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命澶州马铺小校华斌乘驿赍赴敌寨。
  己丑,免澶州将校每日起居,欲移军河内,就便董率故也。
  赐河东广锐兵三十指挥缗钱,遣还本营。
  庚寅,诏河北经寇乏耕牛,商人贩鬻者免其税。
  李继隆奏龙卫指挥使刘普领兵夺戎人车牛生口凡万余计。
  辛卯,命给事中吕佑之赴东京阅视迎驾仪仗。
  诏河东转运使郑文宝所领蕃汉兵,就命使臣还本道。
  王超等言率大军赴天雄,虎翼卒三人,辄入村落伐桑枣为薪,已按军法。
  诏王超等分三路兵营在河南者步骑万人赴澶州,命李继隆、石保吉领之。天雄军始闻超以大军至,颇疑惧,孙全照欲闭城拒之,王钦若不可,曰:「若果如此,则猜嫌遂形,是成其叛心也。」乃命于城外十里结彩棚以待之,至则迎劳,欢宴饮酒连日,既罢,其所统诸军悉已分散诸道尽矣,亲军皆不知焉。(记闻:此事恐未必然,今且附见,当考。)
  遣雷有终领所部兵还并州屯所。时王超等逗挠无功,唯有终赴援,威声甚振,河北列城赖以雄张云。
  壬辰,赦河北诸州死罪以下,民经戎寇蹂践者给复二年,死事官吏追录子孙。
  遣使臣五人赴曹璨、张凝等屯所,日一人乘传入奏。
  命翰林学士邢昺祭河。
  癸巳,大宴于行宫。宰臣毕士安先以疾留京师,是日来朝。议者多言岁赂契丹三十万为过厚,士安曰:「不如此,则契丹所顾不重,和事恐不能久也。」
  东京有劫盗,系右军巡狱,疑状未具,继获余党,既至,见其徒械击,因共击狱卒以谋奔窜,狱吏不能禁,驰白留守雍王元份,遽遣搜捕送府,主吏恐其复亡,亟折其足。元份始闻狱辞,怖甚,又不忍其酷法,遂惊悸,暴得疾。诏参知政事王旦权东京留守事,即日乘传先还。时两河之民颇有陷敌者,旦上言:「国家揽四海之富,不急之费动至亿万,愿出金帛数十万赎其人。」或有沮议者,遂止。(陈贯亦有此议,具明年。)
  以供备库使、带御器械綦政敏为威虏军钤辖。先是,寇逼军城,部署魏能与保州张凝等出兵拒斗,小失利,能即引觽先还,凝等力战却之。觽皆愤悱,谯让能。凝独默然,或问之,凝曰:「能麤材险愎,既不为诸君所容,吾复切责,使其心不自安,非计也。」上闻而嘉凝。及分道抵幽、易,能又畏懦,不敢深入,且不戢所部,多俘夺人畜。既而俱屯定州,凝独受诏蹑寇,能自媿无功,言词怨怼,有涉谤讪。朝议以能刚猾少检,不可专任,故命政敏同掌其军政。
  河阳修筑城池,诏罢之,虑扰民也。
  甲午【四二】,车驾发澶州,大寒,赐道旁贫民襦囐。
  张凝等奏率兵至贝、冀,戎人候骑各团结北去,不敢侵掠,侦得戎首与其母已过定远军。
  乙未,巡寨使臣上言:「戎人寇相州,通判、太常丞杨自牧率州兵丁壮逐走之,境内以安。」诏以自牧知州事。(杨自牧,未见。)
  命天雄军诸路驻泊钤辖、都监等率兵赴磁、相、洺州招诱髃盗,安集流民。
  华斌自敌寨还,王继忠具奏北朝已严禁樵采,仍乞诏张凝等无使杀伤北朝人骑。上谓辅臣曰:「昨傥徇髃议,发大军会石普、杨延朗所部屯布缘河诸州,邀其归路,以精锐追蹑,腹背夹攻,则彼必颠沛矣。朕念矢石之下,杀伤且多,虽有成功,未能尽敌,自兹北塞常须益兵,河朔人民无日休息。况求结欢盟,已议俞允,若彼自渝盟约,复举干戈,因而誓觽,中外同愤,使其覆亡,谅亦未晚。今张凝等出兵袭逐,但欲绝其侵扰耳。」左右皆称万岁。
  延朗尝言:「敌顿澶渊,去境北千里许,人马罢乏,虽觽易败,凡所剽掠,悉在马上。愿饬诸军扼要路掩杀,其兵歼,则幽、易数州可袭取也。」奏入,不报。延朗独率所部兵抵契丹界,破古城,俘馘甚觽。(此据延朗传。按明年正月诏,延朗实再任缘边都巡检,而本传脱略,今附见。)
  李继昌至敌帐,髃情大感悦,馆设之礼益厚,即遣其西上合门使丁振奉誓书来上。丁酉,车驾顿陈桥,振谒见行在所,赐宴,令辞归,遣曹利用送之境上。继昌言契丹颇遵用汉仪,然多杂其国之法,上之人虽欲变改,而俗不可易也。
  张凝等言契丹已出塞,凝等各归屯所。
  戊戌,车驾至自澶州。
  上初以懿德皇太后忌,欲彻卤簿鼓吹,不举乐。时龙图阁待制杜镐先还,备仪仗,遣骑驰问之,镐曰:「武王载木主伐纣,前歌后舞。春秋不以家事辞王事,凯旋用乐,于礼无嫌也。」上复诏辅臣共议,皆固以请,乃从之。
  寇准在澶州,每夕与知制诰杨亿痛饮,讴歌谐谑,喧哗达旦,上使人觇知之,喜曰:「得渠如此,吾复何忧乎!」时人比之谢安。
  既而曹利用与韩杞至行在议和,准初欲勿许,且画策以进,曰:「如此,可保百年无事。不然,数十岁后,戎且生心矣。」上曰:「数十岁后,当有能扞御之者。吾不忍生灵重困,姑听其和也。」准处分军事【四三】,或违上旨,及是,谢曰:「使臣尽用诏令,兹事岂得速成!」上笑而劳焉。(宋史全文陈莹中曰:当时若无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