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水势,正指本府东岸。契勘已前年分,西岸未有槐花村修打堤堰时,漫水向北行流,尚自去年沙河直堤抹岸,刷成口子,水势湍紧,签堤、横堤大段危急,其口子后来展塌已及九百余步。今来若更于西岸修打堤堰,截却漫水,更不向北行流,显见擗拦水势一布东注,冲刷府城之上签、横、顺水等堤,为害不细。伏望朝廷详酌,下都水监住罢,更不修打上件堤堰,免致府城被水者。』朝廷下都水监勘当,本监止凭一管勾惠民河王景申述不致为害,遂为允当,回报朝廷,乞依王景所申。臣窃以大河利害,为国重事,北京轻重,所系一方,而都水使者未尝躬亲行视,端坐都城,止据管勾惠民河王景所说,便以为据,殊不思北京所系轻重;而冯京为国大臣,当方面之寄,自任忧责,苟非事切,岂敢奏陈?今来都水监官轻忽国事,乃至如此!若大河涨水东注,如北京留守司所奏,为害北都,虽诛百千王景,且复何补!伏望圣慈详酌,特降指挥,令都水使者躬亲前去相度,如槐花堤委是将来涨水于北京不至为害,具诣实保明闻奏,庶其身当责任,不敢轻忽。」贴黄:「朝廷分设寺、监,皆以卿、少命官,独都水谓之使者,盖都水之事,非躬行按视不可,故其长以使者命之。岂有大河利害,端坐都城,止取一惠民河使臣文状,便以为据,回申朝廷,利害之责将谁任?」
  又言:「臣窃以河朔州县为国肘腋,朝廷所宜加惠,而大河为患者,累年于兹矣,不可不为之救治也。然自兴回河之役,议者纷然,是非不一,盖言其可回而有利者少,指其不可回而为害者多,此愚臣所以为疑,而尝力言之矣,恭惟圣听亦不能无疑也。古者有大疑则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自古及今,未有觽谋不同,而能成大事者也。今回河之役,可谓大事矣,然朝廷所信者,李伟、□安持二人尔。使伟与安持皆忠信厚重之君子,犹恐其有偏蔽之患,况二人利口轻獧,见利忘义。□居厚兴铁冶于京东,残民伤国者,伟之谋也;市易之罔上坏法,害及公私者,安持之力也。以河北转运使谢卿材诚实有守,河东都转运使范子奇精敏喜功,卿材、子奇既当付委之重,亲见利害之实,岂敢固违朝廷旨意,而与二人者异论乎?彼必审所择矣。臣闻自卿材与子奇因异议而罢,一路官吏,吞声屏息,无复敢言。不独河北官吏如此,今朝廷士大夫莫不以言回河为讳。岂有谋大利,兴大役,而固执一偏,涂觽人之耳目,蔽塞其议论,以幸万一之成?甚可怪也!古人言为水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又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水壅而溃,伤人必多。』民庶之言且不可壅,况士大夫之议论乎?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应曾经历河事臣僚,并令实封详具大河经久利害,诣实闻奏;又诏河北州、县臣庶,应有谙知大河利害,并许实封,于所在官司投进。然后朝廷博采觽议,审择可否,选委忠实审练,通达世务一二近臣,与本路安抚、转运、提刑司同共相度保明,待万全而举之,则庶几有成也。伏望少留圣听,则天下幸甚!」(卿材自河北徙河东,在四年八月十二日;子奇还河东,在十月二十三日。恐升奏此必不在五年,更详考之。)
  注  释
  【一】颍昌府「昌」原作「州」,据阁本及宋会要礼六二之四九、宋史卷三一四范纯仁传改。
  【二】其只在本处权摄者「在」原作「存」,据阁本改。
  【三】应雅州管下卢山荣经县碉门灵关寨案:据宋史卷八九地理志雅州条,灵关寨属卢山县,碉门寨属严道县,二寨均不属荣经县。元丰九域志卷七、武经总要前集卷一九所载同宋史。疑此处「荣经县」为「严道县」之误。
  【四】会季端禀疾不起「季」原作「李」,据阁本改。案:据鸡肋集卷六三寂默居士墓表,晁端禀元佑五年四月丙午卒,年四十六,则生于庆历五年(1045);据曲洧旧闻卷五,晁端彦生于景佑二年乙亥(1035)。可知端禀乃端彦弟。
  【五】今则取而益之「则」原作「见」,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一三之三三、六六之六二及尽言集卷一一论役法之弊改。
  【六】而责其难致之钱「责」原作「贵」,据阁本及同上二书改。
  【七】惟欲诛剥生灵「诛」原作「追」,据阁本及同上二书改。
  【八】而新定役人止于四十二万九千余人「于」原作「放」,据尽言集卷一一论役法之弊改。
  【九】通判桂阳盐使六员疑「盐」为「监」之误。案:桂阳监同下州,见宋史卷八八地理志。
  【一○】渠阳寨蛮人作过「寨」原作「塞」,据宋史卷八八地理志、卷四九四蛮夷传改。
  【一一】元佑五年六月十二日又诏「元佑五年」四字原脱,据本书卷三三五元丰六年五月甲申条注、卷四四三元佑五年六月甲辰条补。
  【一二】虔州原作「处州」,据阁本改。
  【一三】举升朝官初任通判以上「通判」上原衍「朝」字,据阁本及栾城集卷四二乞举御史札子删。又,栾城集于本句上有「依故旧制」四字。
  【一四】或第三任知县「三」,同上书作「二」。
  【一五】仍依元置监察里行「里」原作「内」,据同上书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