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熙河路于秦凤路,鄜延路于河东路,河东路于鄜延路,更不豫置策应将兵,遇邻路事宜,止令互相关报,相度出兵牵制。」始用范纯粹元丰五年十一月奏请也。(纯粹初以元丰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奏,再以元佑元年闰二月十一日奏,又以元年四月三日奏,至二年二月十四日乃降此约束。旧录并就二月十四日书权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言:「旧制,诸路并于平日预定兵将,以备应援,或贼大举聚入一路,除已定兵将外,仍许逐路发兵策应。昨因徐熙议,悉罢策应,若敌兵大举一路攻围,力有不胜,而邻路拱手坐观,其不拔者幸耳。请修明战守救援之法,令诸路按行。」诏云云至「出兵牵制」。按所载纯粹奏,乃闰二月十一日所奏也。闰月十一日,鴜第二奏矣。四月三日,又第三奏,至二年二月十四日,方依所奏。今悉检讨前后,令相贯穿。此但具载诏书,仍结云「始用纯粹元丰五年十一月奏请」庶首尾不至间断,且足以见奏请报应之不易云。)
  是日辛丑,三省同奉圣旨:「将来太皇太后受册,依章献明肃皇后故事;皇太后受册,依熙宁二年故事。皇太妃与皇太后同日受册,皇帝于殿上发册,令礼部太常寺详定仪注闻奏。」右谏议大夫梁焘亟率同列请对曰:「太皇太后将来欲过文德殿受册,不知果有此议否?」太皇太后曰:「大臣要行此礼。太皇太后意谓必难行。」焘对曰:「诚如圣虑,愿坚执勿许。且母后权同听政,盖出一时不得已之事,临朝受礼,乃大臣妄意迎合,欲误太皇太后,贻后世讥议。圣明既已谓非礼,诚合公议,乞速罢之。」因引明道二年参知政事薛奎谏章献明肃皇后不当以王服见太庙事敷陈,太皇太后欣纳。
  丙午,中书舍人曾肇言:
  臣伏闻已降敕命,将来太皇太后受册,依章献明肃皇后故事。臣伏考故事,皇帝于太安殿发册,(今大庆殿。)皇太后于文德殿受册。今来诏旨遵用旧典,臣子之义,复何所言?然臣伏见太皇太后自听政以来,止于延和殿垂帘视事,受契丹人使朝见,亦止御崇政殿,未尝出践外朝。岂非以听决万机,出于权宜,垂帘视事,盖非得已,而外朝者,天子之正贮,太皇太后崇执谦德,不欲临御,以为天下后世法耶?推此言之,受册外朝,殆非太皇太后之意,特以故事当然尔。
  窃详故事,天圣二年,两制定皇太后受册于崇政殿,仁宗出自圣意,特诏有司改文德殿,此鴜人主一时之制,非臣下之所得议也。今皇帝述仁宗故事,以极崇奉之礼,孝敬之诚可谓至矣。臣愚窃谓太皇太后傥于此时特下明诏,发扬皇上孝敬之诚,而固执谦德,屈从天圣二年两制之议,止于崇政殿受册,则皇帝之孝愈显,太皇太后之德愈尊,天地神灵,孰不欢喜?华夏蛮貊,孰不推仰?两谊俱得,顾不美欤!
  伏惟太皇太后睿圣慈仁,功德之被天下,尧、舜、禹、汤不能远过,非独秦、汉以来母后之所不及,则虽日御外朝,未足为过。而臣乃于一受册之际,犹以为言者,诚见太皇太后执心谦冲,至公至正,动容周旋,必务中礼,非如汉、唐母后私于其身,必不以受册外朝为己之欲,臣愚故愿因此增广盛德,使天下晓然知圣心所在,垂之万世,以为典则。而后之言礼者,必曰「母后不践外朝,自太皇太后始」,岂非希世之高行哉?
  臣伏见昨日者,太皇太后志在爱人,毅然独断,令即英宗神御殿后建神宗神御殿。诏旨深切,闻者感动,至于垂涕。此自古明智之君未必能为,而太皇太后行之无毫发之吝,则知今日退就便殿受册,必非所难,此臣所以敢言而不疑也。
  夫一日出践外朝,事至微也,然臣窃有私忧过计者,不得不预言之。章献皇后非独受册文德殿而已,元日御会庆殿受朝贺,南郊礼成御会庆殿受贺,长宁节会庆殿百官上寿,其后又入太庙行恭谢之礼。此皆天圣、明道故事,窃恐有司以次行之,不足以仰称太皇太后为宗庙社稷权宜听政之心,克己复礼、谦恭抑损之盛德。臣之私忧过计,实在于此也。
  太皇太后博览古今诗书以来,母后得失盖无不知,则于此举必能自择,岂待臣言而后悉?然臣待罪侍从,以论思为职,苟有所见,不敢默默。重念臣至孤至愚,昨蒙圣恩擢自簄远之中,言者攻排无所不至,而陛下断然不疑,保全庇护,恩德深厚,非臣杀身所能报称。使犯颜逆耳,犹当言之,况圣度包荒,乐于从谏,臣而不言,负国多矣。伏望圣慈试加省察,傥蒙采录,非臣之幸,实天下万世之幸。如以臣为狂妄,干犯忌讳,重加诛戮,亦所甘心。轻冒天威,死有余责。
  辛亥,知瀛州、龙图阁直学士吕公孺知秦州。(五月二日改秘书监。)前降叶康直除直龙图阁、知秦州指挥,更不施行。(此据曾肇奏议增入。康直初除在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并十二月六日,又今年六月二十六日当考。)
  新除知亳州蔡确知安州。以给事中顾临言确凶险奸贪,因缘治狱,致位宰相,与弟硕论议国事,进退人物,因纳贿赂,理无不知,落职移郡,不足示惩。右谏议大夫梁焘、右司谏王觌皆乞重行屏斥。
  觌言:「臣窃闻知陈州蔡确落观文殿大学士,移知亳州。成命过门下省,而给事中封还,以公论之未允也。确,前宰相也。缘其弟之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