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耻。今所陈事机,间不容息,乞早措置。万一后时,边祸不轻,臣及州郡官吏虽被重诛,无益成败,然犹未敢深言后患也。」熙河兰会经略使胡宗回怒其异己,数沮之,希甫乞移他官。是日,三省、枢密院同进呈,曾布请并以前后臣僚章疏论鄯州弃守利害不同者备录,送宗回、希甫,公共睰心体度边情,具果决指定可守可弃事状闻奏。如有可守之理而轻议废弃,或不可强守而妄称可守,致误措置,当重行典宪。如挟私避事,故相违戾,亦当根究理曲之人窜黜。仍令宗回计置般运粮草。布因言:「青唐本以国人不平阿里骨父子篡位,故逐瞎征而立拢拶,边人因而欲有其地。臣自事初,累曾力争以为不可,为及瞎征、拢拶相继出降,宰臣率百官称贺,建置鄯州,臣不敢复启口。然西蕃寻复反叛,亦累于大行前敷陈,以为此事本不可为,业已建置州郡,颁告天下,百官四方上章称庆,一旦弃之,岂不取笑中外!今于不得已中,但当尽力医治拯救,若鄯州不可守,犹当西守湟州,东建洮州,以相维持,且以成先帝(谓神宗。)以熙河、洮岷为一路诏旨。其后贼愈猖獗,至覆军杀将,遂降旨以拢拶为河西节度使、知鄯州,与王赡同为陇右都护,同管勾军马司公事。然议者尚以为拢拶父子恐未肯听命,亦累下胡宗回、秦希甫,令具鄯州合弃守利害闻奏。今更责以果决指定弃守事。」上曰:「如此行遣,亦已尽矣。」布又曰:「自绍圣已来,经营边事,进筑城寨五十余所,无不如意,临了作此一事,至今狼狈,了当不得,无如之何。」
  承议郎、太仆少卿赵垱卒。(实录有传,当别考详。)
  癸巳,髃臣瞻大行皇帝画像于集英殿,哭尽哀而出。
  追封秦国惠和大长公主为魏国,越国贤惠大长公主为燕国。
  甲午,进封周国大长公主为燕国,楚国为□国,秦国为越国,曹国长公主为冀国,定国为韩国,德国为庆国,封德康公主为荣国,懿康公主为嘉国。
  乙未,相州观察使向宗回为彰德军留后,利州观察使向宗良为昭信军留后。先是,上谓辅臣曰:「皇太后只有二弟,当优与推恩。」蔡卞曰:「与节使。」曾布曰:「观察使覃恩恐只合移镇。如此是转两官,兼节钺非转官可比。然绍圣初,大行初亲政,太后、太妃家亦各转官。」上曰:「如此,更以上有何恩数?」卞曰:「使相。」布曰:「此尤不可轻授。」上亦默然。布又曰:「朱伯材、任瑜恐亦当迁,绍圣初迁两官。」上曰:「不同,且近后。」既而上令与宗回、宗良建节,辅臣覆奏【三二】。太后曰:「不可,外人将谓纔听政,便以滥恩及私家,决不可。」布曰:「皇帝圣意甚坚,再三云太后亲弟唯此两人。」太后曰:「固是如此,然必未可,若皇帝欲尔,亦须俟禫除别议。」(布录十四日。)上始欲以宗回、宗良恩命与申王同日降制,辅臣具以闻。太后曰:「与申王同日迁改,岂不取笑中外!但且缓之。」(布录二月四日。)寻得御批云:「且依例推恩,其节度使指挥未可施行。」(布录十四日。)及是,皇太后谓辅臣曰:「本不须同朝听政,止为官家坚请,礼数过当。」皆对曰:「慈圣作后时,曹佾已为节度使。」太后曰:「只有二弟,然皆不近道理。」曾布曰:「佾人才亦至寻常。」太后曰:「宗回怎生得似佾!」蔡卞曰:「宗良亦简静。」太后曰:「却是传范不可得,今有三叔父,皆未曾沾恩。」(布录二十八日乙未,三叔父推恩在二月十三日庚戌。)
  故皇太妃长兄右班殿直陈永成为内殿承制、合门祗候,次兄三班借职永清为东头供奉官看班祗候,其余内外亲族命官有差。上谓永成等恐不可令在合门,曾布曰:「日久自习熟,今但当免祗应耳。李用和例极高,此止用仙游夫人弟任泽除供奉官例尔。」上乃许。(布录己丑。)
  是日,上又语辅臣以尚书从官阙人,曾布曰:「姓名已进入。」上曰:「只是韩忠彦、李清臣、黄履三人,安焘不堪,其次从官如何?」布曰:「陆佃、曾肇、龚原、郭知章及叶涛等恐可除。」上曰:「蒋之奇。」布曰:「叶祖洽亦是。」上曰:「待批出。」布又曰:「不唯从官,执政亦阙,本是八员,今止有其半。」章惇曰:「三省、密院各只一人。」上亦曰:「少一半。」蔡卞遽曰:「此尤不可不审。」至帘前,布白太后【三三】:「上旨又及尚书从官阙,臣等奏云,姓名已进入,在圣断裁处。」因言前执政只三人,惇遽言:「元佑措置边事皆韩忠彦,昨至绍圣二年,西人分画地界,捉过说话指挥使去【三四】。曾布欲一变边事,忠彦犹云:『待捉了高永能后商量。』(永能乃本路钤辖,亦商量地界官。)曾布曰:『此时无面目见天下人。』方屈服。安焘尤甚,以为汝遮先帝不敢筑,今何可议。其后进筑乃在汝遮二百五十里外。」布曰:「忠彦诚有此言,然亦柔顺易屈服;安焘诚拗强,难与议事。」惇曰:「忠彦若在朝廷,亦做边事不得。」遂退。先是,上又尝语及人材,布曰:「陛下践阼之初,中外观望,凡号令政事,进退人材,不可不谨。」及至帘前,又以此奏。蔡卞曰:「只是恐有人援引讥毁先帝之人,望皇太后主张照察。」布曰:「同是臣子,古人有言:『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鹯之逐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