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若分番教习,每岁赴教止四十日,而官与之食。富强之家,未为有损,而乃虚免差配,贻患下户。欲乞令州县诸杂差配,一切仍旧,但严行条约,所差弓手,除教阅外,州县不得妄有勾抽差借。诸般追役,或有强恶贼徒,结成髃党,勾抽会合之时,亦只许随近勾点,令佐亲自部勒掩逐,不得令公人押领,淹延团聚,如长役弓级耆壮等一例监捕之法;若县乡小小盗贼,持仗窃盗,非髃行攻劫者,亦不得擅行勾抽,免致官吏接便恣意聚散,即其受利过于免差配之惠也。
  其八:「每岁教阅之时,乞令逐州知州、通判一次巡行诸县,以按阅之。或所点人非壮健,器械不完利,行列不整,训习不精,移易簿帐,减削粮食诸事,其逐县令佐各行勘罚;其弛慢甚者,具事闻奏,严加黜责。」
  方平所议如此,然当时不能尽用也。方平所陈八事,当在康定元年十月后,盖富弼奉使契丹以十月,入辞札子,但云京东西置乡兵,犹不及江、淮等路。当时弼既去执政,别因人论列,因取六月甲辰诏书遍行天下,故方平有此疏,其十一月、十二月之闲乎?实录、本纪偶失记注,既无所系,且附见此。当时福建亦增募弓手,亦置宣毅军,此独无福建字,或国史记注偶又不详尔。方平疏不必具载【三○】,既欲考寻当时额外弓手事迹,故并存之。六月壬寅、八月辛巳、明年四月丁酉可考。
  癸卯,徙鄜延副都部署葛怀敏为泾原副都部署,王仲宝为环庆副都部署,范仲淹言怀敏猾懦不知兵也。
  甲辰,诏文武官受任于外者,毋得因临遣之际面祈恩泽。
  丙午,京师雨药。
  豫王之薨,止放百官朝会,连值休假。三月庚戌朔,始诏辍视朝五日。
  秘书丞、通判同州蒋偕催促陕西计置粮草。
  初,遣内侍王克恭议塞澶州决河,克恭请先治金堤,继遣户部副使杨告与内侍押班刘从愿往规度,告等请乘岁稔塞横□,而龙图阁直学士姚仲孙罢河北都转运使,入奏利害,曰:「臣行大河,自横□以及澶、魏、德、博、沧州,两堤之闲,或广数十里,狭者亦十余里,皆可以约水势。而博州延辑两堤,相距才二里,堤闲扼束,故金堤溃,宜于延辑南岸【三一】,上自长尾道,下属之朱明口,治直堤,两堤相距可七里,行视隘塞,皆开广之。又于堤之外,起商胡埽至魏之黄城,治角直堤,则水缓而不迫,可以无湍悍之忧。臣之所陈,其利有八,一曰水不迫魏,二曰河不忧徙而贝、冀、沧、景安,三曰延辑无壅则堤不危,四曰横□罢大役,五曰横□不塞则河水不啮大韩埽,六曰诸埽无他虞,七曰河事宽则人工省,八曰阻水险以捍蔽京师。」
  议既上,诏京东河北转运司【三二】,巡河使臣,知天雄军李迪权利害【三三】,而迪言闭横□功费大,恐不可就,宜修金堤,以御下流。帝然其策,于是诏权停修决河。仲孙初以河北都转运使权知澶州,河坏明公埽,绝浮桥,仲孙亲总役堤上,埽一夕复完,权知大名府,夜领禁兵塞金堤决河【三四】。是岁,澶、魏虽大水,民不及患。仲孙澶、魏二事,据本传附见。
  辛亥,降知镇戎军、崇仪使、忠州刺史朱观为供备库使。时韩琦奏好水川之役,观虽力战拒贼,官军死伤者亦多,请降官,且留在任,以责后效也。
  甲寅,鄜延部署许怀德为本路副都部署。
  丙辰,诏礼部贡举,自今举人毋得以进献边机及军国大事为名,妄希恩泽。
  任福等既败,朝议因欲悉罢诸路行营之号,明示招纳,使贼骄怠,仍密收兵深入讨击。诏范仲淹体量士气勇怯,如不至畏懦,即可驱策前去,乘机立功。仲淹言:「任福已下,勇于战斗,贼退便追,不依韩琦指踪,因致陷没。此皆边上有名之将,尚不能料贼,今之所选,往往不及,更令深入,祸未可量。大凡胜则乘时鼓勇,败则望风丧气,不须体量,理之常也。但边臣之情,务夸敢勇,耻言畏怯,假使真有敢勇,则任福等数人是也,而无济于国家。孙子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今欲以重兵密行,军须粮草,动数万人,呼索百端,非一日可举。如延州入贼界二百余里,营阵之进,须是四程。况贼界常有探候,兼扼险隘,徒言密切可无喧谱。其行营名目,切恐虚有废罢。自古败而复胜者,盖将帅一时之谋,我既退耱,彼必懈慢,乘机进战,或可图之。昨山外贼退之时,本处兵少,兼阙将帅,所以不能举动。近据庆州申,郝仁禹等领兵入界,亦多输折,盖贼扼险要,以寡击觽而致也。臣愚以为报国之仇,不可仓卒。昔孟明之败,三年而后报殽之役。孙子曰:『主不可以怒而兴兵,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故明主谨之,良将警之,安国之道也。』又曰:『利而诱之,怒而挠之,引而劳之。』今贼用此策,不可不知。若乘盛怒进兵,为小利所诱,劳敝我师,则其落贼策中,患有不测,或更差失,忧岂不大?自古用兵之术,无出孙子,此皆孙子之深戒,非臣之能言也。以臣所见,延州路乞依前奏,且修南安等处三两废寨,安存熟户并弓箭手,以固藩篱,俯彼巢穴。他日贼大至则守,小至则击,有闲则攻,方可就近以扰之,出奇以讨之。然复寨之初,犹虑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