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诏文武官有犯同案,事干边防军政者,令刑部定断,申尚书省,仍三省、枢密院同取旨。从苏辙为御史中丞时所请也。(去年十一月五日,又十二月末。)
  庚子,于阗国、拂林国遣使入贡。
  辛丑,诏三省,集英殿试举人权罢春宴。
  诏少府监,见计料造皇后重翟等车六乘,其罢之。(御集。)
  诏以富弼预配飨功臣,其遗表恩泽特许奏异姓一人,余人毋得引例。弼子绍庭请奏甥,故有是诏。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王安礼平生猥滥,至老不悛,典领雄藩,为恶尤甚。近褫职名,若及一年还复仍旧,于安礼曾无少损。伏乞放归田里,或安置散官,仍乞将京东路容庇安礼监司悉加降黜。」诏王安礼特展一期检举取旨,京东路转运使王同老知齐州,副使范锷知蔡州,提点刑狱刘赛罚金十斤。
  枢密院上冬教保甲敕。诏行之。
  夔州路转运司言:「本路军监所产盐,有诏立定分数,应副支还熙河路入中钞凭。缘逐处自来别无见盐依入中先后支还,其商贾常候三五年间方得请盐。伏见熙河入中射请大宁监盐系立限十年,请将三路、熙河路等处入纳钱银粮草,射请本路开达忠万涪州、云安军六处盐钞,并依大宁监年限施行。」从之。
  故左班殿直余宪特赠左藏库副使。以死事也。(何处死事当考。)
  诏内外差遣及本等改易者,止给敕,无告。(政目十二日事。)
  是日,苏辙、王岩叟皆押入,随班奏事。
  壬寅,江、淮、荆、浙等路发转运司言:「请博易籴买纲运斛岗并粜卖人,并许人告捕断罪外,每获不及一石,赏钱三贯,一石五贯,每石加五贯,至五十贯止。」从之。
  癸卯,宝文阁待制、知庆州范纯粹为户部侍郎,左司郎中章楶为直龙图阁、权知庆州。(章楶本传云:「时朝廷戒边吏毋得外侵,夏人繇此骄横。比入寇,乃更斥葭芦、安疆等四砦予之【一三】,使归我永乐之人。楶奏夏人不知义,惟嗜利而畏刑,不稍惩革,边未得宁也。古者诸侯有罪,贬爵削地,甚则六师移之。今既惮用兵,宜稍收入其土疆,如古削地之制。举西人之师,止当我一路,请诏诸道豫具版筑,俟一入寇,即诸路皆出师,择要地而置城砦。彼虽猖獗,壤地褊小,不过一再举而势蹙力窘矣。又请复安疆砦以固吾圉,招部族以离其觽,及遣间谍,设方略。时伺利出讨,斩获甚觽。贼不知我师所出,并边部族不敢宁居。」今附七年十月十二日贼围环州后。)
  甲辰,新除给事中朱光庭辞免除命,尚书右丞苏辙与同列议,欲如所请,签书枢密院事王岩叟曰:「用忠实所得多。又垂帘之初,光庭排邪助正甚有力,岂可弃?」乃降诏不允。
  丁未,左司谏杨康国奏:(编类章疏六年二月十八日。)「臣僚累具弹奏尚书右丞苏辙不可为执政者,其事有六,至今未蒙听纳。臣自惟遭遇陛下,不以臣不肖,擢臣置之谏垣者,度陛下必欲激臣懦衷,使之夙夜恐惧,日思所以图报也。今豺狼当路,奸恶在朝,臣若持禄取容,畏惮缄默,不为陛下言之,则是臣有负陛下任使矣,臣何面目复见陛下乎?此臣所以宁犯颜,竭忠而死,不愿箝口,持禄而荣。万一开悟圣聪,屏去奸恶,使朝廷清明,听断无惑,召来和气,天下大安,岂独愚臣惓惓之望,朝论上下,端人正士,以朝廷为忧者,莫不有此望也。辙有六事而陛下不以为过,此恐陛下以辙兄弟并有文学,所以眷奖之厚而用辙之坚也。果如此,则尤不可也。陛下岂不知王安石、章惇、吕惠卿、蔡确亦有文学乎?而所为如此。若谓辙兄弟无文学则非也,蹈道则未也。其学乃学为仪、秦者也。其文率务驰骋,好作为纵横捭阖,无安静理致,亦类其为人也。比王安石则不及,当与章惇、蔡确、吕惠卿相上下。其所为美丽浮侈、艳歌小词则并过之,虽辙亦不逮其兄矣,兄弟由此故多得名于戚里、中贵人之家。其学如此,安足为陛下谋王体、断国论,与共缉熙天下之事哉!王安石以文学进,而天下扰扰,此陛下之所知也。当时吕诲大奋忠义,屡疏安石,谓乱天下者必此人也,又曰必无安静之理,皆果如其言,此亦天下所共知也。陛下若悦苏辙文学而用之不疑,是犹又用一安石也。辙以文学自负,而刚很好胜,则与安石无异矣。安石进而韩琦、富弼、司马光不能并处,相继罢去,何哉?盖趋向不同而所见者异也。正人皆去,故安石得以援引同类,则吕惠卿、章惇、蔡确接迹居廊庙,故天下扰扰,此亦陛下之所知也。今陛下顾辙之厚而用辙之坚,臣恐宰执之间,自非贪荣苟禄,有如韩琦、富弼、司马光之人,不能与辙并处,有相继而去者矣,又况复有睚鴺者乎!则辙于私计得行,援引朋邪,又如安石之引惠卿、惇、确共处庙堂,则天下之事又不可知也。此皆治乱所系,非同寻常弹奏庶官违法害公之事而已。臣今所言,上可以系朝廷安危,下可以系生民休戚,此事甚大,不可不虑也。臣是以忘身捐命,不避祸患而为陛下言之。惟望陛下深加省察,断自宸衷,检会臣前后章奏,降付三省,早赐罢辙,则天下幸甚。」
  集贤校理、秘书郎陈察为太常博士。
  辛亥,诏:「已令供备库使、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