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州保毅义军三千人,自来分番边寨守把,甚有贫困不谙练之人,费耗家产禄廪,遂令选留少壮有家产者千人外,余并放归农。其后知秦州王承衎、杨怀忠等累乞并放所留千人。」诏枢密院以此谕玮等,令看详具奏。玮寻选得三百七十四人,诏名曰「建威」。(诏名「建威」,实录在明年五月,今并书之。)
  十一月甲辰,三司言诸州欠商贾飞钱,欲罢来年官市缯绢偿之,诏发内藏钱二十万缗以给其费。
  乙巳,黜天武右厢都指挥使、兴州团练使鹿信为陈州马步军都指挥使,领郡如故。先是,京城北民舍火,信领兵救之,部卒毋谦等五人盗民家白金五百两,命斩谦等,仍先断手足。信以所部不肃,故及于责,都虞候而下咸决杖配江、淮本城。
  上封者言河北、河东、陕西诸路厢军皆无征役。诏诸州各科简五百人教习武艺,当升为禁军。
  丁未,曹玮言三阳、定西、伏羌、静戎、冶坊、三门【二六】、诬穰等七寨熟户蕃部都首领已下凡一百四十六人有功,乞赐告身。诏二人授都军主,四十一人授军主,五十七人授指挥使,余悉补蕃官。
  戊申,大名府、澶相州民伐登闻鼓诉霜旱,宰臣请令转运使体量,上曰:「比者转运使固言无灾伤,故州县不为蠲减,虽虑支计不充,然朝廷矜恤之意不可稽也。」即命常参官分往按视而蠲复焉。
  河西节度使、知许州石普上言:「九月下旬,日食者三。」又言:「商贾自秦州来,言唃厮啰欲阴报曹玮,请以臣尝所献阵图付玮,可使玮必胜。」
  先是,上方崇符瑞,而普请罢天下醮设,岁可省缗钱七十余万,以赡国用,遂忤上意。于是上益怪普言踰分,而枢密使王钦若因言普欲以边事动朝廷。上怒,欲遣使就劾,宰相王旦请先召还,命知杂御史吕夷简于京城南置院推鞫,入内押班周怀政监之。狱具,集官参验,九月下旬日不食。普坐私藏天文,罪应死而官当议,乃下百官。尚书右丞赵安仁等议处死,诏除名,配贺州,遣使絷送流所。上谓辅臣曰:「普出微贱,性轻躁,干求不已,既懵文艺,而假手撰述,以揣摩时事。朕以先朝故,每容忍之,而普言益肆,录其微效,俾贷极典。闻普在流所思幼子辄泣下,流人有例携家否?」王旦等曰:「律无禁止之文。」诏许挈族以行。才至贺州,授太子左清道率府副率,房州安置,增房州屯兵百人守护之。(熊克九朝通略:移杭州安置。)
  普倜傥有胆略,凡预讨伐,闻敌所在即驰赴。两平蜀盗,大小数十百战,摧锋与贼角,觽伏其勇。颇通兵书、阴阳、六甲、星历、推步之术。太宗尝曰:「普性刚骜,与诸将少合。」然藉其善战,每厚遇之。尝令善工制金带,时普带御器械,方侍立,辄进曰:「愿以赐臣。」太宗即予之。及普以罪废,每太宗忌日,必尽室诣佛寺斋荐,岁以为常。
  壬子,以客省使、康州防御使、知秦州曹玮为秦州都部署,依前兼泾原仪渭州镇戎军缘边安抚使。以礼部郎中李及为太常少卿、知秦州。
  时玮数上章求解州事,上问王旦谁当代玮者,旦荐及可任,上即命之。觽议皆谓及虽谨厚有操行,非守边才,不足以继玮。秘书监杨亿以觽言告旦,旦不答。及至秦州,州之将吏心亦轻之。会有屯驻禁军白昼掣妇人银钗于市中,吏执以闻,及方坐观书,召之使前,略加诘问,其人服罪,及不复下吏,亟命斩之,复观书如故,将吏皆惊服。不日,声誉达京师。亿闻之,复见旦具道其事,曰:「乡者公初用及,外廷之议皆恐不胜其任,今及材器如此,信乎公知人之明也。」旦笑曰:「外廷之议,何其易得也。夫以禁军戍边,白昼为盗市中,固当斩也,乌足以为异政乎?旦之用及者,其意非在此也。夫以曹玮知秦州,羌戎詟服,边境之事,玮处之已尽其宜矣,使他人往,必矜其聪明,多所变置,败坏玮之成绩。旦所以用及者,但以及重厚,必能谨守玮之规模而已。」亿由是益服旦之识度。(此事据司马光记闻。然光谓玮在秦州七年,及以枢密直学士代之,则误。及代玮知州事耳,玮总兵马如故。且玮去年九月方自渭徙秦,其在秦方周岁,实未久也。及为密学乃天禧四年正月,今但为太常少卿。玮虽总兵马,而及知州事,禁军白昼盗民物,守臣固可斩,不必为主将也。光又云及为主将,恐亦误,盖误以及即代玮总兵马者,故云尔。今略删改,使不相抵牾,更须考之。及在秦州不知凡几年,当考。)
  癸丑,诏以果州水灾,放今年秋税十之三。济州言任城县梁山泊生藕根、蒲穗,民掘捣为□,颇济乏馁。
  乙卯,诏改来年元曰天禧。
  癸亥,召近臣观书龙图阁【二七】,秘书监杨亿、知杂御史吕夷简预焉。上作诗五章,分赐宰辅、宗室、两制、诸帅、待制等,命儒臣即席皆赋。
  丙寅,契丹遣使右千牛卫上将军耶律延宁、副使崇禄卿张岐来贺承天节。
  丁卯,吏部铨言前兴化县令胡辟陛见之际,袖表以献,请付御史台劾其罪。诏自今选人凡有表疏、文章,许铨司收受为进。
  诏:「宜、融、环【二八】、镇宁、怀远等州军壮丁从讨抚水蛮者,委曹克明篃加抚谕,有显效者赏之。」
  禁广南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