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惜。臣数以愚妄,自干典宪,犹蒙洗濯,复在近侍,安坐饱食,一毫无补,仰惭下怍,靡所遑息。今复以不肖,下累贤能之士不用,上使朝廷之赏罚失当,臣罪将不胜诛矣,惟朝廷加察焉。臣闻之,人主之治天下,而能役使髃觽,俾为正者知所勉,为邪者知所惧。凡以赏罚一失其当,则君子小人将各失其所,其弊盖有不可胜救者。诗曰:『陟降厥士,日监在兹。』言天之于人君,其进退虽微必察也。此不可不谨,惟陛下曲留神明,回照幽隐,使在位者不以无故废,则是是非非明白,善善恶恶审而民服矣。或曰:『人方排肇,肇命又已格,徒与肇辨无益,且有咎。』臣曰:人盖未尝知之也,须臣言而乃明也,臣而安之,是实肇恶于天下也。君臣朋友于天下达道,不获于朋友,亦无以事君矣。臣知义而已,从违祸福,臣莫敢知,惟陛下幸察。」不报。
  刘挚□肇事云:「肇博学能文,前年责蔡确,中书舍人彭汝砺颇告人曰:『肇教我也。始助我议,欲继奏。今不奏,是卖我。』言者取其说,肇不辨求去。汝砺去年召还,肇又一年召,而夕扉犹以为不可,何也?汝砺有韩、范之助故也。觽谓肇沈深难保,议者颇疑之,不欲其来,谓其阴很,异日为害必矣。汝砺虽异论,然浅戆易见,不足虑。挚今日略于上前论之,以谓二人贤否邪正皆未论,但上书救蔡确者,汝砺也。谓肇教之者,传闻之言也。汝砺才一年即召,肇二年乃还旧物,反不可。借使教之有迹,犹当行遣一等,况出于传闻乎。是非不明,便行黜责,恐无以服天下,实系朝政得失。肇今当且罢,然今后如此事,须当先辨是非,乃行赏罚,庶使人无冤枉,亦以塞朋党倾陷之事。」谕曰:「极是,极是。」肇不得于要人不一,略无助挚言者。
  监察御史安鼎言:「乞宗室小功以下亲,并不回避,遇有公事,依申牒同职官条施行。」诏吏部立法以闻。
  贾易等疏论浙西灾伤不实,乞行考验。诏用其说。给事中范祖禹封还,录黄曰:臣谨按唐代宗大历中,霖雨损稼,渭南县令独称县境不损,遣御史按实,损三千余顷。帝叹息久之,曰:「县令,宰民之官,不损犹应言损。何不仁如是乎!」贬渭南令为南浦尉。德宗正元中,江、淮大水,宰相陆贽请遣使赈□,帝曰:「闻所损殊少,即议优恤,恐生奸欺。」贽上奏曰:「所费者财用,所收者人心。苟不失人,何忧乏用!」乃遣使宣抚水灾。宪宗元和中,南方旱饥,遣使赈恤,将行,帝戒之曰:「朕宫中用帛一疋,皆籍其数,唯赒救百姓则不计费。卿辈当体此意。」七年,又谓宰相曰:「卿辈屡言淮、浙去岁水旱,近有御史自彼还,言不至为灾,事竟如何?」李绛对曰:「臣按淮南、浙东奏状,皆云水旱,人多流亡,求设法招抚。其意自恐朝廷罪之者,岂肯无灾而妄言有灾耶?此盖御史欲为奸谀,以说上意耳。」帝曰:「卿言是也。国以人为本,闻其有灾,当急救之,岂可复疑之!朕适者不思卿言耳。」命速蠲其租赋。
  古之人君闻有灾害,唯责人不言,其救灾惟恐惜费,又恐不及于事。陆贽、李绛,贤相也,亦专信守臣奏报,恶言者之小其事,以缓君心之忧也。国家建都于汴,实就漕挽东南之利,京师亿万之口所食,赡军养民,此乃国家之根本。陛下一方之赤子,方呼天赴诉,开口待哺,以延朝夕之命。为之父母者,忍惜力而不救乎!
  夫奏灾伤分数过实,赈济用物稍广,此乃过之小者,正当阔略不问,以救人命。若因此惩责一人,则自今官司必以为戒,将坐视百姓之死而不救矣。监司、州县有凶年饥馑,皆不得已而上闻,亦岂肯于无灾之地,赈不饥之民,耗散仓廪,坐央陴税,取不办之责哉!今唯当□其约束,责以成效,庶几余民早获安堵。唯是给散无法,枉费官廪,赈救不及贫弱,出粜反利兼并,措置乖方,所宜约束。然此乃监司使者之事,朝廷亦难遥为处画也。若监司得人,此弊自少,诚使有之,则人言相传,亦岂可掩?台谏足以风闻弹奏,朝廷足以考察按劾,未为晚也。今所言,伏乞更不施行。从之。(旧录于此书云:侍御史贾易言:「浙西灾荒,朝廷选差转运副使岑象求、判官杨绬宝赐米百万斛、钱二十余万缗,俾救其患,州县自亦依条赈济。所乞明诏本路具灾荒分数、赈贷次第以闻。」而殿中侍御史杨畏亦言:「两浙水灾,乞下本路钤辖、转运、提刑司及苏、湖等五州,令具逐州水灾所及县村及高田无水与水退可耕之地,各约几何,并具诣实以闻,及乞令赈济司,凡大事并申取指挥。其急切不可待报者,即许专行讫闻奏。」从之。易、畏奏已全见十四日,旧录于易等疏颇加删润,恐失事实,要以苏轼自辨及范祖禹封还为据。新录与旧录因仍无所改,盖考之不详也。)
  尚书省言:「江西、湖南路按察司相度,乞将邵、永州州城并两州管下诸县盐课利额,并一燍混同比较。」从之。
  辛巳,尚书省言:「请转运司应籴斛斗而阙本钱者,报提刑司拨借朝廷封桩钱,据籴到隶提刑司拘管,方得借次料,转运司依元价桩钱尽数封拨,遇丰熟可以广行计置。提刑司以朝廷封桩钱支拨一半作料次,与本路转运司置场于沿流及要便处,乘时收籴,逐旋关提刑司封桩,计会转运司依条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