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戊戌朔,玠还至省章峡,叛羌邀之,玠战没。初,羌人中叛,诸城被围,既而师出,围解,咸即归顺。独鼐宗堡遂北附夏戎,夏戎亦不敢有之,谕羌人自为守,假兵数百戍之而已。高永年谓:鼐宗北控夏戎,南接省章峡,西连宗哥,形势天险,得之则足以为吾捍蔽。而省章峡道路无阻,然主者略不加意,苗履等领大军经其地,亦不能取。鼐宗叛羌因结连鼎凌宗羌,间遣人伏省章峡隘险中,肆行剽劫。朝廷竟以道路梗塞,遂弃青唐,然不知失策在不取鼐宗堡耳!
  鄜州观察使仲当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顺国公,谥惠穆。
  己亥,知祁州马仲良追两官,免勒停,仍不用□法。以不详悉根磨进筑平夏、灵平役兵死亡人数故也。(布录云:仲良以平夏不以时遣役兵,为西人所杀掳者甚觽,特降两官。)
  枢密院奏拟石澈等九人差遣,澈拟京城东面巡检。御批:「不差,余依奏。」曾布因谢上以失于奏禀,极皇恐。上曰:「小事,但澈不可作巡检耳。」布曰:「澈于法当再任骐骥院,并乞巡检,臣以骐骥院差遣高,故且与巡检。」上曰:「再任却不妨,巡检须择才武者。」澈乃徐王婿也。(布录己亥。)
  庚子,夏国差使副令能嵬名济等诣阙,进上誓表谢恩,及进奉御马。诏依例回赐银器、衣着,各五百匹两。(十月八日丙午吕惠卿云云可考。)
  辛丑,辽国遣使临海军节度使耶律应,副使中大夫、守秘书少监、充干文阁待制王衡,来贺兴龙节。
  壬寅,夏国主上表言:「窃念臣国久不幸,时多遇凶,两经母党之擅权,累为奸臣之窃命。频生边患,颇亏事大之仪;增怒上心,恭行吊民之伐。因削世封之故地,又罢岁颁之旧规,衅隙既深,理诉难达。昨幸蒙上天之佑,假圣朝之威,致凶党之伏诛,获稚躬之反正。故得遐驰恳奏,陈前咎之所归;乞绍先盟,果渊衷之俯纳。故颁诏而申谕,俾贡誓以输诚。备冒恩隆,实增庆跃。臣仰符圣谕,直陈誓言。愿倾一心,修臣职以无怠;庶斯百世,述贡仪而益虔。饬疆吏而永绝争端,诫国人而恒遵圣化。若违兹约,则咎凶再降;傥背此盟,则基绪非延。所有诸路系汉缘边界至,已恭依诏旨施行。本国亦于汉为界处已外侧近,各令安立卓望并寨子去处。更其余旧行条例并约束事节,一依庆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诏施行。」诏答曰:「尔以凶党造谋,数干边吏,而能悔过请命,祈绍先盟,尔之种人,亦吾赤子,措之安静,乃副朕心。嘉尔自新,俯从厥志,尔无爽约,朕不食言,所宜显谕国人【一】,永遵信誓。除疆界并依已降诏旨,以诸路人马巡绰所至,立界堠之处为界【二】。兼邈川、青唐已系纳土归顺,各有旧来界至,今来并系汉界;及本处部族有逃叛入尔夏国者【三】,即系汉人;并其余应约束事件,一依庆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诏施行。自今以后,恩礼岁赐,并如旧例。」答诏两府共定,非学士院所草也。
  又诏,夏国主誓表内「诫国人而」字下一字犯真宗皇帝庙讳,令保安军移牒宥州,闻知本国,应失点检经历干系人,并重行诫断。(十月十八日丙午布录云云当考,或移入此。)
  龙图阁直学士、朝奉大夫、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兼马步军都总管、知庆州高遵惠卒。先是,上谕曾布曰:「高遵惠,再检见元佑中有章疏论罢吏禄,以为先帝法度不问是非,一切欲改,此大臣有私意于其间,不可不察。又规切太母,云『不可敛怨天下』,此极不可得。」布曰:「当时敢出此语,诚觽人所难,陛下累欲召遵惠还,若尔,尤不可不召,臣当与三省更议可代之者。」上曰:「甚好!」又曰:「贾种民亦有章云尽罢苛法之语,莫不可!」布曰:「此正与王存言横敛一般,亦可谓诋斥也。」上曰:「遵惠论种民事,莫是否?」布曰:「寺监无不由六曹直达都省者,遵惠为侍郎,职所当议。」上又曰:「遵惠言紊乱官制。」布曰:「如此诚紊乱官制。」上又曰:「种民言罢苛法者,是上书。书中云更有一册文字,言十余事,尚检未见。」又曰:「章惇终不喜遵惠。」布曰:「人言其以遵惠击种民,故恶之。」上曰:「遵惠归作尚书侍郎皆可。」布曰:「龙图阁直学士恐难作侍郎,权尚书可也。」布退,语三省,但以上云「遵惠又有章疏欲召还,莫可别议庆帅否?蒋之奇是太中大夫,自可帅。」觽曰:「未敢议除之奇。」布曰:「上不以为不可。」惇曰:「庆不须两制,一直阁可矣。」布曰:「直阁固可帅,但未知谁可为直阁。」许将、蔡卞皆曰:「未见其人。」既而又欲以孙览帅庆,布曰:「范镗可否?」觽默然。布曰:「以镗易览如何?」卞曰:「如此即不妨。」又语及吕仲甫,卞曰:「晓事,却不敢为非,亦恐未可也。(布录此段在十一月十七日乙酉。)
  其后上累谕布,欲召还遵惠,而惇终未决。布因言:「陛下累欲召遵惠还朝,亦曾与三省议,但以难其代者。惇谓不必两制,直阁皆可往,觽皆曰未见有可除直阁者。臣意谓蒋之奇是太中大夫,似可除庆帅,兼未须除职。」上曰:「之奇亦无事,除职亦不妨。」布曰:「圣意如此,中外所不知,只如前日面谕韩忠彦,岂觽论所敢及。然尚书而下,从官太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