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臣伏以乱法之刑,无重于矫制;为臣之罪,莫大于欺君,于义必诛,在法无赦。谨按:时忱等欺罔朝廷,废坏法度,特旨出于君上,而都司擅拟;爵赏由于人主,而忱辈自专,紊乱朝纲,损伤正体,罪恶盈贯,人神不容。若不明正罪犯,而止送吏部,不如窜黜,而复齿仕涂,则是欺君者不诛,乱法者无罪,何以尊主上之操柄,杜人臣之僭窃?臣为陛下耳目之官,立朝廷纪纲之地,将何面目出入禁庭,称为御史?若执政大臣不正忱等坏法欺君之罪,即乞行御史妄言失职之诛,以谢中外。」(五月十八日,永寿决杖编管。)
  又言:「臣伏以陛下临御之初,元佑元年十月所降敕条,以防三省人吏冒赏之弊,示至公于天下,为万世法。都司郎官一旦废而不用,徇奸吏时忱、任永寿辈私自陈请,违条拟赏,公议不容。时忱、任永寿辈,陛下知其积恶为奸,既皆屏斥,独都司郎中久未行遣,中外为之不平。论者谓大臣之意,于属官有所不忍。且都司忍废陛下万世之法【二】,而重违奸吏之请,安有大臣不忍行遣一二属官,而轻废天下之公道乎?伏乞出自宸断,早降指挥,天下幸甚!」
  又言:「臣近累奏论尚书省都司郎官废陛下不刊之成法,徇奸吏无厌之私请,违条拟赏,乞赐罢黜,少慰公议,至今多日,未奉指挥。臣诚孤微,居纪纲之地,以法度为职,苟怀畏避,言之不终,是亦同为乱法欺君之恶也。且朝廷上下维持者,以法度纪纲而已。法度之行,必自近始,其废亦必自近始。都司者,所以按核六曹二十四司之稽违,都司废法,则六曹废法;六曹废法,则百司废法;百司废法,则四方郡县不守法。上下如此,何以为国乎!此惓惓愚忠,至于再三,为朝廷法度纪纲,不能自已也。伏望圣慈省察,检会臣前奏,早赐指挥,则天下幸甚!」贴黄:「都司所废之法,乃陛下临御之初,元佑元年十月所降敕条,以防三省人吏冒赏之弊,示至公于天下,为万世法。今都司官吏一旦废而不用,此臣所以尤为陛下惜之也。」(元年十月八日,胡宗愈上减定三省人吏酬赏之法。)
  右谏议大夫刘安世言:「臣伏见尚书省吏额房看详中书后省所修六曹、寺、监禄额文字,都事时忱于司勋所定酬赏之外,别拟特旨,违法推恩,其事已具台章,(台章不知何时上,当考。中丞梁焘,四年十月除;殿中侍御史贾易,四年五月除;侍御史孙升,五年三月自殿院除。)臣不复论。窃闻近降指挥,改从司勋元议,而舞文之吏尚仍旧职,事系纪纲,须至论列。检准元佑元年十月十三日敕节文:『应三省人吏【三】,除岁终比较属本省外,其劳绩合推恩,依例送吏部勘当,上尚书省次第施行。』今来司勋既以勘当,各已指定酬赏,而都司辄敢废格,旋拟特旨,所得恩例,四人独优,侥幸无惮,莫甚于此。且天下之事,既有定法,循常进熟,即可奉行,惟是重轻可否之间,规矩绳墨之外,非常之断,必归人主,是以进呈之日,面取进止。大臣于此犹不得专,岂有胥徒乃可擅命?冒昧公议,欺罔执政,违法乱纪,渐不可长。伏望圣慈详察事理,据令谬赏之人,除若无大过,自来不为人所指目者,并依司勋勘当推恩,且令依旧外,其时忱、苏安静、任永寿、时恽四人,奸恶如此,不可复留,欲乞并除合得官,悉令外补,庶几稍破党与,不致乱政。」
  又言:(安世集,此系第二章。)「臣近具札子,论列尚书省都吏时忱等四人舞文乱法,过冒厚赏,乞行罢斥,以破党与。窃闻时忱及任永寿已令补外,(时忱出职,任永寿送吏部,在三月二十六日。永寿后坐赃徒配,五月十八日可考。)时恽、苏安静尚留公府,(二月二日,时恽、苏安静许出职。)物议未安,须烦天听。臣窃谓有司迁进数吏,恩泽厚薄,固未足论,然尚书省乃政本之地,法度之所自出,若欲包容奸慝,废格条诏,将何以训迪在位,表率四方?臣询采觽言,考验实状,惟此四人者招权用事,蠹弊非一,今去留相半,无以示惩,而又同罪异罚,有害政体。伏望圣慈深赐省察,检会臣前奏事理,特降指挥,并苏安静、时恽悉令斥逐,庶惩巨猾,以厉其余,稍存纪纲,不累圣政。」
  又言:(安世集,此系第三章。)
  臣近尝论奏尚书省都事时忱等违法冒赏,乞行斥逐,虽蒙朝廷节次罢免,(时忱、任永寿先出,此云「节次罢免」,则时恽、苏安静亦相继逐去也,当考其时。)而考之舆论,皆谓行之未尽,公议尚郁,臣不敢蔽,辄具条析,上取睿断。
  臣伏见今年正月二十三日敕节文:「检会吏部状,准都省送下任永寿等状,重别看详六曹、寺、监【四】吏人禄额文字了当,今参酌,欲任永寿候出职日循一资,时恽候补充守当官日升四名,苏安静与减二年磨勘,时忱与减一年磨勘,用为酬奖。」尚书省白札子:「都司拟到时忱减二年磨勘;苏安静拟特与先次转补都事;任永寿选满合注判、司、簿、尉,以封桩、户房合得循两资,乞换授,拟特换本等班行,依旧祗应;时恽拟升八名,缘有劳绩六次,该升两名,累计十名,拟免试先次特补守当官。」检准元佑元年十月十三日敕节文:「今后应陈乞劳绩,各随事大小施行,不许并合就重陈乞。」臣看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