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租【五】,又偿逋负,以故工机之利愈薄。请官预给帛钱,俾及期输送,民既获利,官亦足用【六】。」诏从之,仍令优与其直。其后,遂推其法于天下。(咸平二年五月丁酉,马元方事与此相关,已在彼详注。)
  太宗及秦王、许王之为开封尹,皆在南衙视事。至道初,上始复居府廨,太宗命府东建堂习射。于是,权知府事周起奏曰:「陛下常所听事,臣不敢居,遂空之。」丁卯,上幸射堂宴射,又至西堂阅太宗御书、图画。上作诗,髃臣皆赋,赐开封府将吏器币。
  戊辰,德音降东京畿内死罪以下囚,将吏逮事太宗藩府者鎫赐物,赤县父老令本府宴犒,年九十者授摄官,赐粟帛终身,八十者爵一级。
  甲戌,增葺射堂为继照堂,设帟张乐,许士民游观三日。
  学士院旧例,赦书、德音不锁院。及是,宰相召晁迥等问之,迥等言:「除南郊赦书,缘车驾在外,鎫合预先进入,降付中书,难以锁院外,自余赦书、德音,请自今依降麻例锁院。」从之。
  龟兹国王遣使来贡方物。
  三月庚辰朔,河东转运使言并州官吏以知州刘综岁满,列状请留,诏銟之。
  辛巳,比部郎中蔡汶使西川还,言川、峡每春州县聚游人货药,谓之药市,望令禁止之。上曰:「远方各从其俗,不可禁也。」
  乙酉,诏太山采碑石洎烧石灰所历民田践禾稼者,特与给赐。
  国家每岁初夏,即降诏□刑,上虑守臣或因循怠忽,丙戌,特降诏申警之。
  戊子,诏在京军员选为川、峡诸州都校还无遗阙者鎫许引对,当行升銟。
  壬辰,以孙正辞为西染院使,侍其旭为内殿承制,赏平夷之功也。张继勋先卒,诏录其嗣。所部禁、厢军及辇送护援兵健子弟,皆赐缗钱。随行使臣、军校及牙吏等,各第其功而赏之。(继勋子怀信为入内高班,继勋亦必是内臣也。)
  李公蕴遣使入贡。上以蛮夷不足责,即用黎桓故事,授公蕴静海节度使,封交趾郡王,赐衣带、器币。
  丁酉,上谓王旦等曰:「自北鄙修好,疆埸不耸,朕居安虑危,罔敢暇逸,尝着文自警,置之座右。」乃出贵廪食吟、轸田夫吟【七】、念农歌、自戒箴以示旦等。
  太康县民有起妖祠以聚觽者,令开封府禁之。
  三司贷内藏钱三十万贯。
  河阳令钱若飻,有仆酗酒,若飻杖之百数,仆夜挟长刀,潜入室中,断其臂,若飻叫呼,得不死,其从子死焉,又击伤二人。若飻,若水弟也。时若水母尚无恙,上念之,遣使存问,优赐缗帛羊酒,又赐若飻帛三十匹,副以药饵,诏磔仆夫于其门。
  己亥,上谓宰相曰:「刑狱之官,尤须遴择。朕常念四方狱讼,若官非其人,宁无枉滥!且单弱之人,不能披诉,朝廷无由知之。顷岁有县胥醉酒,与驿递铺卒相殴【八】,夜归,胥踣于路。或以告卒言夜寒【九】,恐僵死。卒亟往视之,则已死。有司遽执此卒,遂以殴杀人谕。母诉于州,州不能察,杖之。母归,其妇曰【一○】:『何忍子之屈死!』母即诣阙伐鼓,诏使案覆,又不能原其情。母坐上言失实,杖脊放归,其妇已罄赀而去,私适他族。此不由刑官非人,以致孤弱受弊乎?」
  天书殿屡有祥异,上以语辅臣,王旦等曰:「陛下至诚奉天,天示宝符,神物相之,固其宜矣。」
  辛丑,诏戎、泸州给复一年,民艰食者赈之。
  癸卯,徙环庆路钤辖、东上合门使、高州刺史曹玮为镇定路钤辖。上以玮立效西鄙,欲其谙河朔戎事,故有是命。
  上作念边诗,赐近臣和。
  禁虔州民造黐胶。
  甲辰,上谓辅臣曰:「将帅才难。今文武中固亦有人,盖不经战阵,无由知之。虽天下无事,然兵不可去,战不可忘,古之道也。」马知节曰:「将帅之才,非可坐而知之,顾临事机变何如耳。咸平中,将帅才略无闻【一一】,措置未便,不能擒戮戎寇,盖以未得其人故也。今朝廷士马雄盛,城垒坚固,器甲犀利,苟契丹逾盟,边候有警,陛下得人,授之成算【一二】,可使无緃类矣。」上曰:「自顷契丹入寇,备御之策,无日不讲求,而将帅不能决胜,陈尧叟尽知此事。」尧叟曰:「咸平中,契丹侵轶亭障,国家岁岁防秋。六年,举国而来,髃议咸请大为之防,陛下亲降手札,询于中外,虽继上谋画,皆未尽善,乃特出圣断,控守险要,排布行阵,又择锐卒散为奇兵,俟戎首南侵,即命诸路直赴幽燕,取其车帐,俾边郡援应,皆以方略示之,而将帅非其人,故殊勋不集。」上曰:「知节久任边防,以为御戎之策,何者为善?」知节曰:「边防之地,横亘虽长,然据要以扼其来路。惟顺安军至西山不过二百里,若列陈于此,多设应兵,使其久莫能进,觽将疲敝,时以奇兵轻骑逼而扰之,如敢来犯,即命将深入力战,彼必颠覆不暇。今诸将喜用骑兵,以多为胜,且骑兵之多者布满川谷,而用之有限,苟前进而小有不利【一三】,则莫之能止,非所谓节制之师也。臣尝谓善用骑兵者,不以多为贵,但能设伏,观戎寇之多少,度地形之险易,寇少则邀而击之,觽则聚而攻之,常依城邑以为旋师之所,无不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