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所生陈贵仪,当追赠皇太妃。」惇等愕然,方觉思虑所未及,唯唯奉诏。又曰:「皇帝以申王是兄,欲优加礼数。」惇等皆曰:「圣意如此甚善。」又宣谕曰:「皇帝欲先次优与官封。」惇等皆曰:「来日便进呈□院降制。」太后曰:「好。」又奏:「大行皇帝皇后当别建宫殿名号,容续具奏禀,缘不可居坤宁。」太后亦曰「好。」自初奏事帘下,见上只立于太后坐侧,及言申王事,又于椅子后附耳语,太后故又再宣谕。是日,宰执各赐酒食,皆短表谢。知客司白亲王以下皆用两表【一七】,曾布曰:「不须。」盖已得旨也。又谓同列曰:「奏事先奏皇帝,次覆奏太后,如今日所得指挥。」遂为定式矣。
  宣政使、莱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靖方,宣庆使、密州观察使、入内押班盖从熙为都大管勾山陵事,景福殿使、明州观察使、入内押班冯世宁提举制造梓宫兼按行山陵使,宣庆使、高州刺史、内侍押班阎安副之。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昌州刺史贾嵒,宣庆使、瀛州防御使、内侍押班宋用臣为修奉山陵都监。初议差都监,欲取旨,曾布曰:「若欲得人,非用臣不可,必能省费,爱惜役兵,以用臣素善使人故也。」觽然之,遂拟进,而有是命。
  遣合门通事舍人宋渊告哀于辽国。
  辛巳,皇太后手诏付中书省曰:「皇帝践阼之初,勉从勤请,非久便当退归房闼,除不御前后殿有指挥外,如回避家讳之类,并勿施行。」
  是日,皇太后谓辅臣曰:「上聪明,萃王以下皆不及。」又曰:「上性仁慈,见笞责人亦畏。」曾布曰:「大行虽不幸早弃天下,然今上嗣立,皆神宗之子,亦古所罕有【一八】。」章惇曰:「神宗留意政事,更张法度,为万世之利,此福报也。」蔡卞曰:「臣等皆神宗拔擢,惟谨守神宗法度,所以报德,皇太后必尽知神宗政事本末。」惇又曰:「神宗政事如此,中间遭变乱,可为切齿。」太后叹息。布曰:「臣首被神宗识拔,于政事、法度,无所不与;所擢人材,今日用之者皆是。」太后曰:「相公等皆神宗旧臣,且更与辅佐官家。」布曰:「臣在熙宁中,闻神宗省览文字尝至深夜,左右未尝有妇人,其厉精忧勤如此。」太后曰:「官家性勤笃,必似得神宗。」布曰:「此宗社天下之福也。」
  诏三省、枢密院集侍从官议,太平兴国二年所用是何服纪【一九】,速指定闻奏。(谨按:太平兴国元年,太宗为太祖服三年,其二年十一月从宰臣薛居正等请,宴大明殿,始作乐。故朝议或疑当时但服儙,非三年者。有诏集议,诏旨载当时本语,实录改云「以太平兴国二年所用服纪详定闻奏」,其语不了了,今合从诏旨。又当时但诏三省集官,知枢密院曾布与宰相章惇争言枢密院不可不与议,惇从之;今合增入枢密院三字。癸未奏合行三年丧,亦合增入枢密院三字,乃不失实。)御批但付三省,章惇遣堂吏白曾布,布答以批付三省,恐密院不当与;惇遂已。翌日,布乃谓惇曰:「密院不与集议,有三不可:太后手诏三省,并陈太妃追册,申王加恩,向宗回等进官,皆非密院职事,得旨同行,而此独不与,一不可也;侍从官皆与议而独密院不与,二不可也;三省若同上,密院不可先追,须别班奏事,恐与体未安,三不可也。惇矍然曰:「是不可不与。」许将、蔡卞后至,亦曰当同议。布曰:「此事若为私计,则不须与;以国事言之,则不敢辞。」觽然之,退召从官、礼官合议。初,太常少卿曾旼举兴国故事,以为不妨举乐。蔡京曰:「三年丧无疑,缘两省及髃臣皆行三年丧,若举乐,谁与同听者?兼今上尝北面于大行,自是君臣无疑。」布问从官曰:「蔡承旨之言是否?」觽皆曰:「是。」惇遂诟旼曰:「既是合行三年丧,因何却言举乐自不相妨?」旼颇饰非喋喋,惇声色益厉。布曰:「不须尔,此是国初草创,有司讲求未至,若云不相妨即不当。」觽皆咎旼,旼亦屈,仍曰:「昨十数次来促文字,若不如此,必更怒。」布曰:「此尤不可,礼官当执典礼,岂可言怒?况何以知有怒意。」惇又厉声诟之曰:「乱道!」旼怒曰:「亦不是失职!」布曰:「太常所定显是不当,须如此声说。」觽从官等皆曰:「当如此。」吏部侍郎徐铎、兵部侍郎黄裳默然,布与蔡卞问之,亦皆曰:「是。」遂令退草奏状,晚得所奏,遂具札子缴进,云合行三年之丧。诏恭依。晚,礼直官张子谅来言:「刘瑗问皇帝未成服间,合系红带否,子谅答以髃臣皆黑带,恐不可御红带。瑗曰何故,子谅曰,皇帝于大行称臣否,瑗曰:是。」先是,布已为同列言,服红带未当。次日见上,止服黄背子,不系带。(向宗回等进官,附二十八日,实录于十六日乃书。三省奏侍从官、礼官议【二○】,合行三年丧,诏恭依。今并入此。)
  又诏,皇太后、皇太妃合增崇礼数,令礼部太常寺具典故以闻。
  又诏,大行皇帝皇后宫殿并以元符为名,仍号元符皇后。先是,曾布白上【二一】:「兴国中,行孝章皇后礼数未至,当务从优厚。」上曰:「太后亦知此事。」又呈元符宫殿,布曰:「宫称元符宫,殿为元符殿,仍号元符皇后。」或请以皇仪殿处之,觽皆曰:「兴国中孝章故事不可用。」及覆奏,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