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觽皆曰:「当然。」曾布曰:「西安建州,包括天都,自天都至秦州甘谷城,南北一直五百里,幅员殆千余里。当时得熙河,止是木征地,今所开拓,乃夏国地,兼据险要并河,足以制其死命。西人常恭顺则已,若更作过,则趋兴灵不远矣。此功非熙河可比,然不得熙河,则泾原亦无由开拓。今泾原进据天都,熙河自汝遮建城寨至会州,故两路边面相通接,而秦州遂为腹里。兼先帝建熙河兰会路,今日方得会州,乃成先帝之志。」上喜曰:「兰会方为汉地,如此固当称贺,莫须候八月会州了否?」皆曰:「陕西、河东民力困弊,因此称贺,便当曲赦,与除放倚阁税赋及免支移、折变,使民受赐,恐不须俟八月。」布曰:「熙宁建熙河路,以熙河洮岷、通远军为一路,此时尚未得河州,至今未有洮州,此故事也。」上然之。布又言:「西安、会州皆为汉地,亦当告陵庙。」惇曰:「当遣官告裕陵。」上亦然之。
  已而泾原又奏西安州八月毕工,九月班师。布遂建白,当称贺,上许称贺。仍曰:「诸路所筑,凡四十余垒。皆曰未论诸路,只天都与熙河边面相接,所包括幅员盖千里,河东、鄜延、环庆边面亦各相通,此诚非常不世之效也。」又言:「赦词当从政府草定,恐学士命词或不能尽朝廷意,熙宁中亦常如此。又当明示以休兵息民之意,不惟慰安民心,亦足以释二国之疑也。」上许之。赦文有「讨叛兴师,盖非得已;息民偃革,将自于今」之语。布所草定也。
  右正言邹浩奏:「臣伏见近者北敌遣使为羌人请命,已蒙圣恩开以自新之路。既而曲赦陕西、河东,又以『息民偃革』形于德音,普天之下,鼓舞相贺,以谓羌人罪大势穷,灭在旦夕,陛下遂赦不问者,直以生灵为念故也。然敌使之还,德音之布,亦云久矣,而边臣犹或以经画为事,喧传外议,莫不惑之。夫朝廷之所以示天下者,信而已矣。信不可无,犹大车不可以无輗,小车不可以无軏,故虽州里之微,非信且不可行,而况天下乎?今来边臣乃不能上体至意,未忘经画,窃虑因此外则为朝廷失信于外国,内则为朝廷失信于陕西、河东之民,别致生事,不可不察。伏望睿慈,特降指挥,严行戒励,庶几边臣谨于遵奉,有以副陛下深念生灵之意,不胜幸甚。」(浩奏不得其时,附德音后。)
  定州路安抚司言,深州系次边州,止有兵马监押一员,欲乞城外更差一员,与见任监押同共勾当。从之。
  三省言:「按绍圣四年六月十五日指挥,诸路折斛钱,熙宁年并归朝廷,自元佑以来,户部阴有侵用,不复更归朝廷,无虑二百万缗。缘系本部已前侵用过数,难责今日并偿。诏将元佑年折斛钱,除户部的实已支过钱数与免拨还外,其余数目并绍圣二年所起折斛,又提举司充籴过斛斗价钱,并仰元丰库拘收封桩,准备朝廷支使。如户部辄敢侵用,并依擅支使朝廷封桩钱物之法。今后遇起折斛钱,并准此。又东南六路上供斛斗,岁额共六百二十万石,每遇灾伤,特旨减放或赈贷借用外,多不及额,致转输京师,日有损减。今发运司虽有本钱一百五十万贯,缘所籴斛斗,止系准备诸路岁额未到间先次起发,即未偿充还实减之数。按绍圣元年七月十六日指挥,拨两浙上件籴米本钱,并赐发运司,乘时计置籴买。除准备诸路年额未到间先次起发外,应一切支费,并仰补足额数起发,仍常管所赐钱本数目,毋致放散。」诏诸路已前折斛价钱,仰发运司依绍圣元年七月十六日朝旨施行。
  甲子,龙图阁直学士、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兼知渭州章楶充端明殿学士。先是,上谓曾布曰:「章楶求去。」布曰:「楶有书与臣及章惇,皆云必欲请致仕。然新边方就,经营辑理,未可阙人。」蔡卞亦以为不可去。惇曰:「昨已许楶天都了令去。」上曰:「且俟来春。然事了当进何职?」觽曰:「端明殿学士。」上曰:「更与转官。」布曰:「职已高,官不足惜。」布因言:「适与三省言绍圣二年罢分画事,三年秋,西人举国犯延安,至十月锺传方进筑汝遮,只三、二年间了当,亦可谓神速。」上曰:「锺传此功亦不可忘,为诸路倡始。初兴边事时,人人以为不可为,从官而下皆以为笑。今成就如此,诚不易。」觽曰:「传事了当,与牵复。」布曰:「安焘尝言,努扎先帝所不敢为,谁敢议此?初罢分画时,韩忠彦坚不肯,臣力与之争。忠彦云,待捉了高永能后相度。臣云,若须待捉了钤辖,实羞见天下人。忠彦方屈,三省及人吏皆闻臣此语。既罢分画,安焘犹力说臣云,边事不轻动,如此何时可了?负责不轻,不若如故。臣答以已罢分画,何可中变?遂已。」惇等亦皆曰:「布诚有此语。」
  河东经略使林希言:「北界擅移久良津【七】榷场,关门不收公牒。乞更移牒一次,如不收,即更不移牒。」从之。(六月一日合参照。)
  内殿承制吉先特授合门通事舍人,就差权发遣泸州。先以武举中第,选知文州,上于禁中得元佑中所上书言:「诸路城寨不可弃,及既废保甲,而已减之兵额不复增,缓急致阙事。」故有是命。(旧录云,旌其豪直敢言,不阿时好。新录削去。)
  诏皇城宿铺人,辄敢擅离地分,及不报所部人单独往来,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