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五月乃至陕西罢赴阙,碑传皆误矣。或弼上言在五月间,守忠卒因言故罢,当考。
  四方馆使、果州团练使、鄜延钤辖知鄜州张宗诲领兴州防御使,仍许便宜从事。刘平、石元孙之败,黄德和遁还鄜州,时鄜城不完,且无备,传言虏骑将至,人心惴恐。宗诲乃严斥候,籍入而禁出,使老幼各任其力,守御之计备,敌亦自引去。德和正月二十五日到鄜州,张宗诲附传及正传云:德和遁还延州,不纳,又走鄜州。宗诲曰:「军奔将惧而无所归,乱也。」乃纳之,拘德和以闻。此盖因尹洙所为宗诲墓志。按实录载德和事云:德和遁至甘泉,掠居民。七日,至鄜州,诬奏刘平等。又与宗诲同问王信以平所在。此时宗诲实未尝拘德和也。及德和还延州,范雍即使人代领其觽,遣归鄜州听命。所称宗诲拘德和,当在此时。德和前至,尚有部曲,又自称力战得脱,宗诲何缘不纳;后至,则范雍既夺其兵,安能作乱?墓志所云「军奔将惧而无所归,乱也」。盖饰说尔。附传及正传考之不详,遂承用之,误矣。今削去宗诲拘德和事迹。且德和见刘平等战稍却,已先遁去,其意必谓延州危急,将旦暮陷,安肯却入延州!及延州围解,乃自鄜州复还延州,范雍已劾其罪,固应不纳。遣还鄜州听命,则为宗诲所拘,其理势亦当然也。
  禁僧道往河东及度潼关以西。
  庚寅,诏唃畼啰速领军马,乘元昊空国入寇,径往拔去根本,若成功,当授银、夏节度,仍密以起兵日报缘边经略安抚司,出师为援,别赐袭衣金带,绢二万匹。唃畼啰虽被诏,然卒不能行也。
  陕西转运使、兵部员外郎、直史馆明镐为工部郎中、陕西随军转运使,仍听与夏守赟、王守忠同议边事。
  辛卯,天文官李自正上星变图,且言月与太白俱犯昴,当有边兵大起。上谓辅臣曰:「阴阳占候,中否参半。纣以甲子亡,武王以甲子兴。王者当祗畏天道,要在人事应之何如尔。」
  壬辰,命夏守赟兼缘边招讨使。
  宰臣张士逊等言禁兵戍边久。其家在京师者,或不能自存。既退,上召内侍就殿隅索纸笔,自指挥使而下条为数等,复召士逊等示之曰:「朕不欲费三司,特出内藏缗钱十万以赐之。」士逊等因请遣使安抚陕西。于是,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适自蜀归,论西兵形势甚悉,即命琦为陕西安抚使。上谓琦曰:「异类猖獗,官军不习战,故数出无功。今因小警,乃开后福。」
  癸巳,西上合门副使符惟忠为陕西安抚副使。
  诏延州战没军士官为瘗埋祭酹之。赐自京至陕西马递、急脚铺卒缗钱。
  甲午,秘书丞、通判镇戎军、管句随军粮草田京签书陕西经略判官事,从夏守赟之请也。京本传云:守赟罢经略,京还阙,应运筹决胜科,不就试,去。又参夏竦军事,与晁宗□议不当大举,及任福败,责通判庐州。不知参夏竦军事是何时,其议不当大举,附十二月乙巳。
  诏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马自四尺六寸至四尺一寸,其直自五十千至二十千,凡五等,敢辄隐者,重寘之法。宰臣、枢密使听畜马七,参知政事、枢密副使五,尚书、学士至知杂、合门使以上三【一四】,升朝官合门祗候以上二,余命官至诸司职员、寺观主首皆一。节度使至刺史,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至军头司散员副兵马使皆勿括。出内库珠偿民马直。又禁边臣私市,阙者官给。出内库珠还民马直,乃月末事,今从本志并书,本志云并边七州军免括马,盖此后事,今削之。
  韩琦言陕西科扰频仍,民已不胜其困,请免括此一路,安觽心,从之。此据家传。
  丙申,徙知河中府、龙图阁直学士杨偕知陕州。偕与夏竦议不协,故徙之。偕初闻刘平、石元孙战没,乃伪为书驰告延州曰:「朝廷遣救兵十万至矣。」命傍郡县大具刍粮什器以俟。比书至,贼已解去。及竦节制陕西,韩琦又言偕当避竦,乃诏与河东都转运使高觌换任,觌仍加集贤院学士【一五】。徙河东在六月辛亥,今并书之。
  诏民间以丧柩寓僧寺而久不能收葬者,官为埋瘗之。
  又诏陕西所募强壮止留捍守城池,毋得遣戍边。
  又诏京朝官选人,三班使臣有文武器干者,并许经所属官司自陈,当量材试用,诸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其察访习知边事者以名闻。
  丁酉,诏枢密院自今边事并与宰相张士逊、章得象参议之,即不须签检【一六】。国朝旧制,以中书制民,枢密主兵。故元昊反,边奏皆不关中书。翰林学士丁度尝建言:「古之号令,必出于一。今二府分兵民之政,若措置乖异,则天下无适从,非国体也。请军旅重务,二府得通议之。」知谏院富弼又言:「边事系国安危,不当专委枢密院,而宰相不与。乞如国初,令宰相兼枢密使。」上参取其言,而降是诏。士逊等以诏纳上前,曰:「恐枢密院谓臣等夺权。」弼曰:「此宰相避事尔,非畏夺权也。」时西蕃首领吹同乞砂、吹同山乞自唃畼啰界各称伪将相来降,诏补三班奉职、借职,羁置湖南。弼言二人之降,其家已诛夷,当厚赏以劝来者。上命以所言送中书,弼见宰相论之,宰相初不知也,弼叹曰:「此岂小事,而宰相不知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