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朝奉大夫、吏部员外郎王祖道为左司谏。著作佐郎、崇政殿说书周常为起居舍人。(布论常在元年八月甲辰。)太常丞陆传为考功员外郎。
  戊寅,录故供备库副使张德男琏琚、女夫刘威王奇并三班借职,以德死事也。
  河东奏:「朔州同知争贾胡趰事宜宁息。」北人自去岁欲迁东偏头税场于贾胡趰,径入久良津买卖。朝廷以创改事端,令边吏移文拒之云:「久例于东偏头村往来买卖,难议创行改移。」后数移文至,不肯收受。又于贾胡趰创建税场屋宇,及开石墙越汉界,于天涧及黄河取水。至以兵仗拥护取水人过界,射伤巡卒。林希日一奏,以为北人恐因此生事;又云欲以黄河分水为界;又云聚兵数千,欲据汉界取水。朝廷亦令折克行相度应接。曾布数论希,以为探报皆虚声,建税场、破石墙、过界取水,皆同知者□暴妄作,不足恤。希忧恐不已。既而果无事,仍奏云「更不发日奏」。上亦哂之。
  泾原进筑□隈毕工,赐帅臣以下银合、茶药。
  诏熙河依界道图样,以十里为一方,取见今城寨地名,考寻古驿程相去里数,画西蕃图闻奏。
  是日,贤妃刘氏生皇子。(闰九月二十四日卒。)
  己卯,以皇子生,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及诸陵。
  诏袁州仰山、木平山石塔各赐额:仰山曰瑞庆,木平山曰会庆。(旧本特详,今从新本。)
  熙河兰岷路经略使孙路言:「七月二十五日,王赡已收复邈川城。按邈川系古湟中之地,东北控夏国右厢甘、凉一带,西接宗哥、青唐巢穴。部族繁庶,形势险要。南距河州一百九十余里,东至兰州二百余里,请建为湟水军。」诏路详累降约束指挥施行。(旧录云:元佑中,尝恐夏人合邈川、青唐为边患,至是武功遐暨,一举而尽有其地。新录辨曰:易曰,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元佑中,恐夏人合邈川、青唐遂为边患,不为过也。人主务安边保民,至于用兵,盖不得已耳,夸大武功,非所宜也。删去二十八字。)
  先是,曾布言:「王赡得邈川一处,便乞建军,恐将来乞创置郡县不一,非朝廷累降约束令于检防经久简便可行,及不得增广边费之意。此请未可从。」章惇力欲从之。同列亦皆依违无定论。上曰:「洮州须置州,恐亦须有合置州军处。」布曰:「洮州当置州,乃臣所论。先朝以熙河洮岷为一路,今乃方得洮州。又先朝以熙河兰会为一路,今乃方得会州,皆所以成先朝之志也。」蔡卞曰:「若如此即一般。」布曰:「不同。若于邈川、青唐皆置州郡,臣恐未易馈饷。孙路尝告谕西蕃部族云,一邱一陇地不要他底。今创置州军,官吏、将佐、兵马戍守之费,皆须朝廷馈运应副,经久未易支梧。兼朝廷所少者非土地,一向贪荒远之地,但疲敝中国尔。先朝创熙河一路,元佑之人皆以为财力不给,可弃。今乃更于熙河之外创置州县,岂易供给?」上曰:「元佑之人云穷天下之力,以奉熙河一路,又以为可弃。此言皆不当,莫不足取。」惇、卞纷然,以布为非先朝而是元佑。布曰:「元佑之人以熙河为糜费财力,不可经久。于时政记中具道其非,亦尝纳陛下前,陛下必记忆。臣今日之论,但谓于黄河之外,青唐、邈川创置郡县,则为不便,非以熙河为非也。兼惇尝言:『得青唐、邈川,则如臣之说置一都护总领,最为稳便。』今若创置州郡,则自有知州、知军,更安用都护?莫与惇初开陈之语不同否?然此皆纷争之语,不足烦圣听。臣以为当俟一切抚定河南邈川之后,然后据地理紧慢,画一措置。甚处系最要害,合建置州军;甚处系以次,合差兵将人马戍守;甚处只令以本处首领心知向汉有力量者守把住坐。俟奏到朝廷,折衷乃可定。」卞曰:「适三省论议亦俱如此。」布曰:「臣愚虑如此,亦不曾闻三省议论,亦不曾说与三省,但适方于陛下前开陈尔。」觽皆以为当然,上亦称善,遂依此降指挥。再对,布又言:「臣适及熙河事,鴜以为先朝措置熙河如此,尚不免后人论议。今若于青唐多置州军,广戍守兵马,则未易供馈,何以免后人论议?臣于措置边事,不敢不为朝廷远虑,故不敢诡随觽人,望陛下裁察。」上颇忻纳。
  上始言洮州不可不建州,惇遂曰:「曾布初不肯筑会州,只要筑伽罗、浅井,亦如今日事。」布曰:「臣不曾言不筑会州,不知在甚处说,有何人见?」惇曰:「蔡卞以下俱见。」上目卞。卞曰:「不记得。」布曰:「如此,是臣无此语。当时经营灵平、平夏,即有筑天都及会州之意。及锺传筑浅井【三】,便议黜逐。皆臣首建议,何缘有不筑会州之语?」惇默然。于是布又言:「初引章楶作帅是李清臣,陛下必记此事。」上曰:「记得。」布曰:「初命章楶作秦帅,楶愿就泾原,乃是欲经营天都之事。臣亦以此丁宁谕楶,令次第经营。楶既到官,是年春遂兴此役,臣何缘有不筑会州之语?今孙路与王赡争功,觽论犹以为非,矧在庙堂,却欲争占进筑会州不出他人,是出己意,此与孙路何异?如此岂不取笑中外?」上极哂之。布又尝对三省言:「臣向曾论西事,欲且画河为界。章惇以臣为杂赁院子里妇人之言。今日又自天都、会州遂收敛边事,章惇亦称善。昨□臣时,三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