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举重任,当务选擢寒俊,精求实艺,以副朕心。」砺,建隆初及第为榜首。上在开封时,常问砺何年及第,砺唯唯不对,上后知之,谓砺不以科名自伐,益重焉。砺性刚很傲辟,为文尚多,无师法,每作诗,一题或数十篇。在翰林,制诰迂怪,大为人所传笑。
  壬申,昭宣使王延德上太宗皇帝南宫事迹三卷,命送实录院。
  癸酉,始令诸王府记室、翊善、侍读等官,分兼南、北宅教授。(南、北宅始此,当考详。)时南、北宅又有伴读,然无定员。(是年十一月,赐南宫伴读李文益绯,然不知始于何时,今附见。百官志系之祥符二年后,误也。)
  甲戌,诏诸路场务逋欠官物,令主典备偿者,监临官非同为欺隐,勿令填纳。
  初,李至判国子监,上言:「本监先校定诸经音疏,其间文字,讹谬尚多,深虑未副仁君好古诲人之意。盖前所遣官,多专经之士,或通春秋者未习礼记,或习周易者不通尚书,至于旁引经史,皆非素所传习,以是之故,未得专详。伏见国子博士杜镐,直讲孙奭、崔颐正,皆苦心强学,博贯九经,问义质疑,有所依据。望令重加勘正,除去舛谬。」太宗从之。丁丑,蔡州学究刘可名又上言诸经板本多误,上令择官详校,因访髃臣通经义者,至复以颐正对。上曰:「朕宫中无事,乐闻讲诵。」因召颐正于后苑,讲尚书大禹谟,赐五品服。他曰,谓辅臣曰:「颐正讲诵甚精,卿等更于班行中选经明行修之士一二人,具以名闻。」自是,日令颐正赴御书院待对【一】,讲尚书至十卷。颐正,雍丘人也。
  戊寅,上御崇政殿,召御龙直二百七十余人,阅试武艺,迁擢者二十六人。
  庚辰,审刑院详议官、监察御史韩见素表求致仕,时年四十八。上问辅臣曰:「见素齿发尚少,遽求致仕,何也?」吕端曰:「见素性恬退,喜修炼。」上难之。李至曰:「近世朝行中,躁竞求进者多,知止求退者少,若允其请,亦足以激劝薄俗。」上默然,乃授刑部员外郎,致仕。见素,凤翔人,退居华山,年八十余乃卒。
  甲申,有彗出营室北,光芒尺余。
  二月壬辰,诏:「礼部贡院考试毕日,录合格人姓名以闻,当议降敕发榜赐及第。如覆试有缪滥,知举官重行朝典。」
  上谓辅臣曰:「朕即位以来,罔敢暇逸,庶涉治道,至于和平。今彗出甚异,将奈之何?」吕端等言:「变在齐、鲁之分。」上曰:「朕以天下为忧,岂独一方耶?」李至曰:「陛下此言,可以却妖星矣。」
  甲午,诏百官极言得失,避正殿,减常膳。
  乙未,虑系囚。诏诸州长吏平决狱讼,申理冤滥。
  先是,吏部郎中、直集贤院田锡出知泰州,未之任,会星变,锡上疏言:
  臣自去年七月至冬节已后三上章,所言者朝廷密谋,所陈者国家大体。识见虽浅,不足动于宸聪,果敢所陈,亦足伸于忠节。每至奏覆公事,咫尺天颜,亦望圣聪略赐宣问,岂谓陛下略不询所陈之事,殊不访所贡之言。退有忧遑,虑获罪戾,进无听纳,固不遑宁,所以辄拜封章,乞归馆殿。旋承敕命,令知泰州,已蒙圣恩,给与假限,许至三月初进发。臣既受敕,不合立班,唯候朝辞,以赴任所,于二月八日方矩御札,许贡刍词。臣子之事君亲,愚直之逢明圣,有所见闻,岂敢缄默。
  臣闻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臣去年所上第一章,下在中书,第二、第三章,留中不出。臣虑外人窥其曾有贴黄,乞未付中书,且宣召宰臣、枢密使问其可否,然尚有不敢形于奏疏,拟俟面陈。所虑者非轻,虑陛下失臣,所忧者非细,忧微臣失身。今日陛下若许臣面言,容臣口奏,即乞宣召,必得敷陈。
  记其间可行之事、可用之言,先皇帝亦听纳而行之,亦优容而用之。伏乞陛下令实录院进呈,略赐披览,有先朝未行者,乞择而行之,有今日可用者,乞取而用之。
  御札云「良由时事舛误,政化郁堙」。臣谓李继迁不合与夏州,又不合呼之为赵保吉。虽赐姓与名,已自先朝,然狼子野心,终是异类。昨以陛下登极,虽来进奉,锡之优诏,銟以来王。识其奸谋,辨其诡计,则可;锡之土宇,授以节旄,则非。以臣愚蒙,料彼变诈,必不肯久奉朝命,必不能永保塞垣。既如此惠之怀之而弗来,讨之除之而未得,翻成姑息,似失机宜。臣谓关辅劳扰从此生,国家费耗从此起,是时事舛误之大者。密院公事,宰相不得与闻,中书政事,枢密使不得与议,相承既久,骤改固难,致兵谋不精,国计未善。求之近验,即去年灵州之役,关西之民死者十五余万。生民无辜而死者十五余万,罪在何人而不问,咎将谁执而不知,此政化郁堙之大者也。臣今为陛下言其大者远者,自余琐屑之事,何足为陛下言之!(锡疏论彗星,自注云三月七日上,移附此。)疏奏,即日召对,移晷。将行,又贡封事,复召对,谓曰:「卿第去,不半岁,召卿归矣。事有当面论者,听乘传赴阙。」再遣中使赐与之甚厚。(将行封事独未见,当考。)
  戊戌,诏以久停贡举,颇滞时才,令礼部据合格人内进士放五十人,诸科百五十人,来岁不得为例。
  改太平军为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