寺有八局,太医隶焉,有博士以教之,其考试登用,如国子监之法。乞令太常寺管勾施行。所有合借经书,即令本寺移文于当监取索应副。」诏付太常寺。已而太常寺言:「近置太医局,令属本寺,昨令权就鼓吹局讲说【一七】。今招到诸科生已八十余人,其鼓吹局三间窄隘,兼副南郊每日教乐,讲说不便,欲乞移就武成王庙。」从之。此据会要乃三月二十五日及八月二十二日事【一八】,今并附三月末,须别加删去。
  范仲淹言:「臣窃见尹洙才业操行,搢绅所推。由台阁进用,便可直入两制,若边城骤迁,则有未便。缘去年春,是太常丞,在路分都监许迁、张肇之下;去年秋,转司谏,管勾经略司公事,在钤辖安俊之上;纔方半年,若就除待制,又迁在部署狄青之上。既不因功劳,又不改路分,偏受宠擢【一九】,觽情非便,于体未安。如须合进擢,即今将入夏,边上无事,且乞召尹洙赴阙,令条奏边事,观其陈述可采,即与改职,却令驰往边上,亦未为晚。既因启沃,而受殊恩,边臣闻之,不为越次。」洙竟不召,亦不迁。
  诏权停贡举。
  注  释
  【一】必须示以可信之事「可信」原作「恩信」,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