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置盐、矾、茶事系衔。缘发运司见今带制置盐、矾、茶事【五】,勘会茶、盐事已专差官提举【六】,发运司更不兼领。」从之。)
  丙子,御史中丞李常充龙图阁直学士,刑部侍郎顾临充天章阁待制。
  戊寅,诏赵□:「夏国遣使诣阙谢恩,即选官引伴赴阙。」
  庚辰,礼部言:「皇帝推隆母道,皇太妃合依皇后。缘尊无二上,理有屈伸,考之历代及国朝典故,无称殿立殿名者。」先是,诏礼官详议皇太妃所居宫阁号以闻。太皇太后谕执政曰:「皇太妃并依皇后,当悉如之。汉、唐典故如何?」文彦博曰:「固有不可尽同者,天下之于后有臣妾之称,于太妃则否。晋、宋闲议论,亦曰位号不极,礼不尽恭。」吕大防曰:「汉、唐闲非正之事,于圣朝不可引用。」太皇太后曰:「此非因人有求,特恐于礼有阙也。」吕公着等请依礼官所定。从之。
  甲申,礼部员外郎丁骘知处州。(文彦博私记云:「丁骘为谏官,人讼其前在常州借乡里人钱事,朝廷遽罢骘谏官,责守处州,两起大狱于淮、浙,推治竟无实状,骘犹不牵复。」按骘自谏官迁礼部,乃缘避胡宗愈亲嫌,事在四月十二日,恐骘罢礼部缘此,而私记引此以辨贾易,不知信否?当考。蒋之奇志骘墓云:「始骘与裴常者乡里雅旧,无通财之嫌,及之官嘉兴,稍出金帛令常益市田产。常死,骘抚其子,为经纪其家甚至。常高赀,有养子为浮屠,与常之子讼分家财不均。为浮屠者疑骘左右常之子有力,且与王巩书有请托语,得其书诉于朝。御史中丞孙觉斥言骘与常有迹,遂起狱,骘求辨之,乃得知处州。有司发书验视,无一辞涉讼事,然竟以此出。盖是时胡宗愈执政,不得于同列,其排而去之者,意不在骘也。」)
  是日,右正言刘安世言:
  臣伏自四月初胡宗愈除尚书右丞,臣寻与左司谏韩川于延和殿赐对之日,陛下询问近日差除如何,臣与韩川同共奏陈朝廷用人皆协舆望,惟是胡宗愈公议以为不当。臣又条陈宗愈前后罪状,固已详悉。蒙陛下宣谕,令且试其所为。臣寻复奏,以朝廷设官【七】,从微至着,自有等级,要须历试,灼见其贤,然后举而加于觽人之上,则人无异论。宗愈顷在先朝,实有可取,但自为中丞已后,风誉顿减,一向奸佞,以希大用,忽闻除目,觽皆惊愕。盖执政之官,陛下所与朝夕图议天下之事,若谋谟献替,动皆中理,固为尽善,一有差失,天下将有受其弊者。以此论之,执政岂是试人之地?陛下虽以臣言为然,而重废已行之命,未赐俞允。自后臣等累进章疏,皆未睹指挥施行。臣非不知进退大臣务全体貌,而宗愈登用以来,丑迹日着,人言沸腾,不可弭塞,皆谓得性倾邪,为行险薄,利口足以饰诈,无耻足以为恶。臣请略举其近事之显著者而极论之,惟陛下留神详览焉。
  臣闻御史之职,号为雄峻,上自宰相,下至百僚,苟有非违,皆得纠劾。是以祖宗之制,凡见任执政曾经荐举之人,皆不许用为台官,盖欲其弹击之际,无所顾避而得尽公议也。凡是被举之人,犹不得任为御史,况于姻戚而可为之乎?臣闻宗愈之侄女适吕公着之亲孙,昨宗愈为御史中丞,乃是公着秉政之日,自合援据故事以引避,而宗愈苟悦权势,初无一语自陈。罔上贪荣,隳废祖宗之法,其事一也。
  宗愈向缘蔡确引用为都司郎官,曾未席暖,骤迁要近。确与章惇后以罪黜,今春遽用常例复其职名,台谏交章疏其巨恶,遂得追寝。而宗愈备位宪长,了无一言,阴结奸豪,徼幸异日。操心不忠,徇私下比【八】,其事二也。
  宗愈既备从官,未尝进贤以报国,而首荐其妻族丁骘,乞充台省之选【九】。臣在谏垣,与骘相接,观其议论庸浅,无可称者。而宗愈昵其私亲,辄形公荐,幸朝廷之不察,以盗宠禄而自为恩。挟诈欺君,无所畏惮,其事三也。
  宗愈尝荐布衣方垧可应制科,臣闻垧素无士行,而进卷文理荒簄,最为亡状。宗愈权翰林学士日,适当详定,曲欲成就,不复避嫌,妄以垧文寘在第二。中书舍人刘攽等不敢异议,但闻退有后言。轻忽同僚,徇私自任,其事四也。
  李慎由乃文彦博之孙貋,方干权贵,欲求在京差遣,而宗愈遽辟为御史台主簿,奏章再上,偶以碍格报罢。自来本台辟举,未有敢私执政之亲者,而宗愈意在附会。隳紊台纲,其事五也。
  陛下践阼之初,太皇太后、陛下同听朝政,而苏轼撰试馆职策题,乃引王莽依附元后,倾覆汉室之事,以为问目,议者莫不罪轼非所宜言,台谏官亦尝论奏。而宗愈不惟无所弹劾,又止同列使勿上疏。背公私党,其事六也。
  宗愈税周氏居第,每月僦直一十八千,自去年七月后至今二月终,止偿两月之直,遂致本主经官陈诉,乞差人追索及发遣起离。宗愈居风宪之长,素称高赀,固非不足于财,而税人之居,不给其直。挟势贪黩,不修廉节,其事七也。
  永兴军路提刑冯如晦,欲令旧不充役贫下之家,出钱以助合役之上户,不量缓急闲剧色役,一例雇募游手充役,其议论乖谬,最坏役法。而苏辙颇主其言,亟为公移颁下诸路,户部尚书李常曾不讲究,遽欲行下。而员外郎刘昱乃能力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