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罢。乃一向毁臣以悦蹇序辰辈,故吕嘉问荐之(嘉问荐积中在去年八月二十六日。)上殿,得提举官。(去年十二月十六日积中除湖南常平。)初欲经营令为御史,欲弹击臣私事,臣苟有罪恶,此辈必不为臣掩蔽,亦不敢冀朝廷□贷,苟有所陈,愿赐推治正名定罪,痛行贬黜。」上曰:「与卿是甚亲戚?」布曰:「积中妻乃臣女婿之姊,常来臣家,臣与之亲旧,一旦干求差遣不得,便毁臣以求合序辰辈,但观此举,其人可知。陛下尝以谓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积中眼目如此,亦可见其人也。」上曰:「安惇言:『欲令臣举积中作御史,臣不敢从。』」布曰:「安惇本非恶人,但畏序辰辈,不敢不附丽尔。陛下擢邢恕作中丞,终不免附此党,既又擢安惇,亦然。盖序辰、嘉问辈凶党甚盛,人人重足一迹,无不畏之者,虽凶焰如此,惟臣不畏之。」布又言:「凶党方炽,善类畏缩,陛下排觽论,擢赵挺之、郭知章辈为从官,然此辈皆畏凶党,不敢有所陈,陛下曾见此辈敢有一言及此党不是事否?以至近日词头亦无敢缴者,可见其畏惧也。然此辈如此,皆未足以称陛下拔擢之意。臣被遇两朝,今日得事陛下,恩眷之厚,臣非不知,昨所以恳求致仕,正谓避此辈尔。臣衰朽疾病,无补朝廷,实有归老山林之意,非如他人顾恋宠禄,为保身之计,亦不敢谗毁他人,以为进身之地,亦不与人争进。然凶党窥伺中伤之意如此,欲陛下知之尔。臣孤拙无一党援,亦终恐难安,臣只俟边事稍见次第,泛使还塞,臣未免再干烦圣听,乞伸前请【一七】。」上笑而已。
  丙申,诏吏部员外郎孙谔与合入差遣,以元佑诉理有衔冤饮恨之语故也。(谔,邵武军人,杨时志其墓。并三月十一日左肤十一日章但云吏部员外郎与合入差遣【一八】,不云送吏部,后乃送吏部。元符三年十一月五日自司勋为右司。)
  是日,诏三省、枢密院,有边事处帅臣替移,同取旨。(布录在三月丁丑。)
  先是,三省欲以泾州与枢密院易思州,与堂吏时恪,从之。曾布因言近邢州韩治满一年,三省再除人,今思州李谅未半年,三省亦再除人,乞立法。上以为当然,遂得旨:「今后互差阙未及一年,不许再差人。」布再对言:「州郡互差阙已立法,臣又尝与三省言,帅臣差除,二府同取旨,至辞恩命,乞差遣、或罢帅别有除授,密院多不预闻。如孙览屡乞差遣,直至欲除林希,方率密院同取旨,亦当立约束。」上然之。既而章惇不可,故止以此条进呈。
  丁酉,礼部言:「高丽人使乞收买册府元□、资治通鉴。看详册府元□元佑年曾卖外。其资治通鉴难令收买。」从之。
  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言,乞文臣一员同共检详应答泛使文字,欲差正字方天若。从之。又乞同泛使上殿,上问曾布如何,布曰:「京亦曾为臣言,恐泛使奏事,上有对答语,与副使同记。臣答以泛使虽直前奏事,上必不答。」上曰:「若再三有所奏请,如何?」布曰:「亦止是令归驿,说馆伴朝廷必有指挥,恐难便可否其所请。」上然之,遂已。又乞降对答画一指挥,悉如拟定。
  曾旼奏,泛使萧德崇等到白沟不肯乘递马,欲带北界人马至雄州,如萧禧例。禧当日凡驼畜车乘皆至雄州,德崇已交割畜乘,独欲留人马至雄州,而旼与张赴坚执不从。初,朝旨令从长相度施行,旼既拒之,却有二贴黄,一云理当坚执,一云俟其词婉顺即依从,所贵不失其欢。奏状止云谨奏,而贴黄中却乞朝廷指挥,章惇遂以坚执为是,曾布曰:「但当依前降指挥,令从长相度施行。」许将亦以为当然。上疑之,顾蔡卞以为如何,卞曰:「须虑后来可坚执否,兼恐他云因何待遇不如萧禧。」惇曰:「但坚执,必不能久留,不敢不听【一九】。」布曰:「万一不听,如何?必更奏礏明朝廷,若从之,则是前后三降指挥皆不同,恐失体;若谓彼必不敢不听,陛下信得及否?兼旼曾礏执政,亦曾说与度不可争,不若便从之。今既坚执,又却云欲依从,自是执不定。」上曰:「如此是旼处得不是。」遂如布所奏。
  再对,上问布昨日商量曾旼文字,布曰:「只今早商量,初意便以坚执为是,故旼、赴皆坚执。然臣素以为难,若朝旨数反复不同,非便。兼泛使来,方与议大事,不须以小事致其忿怒,却更生事费力。章惇于边事论议多如此,臣亦未尝敢曲从,每有所争论,未尝不正色折之,不尔则不足胜惇,兼称屈则便为惇所陵慢矣。」上哂之。布又曰:「臣于章惇、蔡京、蔡卞辈无所适莫,惇是则从惇,京、卞是则从京、卞未尝敢以私意变乱是非。」上曰:「国事固当如此,惟是从之。」布曰:「臣与同列每言,公家事当以公议处之,何所用心于其闲!」上曰:「当如此。」布曰:「臣尝言善恶各有类,蔡京孜孜欲辟一文臣于馆伴所,乃意在方天若尔。臣屡言天若险薄不可任使,今置之馆伴所犹不妨,若其它荐引,愿陛下更加裁察。」上曰:「在馆伴所无所妨。」布曰:「臣前日论李积中亦止为其险薄可恶。」上曰:「眼是如此上视。」布曰:「执政从官于朝廷令中丞举御史之际,乃私荐引其党人,此其为罪甚大,以至臣言常立毁先帝,却欲引作谏官;陛下欲行导洛事,则力争以为不可;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