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高科,迟却此官已二十年矣,是将同牓也。」颂亦曰:「轩有文行,曾与之同官。」挚素闻尧俞及将以轩干大防非一日,而大防固已媕銰许之。至是忽为将猝然钞说,劫之以轩,故气塞,无能可否,黾勉遂之。及闻挚所对,则又不能无莽虿,故见于色。寻呼班入殿门,挚就语大防曰:「忘昨议庭坚乎?」大防呿而已。既对,尧俞欲出此除目,大防目之曰:「且未进。」下殿,行语诸人曰:「待商量黄庭坚。」
  翊日又聚议补螭头事,大防为尧俞及将所干逼,决欲用轩。挚告之曰:「此官非他比,若不为官择人,初除犹未觉可否,异时一迁,遂见其弊。谁无同年,谁无乡里,于国家名器可以徇人而不择乎?」大防笑曰:「公未免分别南人,南人如轩,莫粗可用。」挚曰:「非分别也。向所议武仲及庭坚,岂非南人?轩非不可用也,恐于此官非宜耳。」挚料大防许之已坚,因曰:「今若不得已当与轩,然使相公于差除甚难。既欲协公望,又要应付人情,诚不易不易。」大防面发赤,大笑曰:「休休,且与了之。」然讫未了也。(丰稷六年正月二十六日仍自右史为少常,此除目竟不进呈故也。)
  居月余,大防又谓挚曰:「螭头久阙,须与了之。」挚曰:「极是。」大防曰:「莫且依前时所定?」挚曰:「不记谁何。」曰:「黄庭坚与孔武仲谁资深?」又曰:「陈轩且与馆职为司业雅宜也,又岑象求亦好司业。」挚曰:「象求固好,但方到台,无名遽移。」大防曰:「且与陈轩。」挚唯唯而已。大防又曰:「只是难保。」挚因曰:「更请相度。」已而三人皆不迁。(大防此时虽欲除轩司业,然卒不除,六年三月二日乃自翌善加秘校,七月八日除起人。)
  及是,因实录成,(六年三月。)始用庭坚为起居舍人,既而罢之。(三月二十八日。)居四月,武仲乃与轩并为左右史。(七月八日,武仲以集校、司业兼侍讲除左史,轩以秘校、翌善除右史。此段专以刘挚日记增修,可见当时除官之不易也。拟左右史自五年十月,至六年七月乃定。)
  御史中丞赵君锡言:「高丽国、三佛齐国进贡使副以下,擅入棘盆观看,奉诏馆伴、押伴官等并特放罪。臣窃惟蛮夷入贡,有司当守着令,今馆伴官等乃敢辄于观灯之夕公然废越法制,辱国误朝,宜在不赦。」诏馆伴、押伴官并罚金六斤。
  始,苏辙为御史中丞,论回河三事,其一乞存东岸清丰口,其二乞存西岸披滩水口,其三乞除去西岸激水锯牙。朝廷下河北监司相度,惟以锯牙不可去。辙既执政,于殿庐中谓吕大防曰:「锯牙终当如何?」大防曰:「无锯牙则水不东,水若不东,北流必有患。」辙曰:「分水虽善,其如北京百万生灵每岁夏秋常有决溺之忧何?且分水东入故道,见今故道虽中间通流,两边淤合者多矣,分水之利亦自不复能久。」刘挚曰:「今岁岁开撩,正为此矣。」辙曰:「淤却一丈,开得三尺,何益?若于涨水过后,尽力修葺北流堤防,令能胜任涨水,撤去锯牙,免北京危急之患,此实利也。」挚曰:「河朔监司皆不如此言,为之奈何?」辙曰:「外官观望故尔。何以言之?张璪虽言锯牙当存,而乞大修北京签横堤,所费不訾,则准备锯牙激水之患矣。」大防曰:「河事至大,难以臆断。」辙曰:「彼此皆非目见,则须以公议言之也。」及至上前,大防、挚皆言以分水为便,辙具奏上语,太皇太后曰:「右丞只要更商量耳。」辙曰:「朝廷若欲审重,乞候涨水过,见得故道转更淤高,即并力修葺北堤,然后撤去锯牙,如此,犹且稳便。」既至都堂,大防、挚令批圣旨,并依都水监所定。辙谓堂吏适已奏知,乞候涨水过,别行相度。挚大不悦。大防知不直,意稍缓,明日改批不得添展而已。(此据龙川略志【一六】及颍滨遗老传,附三月末。)
  注  释
  【一】先引实录十一床床一函幕两「床」字原皆作「状」,据阁本改。
  【二】宣召臣等使观览「宣」原作「先」,据阁本、活字本改。
  【三】左相独奏事「左」原作「右」,据阁本改。
  【四】然止移右省侍郎为左班首「左班首」,阁本作「右班首」。
  【五】谕中书令十六日进熟状「谕」原作「论」,据阁本改。
  【六】不致阻绝「致」原作「敢」,据阁本及下文改。
  【七】开晓累日「累」原作「来」,据阁本、活字本及西夏书事卷二九改。
  【八】臣近有札子「臣近」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九】不为过「为」原作「可」,据阁本改。
  【一○】其令自今后见考试次第「考试」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会要选举八之三六乙正。「后」,宋会要作「候」。
  【一一】无可兑拨「兑拨」二字原倒,据阁本及苏东坡集奏议集卷九再乞发运司应副浙西米状乙正。
  【一二】窃缘臣元奏乞于丰熟近便处收籴「乞」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一三】管勾西京留守司御史台「西京」二字原倒。按:宋于陪都西京、南京、北京留守司各置留司御史台,各置管勾台事,以朝官以上充任,见宋史卷一六四职官志,此处「京西」显倒,故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