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以己之所知,引致孤寒,其人冒法,履坐累当贬,止是失于保任,盖亦常事。陛下圣恩,薄其罪可也,赦之不问可也。今以执法朋附大臣,称荐御史,使其人无过,履亦自当重责,矧次庄之为罪人也?履之乱法,朝廷不深治之,则是为乱法之人又废其法也,何以示天下?」(四月八日,履再责。)
  左谏议大夫鲜于侁为集贤殿修撰、知陈州。侁以疾请补郡故也。(侁旧传云:请六曹、寺、监长吏各举僚属;又观望请复制举,请分经义、诗赋为两科,而试先论策;司马光以十科取士,侁荐王巩可备献纳科。时论纷然。新录辨曰:制科当复非为观望;侁荐王巩,不曾进用。今删去二十四字。恐侁之出,或缘荐王巩也,当考。二十六日曾巩有论列。五月二十日侁卒。)
  右谏议大夫梁焘言:「风闻鲜于侁除集贤殿修撰、知陈州。侁以疾自陈,蒙陛下圣恩许以善去,使得养安,为侁之赐甚厚。然髃议以谓给事中、中书舍人、谏议大夫、待制,均是天子侍从献纳之官,而谏议大夫在待制之上。今侁之去,不因有罪,辄下迁修撰,人以为薄。臣谓侁居职未久[四】,今方用资格,以累日为功,侁之除授不为不当。臣窃以朝廷用人,当旌别人材,不当限此岁月。苟其人可为侍从,在朝廷虽一日而去,当以其贤而与之。侁,西州文行之士,风节见称于缙绅君子。中间流落十余年,晚遇陛下銟用髃材之时,亟蒙擢在言路。侁练习故事,忠正开纳,缙绅咸服。是其人可为献纳侍从,明矣。今以疾请郡,恐不须计以岁月远近为之高下。伏望圣慈详酌指挥,假侁一侍从职名,宠其老成,以全陛下初终之恩,以长朝廷忠厚之化。事出特恩,不可为例,愿下明旨,以塞侥幸。」(二十六日曾肇又论奏。)
  诏盛陶依旧工部郎中,郭茂恂依旧军器少监。批旨:「茂恂多致人言,陶在部未久。」故有是命。(二月十二日初除。四月十八日王觌言盛陶。)
  太学博士吕大临、太常博士杨国宝并令中书省记姓名。皆以文彦博荐也。(国宝除太博,政目正月二十六日有之。实录但称宣德郎【五】,今改正。)
  先是,侍御史王岩叟言:「臣风闻文彦博特荐四人,乞朝廷不次擢用。其间杨国宝、吕大临二人,是见任执政之亲,士大夫口语籍籍,以为不平。此荐之有无,臣不可知,既有所闻,不敢不告。窃以执政之亲,虽是贤材,陛下许其不避嫌而用之,若其贤非素信于天下,则天下之人一见进用,必不称其贤,便谓用之出于私意。朝廷虽自信不疑,然人之多言亦不可不畏尔。况国宝已擢为太常博士,大临已擢为太学博士,皆儒学高选,不为沈抑。不若且养之以重其名实,待他日亲嫌之大臣去位,躐等用之,无所不可。初既不损清议,又不终失贤材,上下两得,岂不美哉?不然,恐失天下寒士之心,于圣德不为有益。伏望陛下用人之际,常以先寒素为意,以慰公议。臣闻耆旧之说,本朝贤相王旦执政之日,不令弟应举,恐妨孤寒进路,至今天下称其美。」(案此下原本缺文。)
  诏:枢密院将来转员换前班,共不得过七十人。人数多寡,随所辖均定:殿前司诸班直八人,马军二十人,步军十七人,马军司十人,步军司十五人。
  编排神宗皇帝御制所言:「近申请应中外臣僚之家及官府、寺观等处,始经神宗朝赐到御诗、御制文字,并录本以进,颁降付本所。窃虑中外臣僚之家秘藏不尽检寻及录本差错,欲乞从本所移文指定取索,仍令所在官司将其本校勘,别无差漏,用印保明,速缴赴本所。并御批诏札之类,亦乞取索。」从之。
  通议大夫、提举鸿庆宫贾昌衡以正议大夫致仕。
  戊辰,夏国进奉使祝能野乌裕实克等见于延和殿,故夏国主嗣子干顺言:「昨父国主薨,蒙遣使祭奠吊慰,前已附表称谢,谨差大使祝能野乌裕实克、副使吕宁勒喀玛等进马、橐驼总二百七十头、匹,诣阙称谢,又差大使扬乌威明裕默、副使恭罗们色勒裕勒等称谢太皇太后。」
  先是,文彦博奏:「臣窃以数十年风俗僭侈,车服器玩多踰制度,以致士民之家率多贫乏【六】,不修廉节。夫为国家之要,在乎民富,富民之要,在乎节俭。民既富矣,君孰与不足?臣欲乞选官检唐室至于本朝令式,参定制度,随时制宜,务令简当,可久遵行,庶几上下有分,不敢僭侈,风俗当自淳俭,太平可以立致。臣尝观唐史,太和中,仆射王涯奉敕详定制度,颇为精当,终为权贵沮格不行,朝论惜之。然涯之所定亦甚烦密,臣今所乞固须简当,可久遵行。其王涯所定,今亦录本进呈。臣伏详旧制,三品、四品官方得衣紫、衣朱。窃见近时及朝班之内衣紫、朱者极多,着绿者甚少,盖是时推恩赐者颇众。臣谓服以章有德,自古所重。臣乞今后非品秩当服朱、紫,及旧着令例合得外【七】,乞罢赐服。」诏礼部、刑部、太常寺同共详议闻奏。礼部、刑部、太常寺寻具到前后禁止奢僭令文可以增损遵行者。诏元丰敕令条约已备,令御史台觉察。(彦博言此,盖在前矣,有司及今乃举行也。旧录云:礼部、刑部、太常寺云:「文彦博奏请近来风俗僭侈,车服器玩多踰制度,以致士民之家率多贫乏,欲乞选差官检详唐室至本朝令式,参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