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物,准奉祀例,内有杂色匹帛。内藏库言咸平、景德以来,南郊悉不支拨,虑他时为例。王旦曰:「初降御札,令内藏给诸军赏赐,时元方言职司岂无经度,其赏赐且依旧借内藏金万两银三十万两【八】,钱七十万贯,紬绢一百万匹,余则三司规画。」上曰:「元方在三司,谤议甚多,何也?」旦等曰:「元方尽心公家,然性卞急而寡思虑,同僚异议,多以丑言诋之,此所以贾怨也。」上曰:「副使、判官中,亦有英俊,岂宜轻待耶!」居岁余,卒以苛碎罢。
  丙戌,秦州独孤谷水,坏长道县盐官镇城桥及官廨、民舍二百九十二区,溺死者六十余人,赐被溺家缗钱。
  丁亥,知许州石普请于大流堰穿渠,置二斗门,引沙河以漕京师。遣使按视。又请废段家镇,移于建雄镇。诏问知陈州冯拯,拯言无害,乃许农隙兴事。
  己丑,诏:「自今遣官奉青词、祝版、御封香往诸处祭告,并令缄封护持,每至驿舍,安置静处,务极严肃,违者重科其罪。合遣使臣者,即选奉职已上黸送。」先是,殿侍张信乘传黸香合、祝版赴南海致祭,信寘于马上,颇亏恭洁,至中路震死,其左右闻空中有言,云「无损祝版、香合」。朝廷闻之,因有是诏。
  辛卯,泾原驻泊都监周文质言:「确畼啰遣人至渭州缘边扇摇熟户,且令纳质,不尔,则破其聚落。此虽未可凭信,然蕃戎之情,或以类相向。缘此等熟户,本依朝廷,不加安抚【九】,恐惶惑无从,忽致离异。臣欲亲至笼竿城已来告谕,再令纳质,或有蕃兵侵掠,则许其应援。」诏曹玮裁定而行之。
  癸巳,京畿蝗,命辅臣诣玉清昭应宫、景灵宫、会灵观建道场以祷之。
  命广州出廪米万石,选官出粜,以济居民,谷贵故也。
  丙申,上谓辅臣王旦等曰:「边城言契丹征高丽败衄,奸人谍之,谓朝廷北伐,彼甚为备。盖多知天文,近象纬示变,皆主敌分,其下必当有兵,因自疑尔【一○】。」旦等曰:「契丹或微弱,则愈依朝廷,必无负约之理。所虑弟兄之间,自相离异,如汉宣时争先来朝,皆由微弱也。」
  虞部员外郎张怀宝、秘书丞韩庶、户部判官著作郎直史馆梁固分判三司盐铁、度支、户部勾院,赐庶绯鱼。
  先是,起居郎乐黄目判三司勾院,三司使马元方言其不称职,罢之。上谓王旦等曰:「人言三司官不欲数易,盖吏人幸其更移,不能尽究曹事之弊尔。又勾院乃关防之局,官卑权轻,难举其职。」旦曰:「三部勾院为一司,实为繁剧,纵使重官为之,徒益事势,于勾稽则愈簄矣。若复分三部设官,选才力俊敏者主之,庶乎分减簿领,稍得精意。」故命怀宝等分领焉。(韩庶,未见。)
  丁酉,知陈州冯拯言:「境内有蝗,寻遣官祭告,焚捕已尽,田稼无害。近频得雨,麦菽滋茂。」上遣中使督诸州捕蝗,至襄州,知州孙飻不出迎,中使怒,乃奏蝗唯襄为甚,而州将恝置【一一】,无恤民意。上怒,命即置狱。飻得属县言岁稔状,驰驿以闻。上悟,为追使者笞之。(此据飻本传,附见。)
  庚子,罢都大提举在京仓草场官,止命使臣二员提点。
  辛丑,太常博士范应辰言,诸路多阙系官材木,望令马递铺卒夹官道植榆柳,或随地土所宜种杂木,五、七年可致茂盛,供费之外,炎暑之月,亦足荫及路人,从之。(范应辰,德化人。)
  秋七月乙巳,俞献可言:「抚水州蛮累为寇盗,宣旨招谕,曾不悛革。近复集觽钞掠融州厢阳等寨,害巡检樊明【一二】。望许臣与曹克明以便宜掩杀。」诏从之。
  丁未,增筑京新城。
  戊申,诏谕南丹州刺史莫淮辿,以其素怀忠顺,虑为抚水蛮所诱胁,且令俞献可、曹克明安抚之。
  己酉,殿直、新钦州咄步寨主王素配隶荆南。是寨久阙官,俞献可言当溪洞冲会,求择人补之。三班以素充选,仍令驰驿赴任。素以地多瘴毒,不欲行,托疾,在道二百余日,至襄州,又称病甚求免,故黜之。
  庚戌,知广州陈世卿言:「海外蕃国贡方物至广州者,自今犀象、珠贝、拣香、异宝听黸赴阙。其余辇载重物,望令悉纳州帑,估直闻奏。非贡奉物,悉收其税算。每国使副、判官各一人,其防援官,大食、注辇、三佛齐、阇婆等国,勿过二十人,占城、丹流眉、勃泥、古逻摩逸等国勿过十人,并往来给券料。广州蕃客有冒代者,罪之。缘赐与所得【一三】,贸市杂物则免税算,自余私物,不在此例。」从之。
  中使自嵩山来,言蝗飞至山南,遇雨悉殒于涧中,殆数千斛。河东转运使言潞州致祭,蝗悉飞出境,邻州或祭或驱,皆渐殒散。
  辛亥,飞蝗过京城,上诣玉清昭应宫、开宝寺、灵感塔焚香祈祷,禁宫城音乐五日。
  先是,上出死蝗以示大臣,曰:「朕遣人篃于郊野视蝗,多自死者。」翌日,执政有袖死蝗以进者,曰:「蝗实死矣,请示于朝,率百官贺。」王旦曰:「蝗出为灾,灾弭,幸也,又何贺焉!」皆力请之,旦固称弗可,乃止。于是,二府方奏事,飞蝗蔽天,有堕于殿庭间者。上顾谓旦曰:「使百官方贺而蝗若此,岂不为天下笑耶!」执政皆顿首曰:「王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