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内侍罗崇勋得罪,太后使利用召崇勋戒敕之。利用去崇勋冠帻,诟斥良久,崇勋耻恨。会利用从子汭为赵州兵马监押,而州民赵德崇诣阙告汭不法事;奏上,崇勋方侍,自请往按治,乃诏龙图阁待制王博文、监察御使崔暨与崇勋鞫汭于真定府。即罢利用枢密使,制辞犹以利用累章请外为辞。利用既受命,请对,不许。而崇勋等穷探其狱,狱具,汭坐被酒衣黄衣,令军民王旻、王元亨等八人呼万岁;且傅致汭辞,云利用实教之。上以问执政,皆顾望未有对者。张士逊进曰:「此独不肖子为之,利用大臣,宜不知状。」太后大怒,将并逐士逊,而王曾徐亦为利用解,太后曰:「卿尝言利用横肆,今何解也?」曾曰:「利用恃恩素骄,臣每以理折之。今加以大恶,则非臣所知也。」太后意少释。
  丙辰,贬利用为左千牛卫上将军,知随州,仍令供奉官陈崇吉、御史台驱使官赵崇谅乘驿伴送。法寺议汭当斩,王旻等亦抵死,汭之母妻皆缘坐徒三年。诏杖杀汭,妻论如法,决其母杖十五;王旻杖脊配沙门岛,遇赦不还;王元亨以丧明编管旁州;余悉配广南、荆湖牢城。知赵州及同判并谪监当,本路转运使、提点刑狱特释之。给赵德崇田五顷、钱二百千。
  先是,馆阁校勘彭乘尝与钓鱼。故事,上未得鱼,侍臣虽先得不敢举竿,及上得鱼,左右以红丝网承之。既而乘同列亦得鱼,欲举竿者,左右止之曰:「侍中未得鱼,学士竿未可举也。」利用后得鱼,左右复以红丝网承之,利用弗禁。乘出,谓人曰:「曹公权位如此,不以逼近自嫌而安于僭礼,其能久乎!」无几何,利用败。
  利用常辟太常博士、夏人司马池为髃牧判官,池辞不就,朝廷固授之。利用委池括大臣所负马价,池曰:「令之不行,由上犯之。公负尚多,不先输,何以趣他人。」利用惊曰:「吏绐我已输矣!」亟命送官。数日而诸负者皆入。利用贬,其党畏罪,从而毁短者甚觽,池独扬言称利用之枉,朝廷卒不问。王陶谈渊载曹玮、任守信二事,今附见,当考。曹利用晚节福过灾生,刚愎骄傲,人怨神怒。天圣中,侄合门祗候汭为赵州都监,嬖一婢,室家不和【三】,逐出为民妻。民居在护戎公署之北,因坏垣不葺,汭常出入其家,寻旧好。婢与其夫喧争,汭衣浅色袄子入其家,民亦被酒,因有山呼之事。既奏至,朝廷奏削,匿于利用家数日,因镇定走马任守信入奏,述其事,方究寻其削。翌日,罢利用枢密使,以节度使、司空、侍中判邓州。未行,物论甚喧,汹汹数日,间达于天听。章献后垂帘临朝,中书奏事讫,留辅臣以询其事。王沂公为昭文,张邓公集贤,吕许公、夏郑公参预,皆苍皇无以对。郑公越次而奏云:「利用悖逆,只乞问士逊,十年同在宥密,以利用举而大拜。」士逊无一言辨,但雨泣而已。翌日,再贬利用左监门卫将军、知随州。士逊罢相,守刑部尚书、知江宁府。内侍押班任守信为定州路钤辖,一日,习射于园中,其左右惟见守信独语云:「侍中何故至此!」退立数步,踣于地。从者翼归正寝,风涎大作,已不救矣。先是,守信天圣中为镇定走马承受,时知定州曹玮与大貂曹利用有隙,会侄汭猖狂山呼于赵州,奏入月余未行。玮密讽守信以边事入奏,白于章献刘后,遂贬利用,而非命死于道。后守信赴官定州,经由赵之高邑县,道旁一坟庄,询之谁氏,曰:「故曹侍中坟。」守信自此觉神色惨沮,至定,不旬日而疾作。其年,玮亦薨谢。
  戊午,诏髃臣准诏举官,岁终不及其数者听阙。
  诏罪人配隶他州而妻子不愿从者,听之。
  二月庚申朔,礼部侍郎、参知政事鲁宗道卒。太后临朝,宗道屡有献替,太后问唐武后何如主,对曰:「唐之罪人也,几危社稷。」后默然。时有上言请立刘氏七庙者,太后以问辅臣,觽不敢对,宗道独曰:「不可【四】。」退谓同列曰:「若立刘氏七庙,如嗣君何!」帝与太后将同幸慈孝寺,欲以大安辇前帝行,宗道曰:「妇人有三从,在家从父,嫁从夫,夫殁从子。」太后命辇后乘舆。执政多任子于馆阁读书,宗道曰:「馆阁育天下英才,岂纨庣子弟得以恩泽处邪!吾子诚幼,已任京官,然终不使慁国恩。」曹利用恃权骄横,宗道屡折之帝前,自贵戚用事者,莫不惮之,时目为「鱼头参政」,因其姓,且言骨鲠如鱼头也。在政府七年,务裁抑侥幸,不以名器私于人。疾剧,帝幸其第临问,赐白金三千两。既卒,皇太后临奠之,赠兵部尚书。初,太常议谥曰刚简,复改为简肃,议者以为「肃」不若「刚」为得其实也。王子融作王曾言行录及百一篇,毁短宗道殊甚。然他书莫不称宗道刚简可畏,恐子融所云或出私意耳,今不尽取。
  甲子,同州观察使、知陈州李士衡为左龙武大将军,建州观察使、知卫州康继英为右羽林大将军,并分司西京。士衡,曹利用妻父;继英,亦利用姻家也。
  诏择文臣历边任而有材武及尝为近臣举充右职者,并武臣之子孙在朝而有节义者,与换官,三路任使。
  乙丑,诏诸路当职官吏,或以职田俸粟及草滥估中官易致败腐,自今犯者以违制论,所入并没官,募告者赏之。
  丙寅,礼部尚书、平章事张士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