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付史册。」诏可。
  中书舍人曾肇言:「伏见太皇太后陛下昨者深自抑损,特发德音,不欲临御外朝,退就崇政殿受册。诏书一下,中外嗟叹,忠义之士至于感泣,况臣待罪侍从,尝献瞽言,不谓偶合圣心,特加收采,非惟见陛下克己复礼之圣,又以知陛下虚心纳谏之明。士生此时,不能竭忠尽智,裨补万一,目有所见,怀而不言,则窃位欺天,何所逃责?此臣所以不避冒黩之诛,倾写肝胆,置于上前。傥一言有补,万死无悔。臣窃闻近日有司建议【六】,坤成节于崇政殿上寿,其升殿赐酒并文武百官拜表班次,并比附天圣三年故事施行。臣伏考天圣三年故事:宰臣、枢密、三司使、学士、知制诰、待制、节度使、留后、观察使、契丹使班于殿廷,上寿如礼,赐酒三行,百官诣内东门拜表称贺。至天圣九年,始御会庆殿,百官上寿如干元节之仪。盖自天圣三年至八年以前凡六年,尽如三年之制,亦足以见当时君臣守礼畏义之心,可谓至矣。今者三省、枢密院乃不全用天圣三年故事,及今日有司之议,特降朝旨,令文武百官、诸军将校随班行上寿礼,此臣之所未喻也。太皇太后昨降诏书,以为不敢自同章献太后出临外朝,故就崇政殿受册。窃详圣意,务从抑损,今乃令百官、将校皆赴崇政殿廷立班上寿,则是天圣八年以前之所未有,其礼更增于旧。在陛下谦恭抑损之志,前后本末似不相称,臣愚以为此殆非太皇太后之意,特执政大臣失于不思耳。伏惟太皇太后陛下,躬前世母后不可极之盛德,有休息百姓、覆育万物之大功,受四海九州岛欢心爱戴之备养,其为尊荣,亦已极矣,岂待百官将校旅列于廷【七】,然后为贵哉?臣愚故愿特诏有司,一用天圣三年长宁节故事比附施行,使天下之人知陛下谦恭抑损之志,前后如一,本末相称,书之史册,垂法万世,岂不美哉!书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惟陛下留意无忽,天下幸甚!臣以孤远之迹,在朝寡助,保全拔擢,皆出圣恩。常恨不能图报万一,故遇事辄发,不知忌讳。伏望陛下澄神省察,傥有可采,只乞出自圣意,速赐施行。」
  己未,太皇太后诏:「坤成节可只依天圣八年以前章献明肃皇后御崇政殿上寿礼。」(曾肇以七月九日论奏,十日批出。实录并不载,今据肇集追书于己未前,可见宣仁圣烈从谏之美也。)
  庚申,交趾郡王李干德进封南平王。
  辛酉,枢密院言:「夏国嗣子干顺已加封册,而未遣使报谢。其生日,令都亭西驿所下鄜延路经略司:未得牒会,如西人送到生日公牒,勿受。」从之。
  改诚州为渠阳军,从荆湖北路都钤辖、转运、提刑司请也。(三年十月丙戌,又废军为寨。新、旧录并于十二日辛酉书:「左司谏吕陶为京西路转运副使,殿中侍御史上官均为比部员外郎。」按:陶辞京西运副乞小郡章言韩维、杜纯已罢免,时陶犹领谏职。维责邓州,十五日已得旨,二十二日方行出。纯迁右司,实录在二十五日,陶不应旬日前改除差遣,旬日后领谏职如故,恐实录偶误。检陶京西运副告词,乃十六日也,今附十六日。然十六日已行出,不知何故二十二日犹领谏职,或纯迁右司亦先得旨,二十二日乃行出也。政目陶京西运副,均比外,亦在十二日。)
  宝文阁待制、提举崇福宫王临卒。
  壬戌,御札付中书省曰:「门下侍郎韩维尝面奏范百禄任刑部侍郎所为不正,及有非理事十余件,经今多日,疑无奏牍,及令开具闻奏,却称须俟讨寻。(御集赐韩维手札:「卿向日延和殿奏,待与范百禄理会十数事,可只今开具进入。」不知是何月日,今附此。)夫辅臣奏劾臣僚,当形章疏,明论曲直,岂但口陈,意无迹。既无明文,何异奸说?维为辅臣,不正如此,朕何赖焉!可罢门下侍郎,守本官分司南京,仍放谢辞。」(百禄与维争收例归中书事,在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苏轼三年十月七日云云可考。)
  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吕公着即上疏言:「臣伏思陛下自临政以来,慈仁宽大,判别忠邪,于辅弼之臣每加优礼,故得上下安乐,人情悦服。今来韩维必是进退之闲语言乖谬,上触龙鳞,然维昨与范百禄争论刑名等事,若以为性强好胜则有之,亦未见奸邪事迹。若以奏劾臣僚当有章疏,则自来大臣造膝密论,亦未尝须有章疏。比来批语所罪,恐未足以风示四方。兼维素有人望,久以直言废弃,陛下初政清明,方蒙收用。忽然峻责,罪状未明,虑必有雠嫌之人飞语中伤,以惑圣听。况五六十年来,执政大臣未曾有此降黜,恐中外闻之,无不惊骇,自此人情不敢自安。臣又窃思皇帝陛下春秋方富,正赖太皇太后陛下训以仁厚之道,调平喜怒,以复仁祖之政。若大臣仓卒被罪,则小臣何以自保?臣受陛下恩,与常人不同,意欲致君于尧、舜,措国于不倾,以报陛下。故今来虽当雷霆之怒,不敢爱身,以陷陛下于有过之地。伏望少回圣虑,其批降指挥见只在臣处收掌,听候圣旨。」
  是日,公着又言曰:「臣适来已具奏论韩维不当责降。臣待罪宰臣,若人主有过举,臣第一合当论列。况韩维素有时望,今来罪名不显,忽行责降,除命若出,物论必然大骇,皆以朝廷为失政,致陛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