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喜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此其大失也。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此人情所以欲去之尔。前日陈衍至大防府第,必以此询决之,然将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怜。」是日,范纯礼过都堂,谓挚曰:「继将者当用邓温伯。」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又谓将之去非是。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然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也。(此并用挚日记所载修入,可见当时议论各有党,不可略也。)
  壬辰,龙图阁学士、知河阳曾布知青州。右千牛卫上将军、分司南京李宪为延福宫使、宣州观察使、提举明道宫。(李宪睳官必以法,实录旧例自今着所因,今乃略不及之,不知何故,当考。政目全阙此月事。)
  枢密院言:「熙河兰岷路经略司奏,十月内西贼累犯胜如、质孤堡,纵火穿城【二】。虽无所伤,缘夏国见商量分画地界,今乃不遵诏命,先起事端。乞朝廷定牒本下鄜延路经略司,移牒宥州诘问。」诏令本路经略司移鄜州问故,定牒本降下。
  知熙州范育言:
  臣勘会昨夏国纳□之初,曾具奏陈乞先议画疆,后给四寨。续准朝差官按视【三】,及依绥州体例分画。本路以新边疆界有难依绥州去处,乞兰州以黄河外二十里为界,其余城寨,于见今弓箭手已开崖巉口铺耕种地土外,以二十里为界。续准朝旨,于定西城以北二十里,相照拶边堡寨接连取直,合立界至;兼蒙降到甲、乙、丙、丁图子,及回答夏国诏书,许一抹取直,内定西城以东,合与秦州隆诺特堡一抹取直。本路已依准朝旨条画逐件利害及彩画地图,奏闻去讫。(定西城外直打量二十里为界,乃五年三月十八日诏书。)昨于今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有西人首领允棱举特且来本路石硖子计会说话,寻差第五副将李中与西人说话,并不依应将近降朝旨,却执宥州牒要逐城壕外打量。已依准朝旨说谕,令计会鄜延路界首商量去讫。
  臣窃以夏人纳□之初,幸朝廷之从请,其欲休兵讲和之意,非不诚且至也。及与之分画,则顿兵境上,踰年未决。托言邀请无厌,使朝廷诏令与外夷往来为空文,其终必将至于争夺而后已。求好之诚,乃因疆理之议且复至于用兵,非善计也。凡疆埸之事,皆在边臣处画,今纷纷每至紊烦朝廷,由臣知识鄙浅,未能悉应事机。臣愚伏思,恐上不能副朝廷安边息兵,休养元元之意,次辜所以付畀重任,防患御戎之至计。夙夜讲求本路利害,及察西人情状,以图疆事可成之策,反复念虑至熟也,愿深计而极陈之。
  臣再察西人力争地界之意,非以尺寸之壤为彼利也,盖以熙河形势控其右胁,临制其国,尝欲削吾边而毁吾藩篱,使吾边常危,则彼有常安之计。今按本路地形,其质孤、胜如、努扎,实为控扼西人咽喉之地,我得之则足以制贼,彼得之则足以困我。故无质孤、胜如则兰州必危,无努扎则定西必危。兰州、定西危,则熙河常有动摇之忧,而贼势益强,可以肆为边患。故其力争者,盖以此也。昨宥州牒称,纳叶经且将克节【四】修筑堡子,有耕种处并屯驻人骑,乞权行毁废。由此观之,其窥伺三堡非一日计也。又以朝廷有二十里指挥,欲起自东关,至龛谷、定西以北各二十里为界,即三堡皆在西人熟地之内;及要自定西熨斗平第三寨接连取直,即蟾羊山、吥口□累州,聚卜结隆一带亦为西人所有矣。臣观夏人所恃以争者,盖自输□以来,朝廷每徇其情,既锡之岁赂,复与之四寨,乞以二十里为界则从之,请留生地十里亦从之。求无不得,谋无不遂,谓朝廷惮于用兵,必将勉从其欲,悉行割弃,足以肆其无厌之求,故旷日怀奸,力争而不已也。
  臣伏睹近日累降指挥,朝廷持议皆坚,更无移易。臣谓西人亦必察见朝廷爱惜本路边面形势之意,退而悛惧矣。臣又探伺得西贼连年点集,人马羸弱,粮食乏绝,上下恣怨,焉能久抗中国而肆其争夺之心乎?为今日分画之计,莫若断之以理,使直在我为上策。臣乞朝廷将先降二十里及一抹取直指挥,在本路难行处随宜处分。臣契勘二十里指挥,行于延安、河东与本路智固、胜如则可,行于定西城则不可。弃努扎之形势与迁九巉二千有余之觽,其害不细,西人且欲持此。于通西、熨斗平等处分画,则废地迁民又多,而定西形势孤绝难守,害亦大矣。然努扎,吾边之故地;九巉,吾民之旧居。与之不足以为德,而于边防有大害;不与则于理为顺,而于边防有大利。此不可不随宜而处之也。臣又契勘一抹取直,今自定西城至秦州隆诺特堡东西一百六十余里,侵占西界生地三十里或四十里。今因分画而多取其地,则于理为不顺,彼将有辞,则曲在我。此不可不随宜而处之也。
  臣窃闻朝廷近诏延安委官于境上与西人会议。臣欲乞朝廷特诏夏人,指言今来分画事理,许从一路利害施行,将应通远界城寨,并据见今坐团口铺及弓箭手崖巉耕种地土之外,别留十里或七里生地为界。其质孤、胜如二堡外,打量二十里或十五里,一半为熟地,其中修建堡铺;一半为生地,其边卓立封堠。如此,则隆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