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得安乎?自此日购邪谋,阴害政事,臣恐台谏交章,□乱宸听,无有宁日矣。伏望圣慈以国家为重,禁邪于已兆,防患于将然,早赐罢免张璪中书侍郎之任,追寝林希中书舍人之命,并斥陆长愈不得召试馆职,以惩奸慝,以肃朝廷,不胜幸甚!」
  监察御史孙升言:「近尝论奏:十科取士,必用达官,而朝廷自两制近臣,当求有德,苟本源或浊,则流派曷清。又尝论满中行,以谓今日之大臣,则前日之侍从;今日之侍从,则异日之大臣矣。侍从之选,可不谨哉!臣昨因论五月四日差除不当,内起居郎林希,文词虽优,而行义无取,王珪执政则附珪,韩缜当国则结缜,今则又转而之张璪之门矣,何以异满中行之所为!前日窃闻召希试中书舍人,希奸佞险恶,无端良公忠之操,难以备迩臣之选。伏惟陛下临政以来,登崇俊良,选用耆德,立万世太平之基,澄源清流,正在今日。如希之奸险,安可令侍上左右,以陪国论哉?伏望圣慈详察,特降指挥追寝,则天下幸甚!」(四月二十六日癸丑,中行小龙、明州。九月十六日,希中书舍人;十九日,罢。)
  升又言:「臣读易至否、泰二卦,然后知君子小人进退消长系天下治乱安危也。盖阴阳之内外,小大之往来,非一日之积,由驯致而然。一阴之在内,不足以有凶,必至于三阴之俱来,然后以为否;一阳之在内,不足以有吉,必至于三阳之汇征,然后以为泰。是知朝廷之上,人主之侧,一小人之力未足以为天下之乱,为天下之乱者,髃小也;一君子之功不足以致天下之治,致天下之治者,觽贤也。小人成髃,贤者觽多,虽各以类而至,然去取乃系乎人主。是以古先哲王,知小人之来,则其渐必至于成髃,以为天下之乱,故去邪勿疑,诗云『忧心悄悄,愠于髃小』也;知君子之征,则其类必至于觽,以致天下之治,故任贤勿贰,诗云『济济多士,文王以宁』也。伏惟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临御以来,登用正人,斥逐奸恶,开大公之路,昭勿贰之怀。且天下四方无愚智皆以为贤者,司马光而已。陛下至诚礼貌,任以为相,于是名儒旧德奋迅而起,以汇而征。太平之基已兆,奸险之恶犹存,而光不幸死矣。不独圣怀轸念,亦使善类疚心。何则?奸险之人难退而易进,苟引类而来,陛下迟疑而不去,则其渐将至于成髃,此君子所以为忧也。所谓奸险之存者,中书侍郎张璪也;附丽以交结者,林希也。前日林希召试中书舍人,谏官、御史极言论列,而天听未回,告命已下。希既为中书属官,朝夕与璪谋议,而希弟旦为御史,苟或上下交通,则其类驯致,诚恐非朝廷之福。臣愚不肖,误蒙陛下拔擢,夙夜思念,少图补报,而狂瞽之言不足以感悟明主。臣今非不知上忤大臣之意,下失同列之情,而中取怨于希。所以惓惓愚忠,上冒圣听至于再三者,深虑小人之浸长,不顾一身之私谋。伏望圣慈少加省察,检会臣前奏,特行追寝,则天下幸甚。」
  癸酉,诏林希为集贤殿修撰、知苏州,陆长愈罢试馆职。
  侍御史王岩叟言:「大臣之罪,莫深于挟私意以欺主上,莫险于急身谋以忘国家,莫逆于怀奸心以图后日之利。有一于此,皆所当诛而无赦。按:中书侍郎张璪,不忠不孝,欺罔先帝之罪不可言。陛下隐忍含容,不欲加诛,且令备位政府,今又踰年,陛下之恩深矣,至矣。然璪既不知感,又无悛心,复阴结奸党,欲成私谋,以害政事,以危国家。幸陛下洞照奸心,黜其党与新除中书舍人林希于外,罢其所举馆职宣德郎陆长愈不得召试,搢绅之士无不竦服,皆谓睿明不可欺,圣断不可测,清明之政不可乱,天下幸甚。自古奸臣不明其罪,不正其罚,则必扬言于人,自以为无过,而贻怨于上。臣恐陛下于璪罪恶,行之有所不尽,暴之有所不明【一】,以失中外之意,徒使奸心怏怏,退有后言,非所以严典刑,厉大臣也。伏望陛下明白其罪行,窜斥以示天下,使奸臣知惧,以为后世事君者之戒。」
  贴黄称:「臣窃以既黜林希、陆长愈,则璪不可不行降黜,以正其交结之罪,勿宜复如蔡确,使之侥幸善去,令天下之人以为愤恨也。惟陛下省察,幸甚!大抵奸臣为奸之状难得而见,幸而见之,不可不行也。今陛下行璪一人,足以惩奸臣立党之私矣。璪挟私怀奸,朋邪罔上如此,若朝廷不重加贬谪,反进职名,与之善藩,则他时大臣以勋劳均逸于外者,将何以处之?此不可不重也。」
  定州路安抚司言:「北人田文等告获奸细人翟安归明,乞推恩。」诏:「特与茶酒班殿侍,添差充淮南指使,仍依条给赏。」(新削。)
  诏:「诸路坊郭第五等已上及单丁、女户、寺观第三等以上,旧纳免役钱并与减放五分,余并全放,仍自元佑二年为始。其收到钱,如逐处坊场、河渡钱支酬衙前重难及纲运公人接送食钱不足,方许以上项钱贴支,余并封桩,以备缓急支用。」(七月二十一日苏辙奏,当考。明年,孙升有言,附正月末。)
  权知开封府谢景温言:「明堂大赦,乞差推、判官一员将带人吏及法司一名,与府界提刑分诣诸县,催促决遣该赦不合原免公事。如内有久被禁系,根究未见本末,证佐在远,所犯该徒已上罪,令申解赴府断遣,杖已下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