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而禀命于广。孙恶其隶广也,乃诡曰:「乞弟巢穴在泸南之西南,若由南平趋播州以往,则出其不意,宜有功。」朝廷从之。知南平军魏从革受孙命率兵治道,木琴等骇其至,起兵杀汉军,射从革以死,一路惊扰。议者皆谓夷杀汉将,当发兵讨捕。汝明独请于朝曰:「木琴非与乞弟同恶者,不意汉兵猝至而致此衅。若官军出讨,则是又生一乞弟矣。臣以为宜募他族使图之,则无大费而罪人得。」朝廷以为然,颛委汝明,召其渠菊曩等入卧内,解带推食,以示恩信。不数月,菊曩斩木琴首以献,上嘉之,进官一等。(此据吕大防墓志,当考,或附汝明进官时。)
  上谓辅臣曰:「唐明皇晚年逸豫,以致祸乱。如本朝无前世离宫别馆、游豫奢侈之事,非特不为,亦无余力可为也。盖北有强敌,西有黠羌,朝廷汲汲枝梧不暇。然二敌之势所以难制者,有城国,有行国。自古外裔能行而已,今兼中国之所有,比之汉、唐尤强盛也。」
  丙申,诚州言:「先奉朝旨,令淮南等路刺配罪人三百前来。自后止配军士四人,望许令诸路厢军投换。」从之。
  通直郎张荛上言:
  夏人未伏天讨,多历年所,陛下奋发神武,再兴王师,去岁进讨,隳城却敌,攻取之利【一○】,已有成形,虽兴灵未拔,戎人困于蹂践,此人事已得之矣。兵不厌诈,臣请言其失:招降之信不立,要害之地不城,责师之律未明,赏功之惠已厚,统制之权不一,馈饷之法未讲。
  古者,怀致要荒,莫如恩信。夏国悖乱,其觽离心,今日之势,正当以恩信招徕之时。窃见边将出师,首级之赏厚,招降之赏薄,故投戈就降之寇【一一】,皆斩级而进,利之所在,势所必趋,然于国家之计,其失大矣。臣欲乞明降朝旨,戒励将士,生降之人与首级之赏相若。降人得存抚之利,彼将扶老携幼,以归圣化,臣故曰「立招降之信」。
  夏人百年强盛,力足以抗中国者,其势在山界。山界地沃民劲,可耕可战。自王师之出,夏人尽驱丁壮于河外,以固巢穴。今可度其控扼之处,急为堡障,然后筑银、夏、宥州以及洪、盐,取盐铁之利,以实边粟,通清远,修韦川【一二】,下瞰平漠,灵武之壁可拔也。昨大军之还,不虑此为后图,臣故曰「城要害之地」。
  夫用智分则其虑簄,用力分则其气夺。昨经俘掳,残敝已甚,臣谓宜因此时,分定山界,付之诸帅,议定可建城寨,以次兴筑,严立期限,责以成功,乘机捣虚,数路并进,使敌不知所应。今朝廷之议未定,诸路未知所向,臣故曰「责师之律未明」。
  将士前敌效命,诚国家厚赏所激,若使之常有所冀,则进而不已。既足其欲,彼将图全。臣以将帅之赏,不当以首级为效,必得其城,取其地,获其渠长,及大克捷,乃优以官赏。不然,徒累首级,遂致大官,此边将所以玩寇自封,甚大患也,臣故曰「赏功之惠已厚」。
  法令不一,人将无所措手足,况边机兵行之际乎?此曰可进,彼曰可止;此曰可降,彼曰可杀。取舍纷乱,间不容发,临敌败谋,臣窃为陛下惜之。故臣论统制之权。
  臣已言增筑山界,渐据要害,以图进讨,则诸路修置城垒,于今为先。所筑以次,则相去不远,馈粮之法不劳远赍,颇增粟直。计地里之费,则商人奔走塞下,不待驱而自致,与向之募夫,其利相远矣。故臣论馈饷之法。
  六者,西边今日之势也,为陛下略举之矣。然臣又将有所深言之:赵德明之死,元昊之齿未壮也。朝廷务于姑息,豢养既成,跋扈难制,所谓当身不除,百世之责也。今夏人乱亡无日,不可以旷日稽诛,惮而不为,三数年间,复为边患,则国家西顾忧未有艾也,惟陛下力行之尔。孟子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当今之时,则不可失也。上批送中书省,乃擢荛通判环州。(张荛何许人,当考。六月辛亥已见。)
  丁酉,李宪言:「西贼盘泊所在,惟铁毛、天都二山及没烟、葫芦河数处,啸聚不下数万。为今之虑,须令苗授、李浩将兵于定西城、兰州照应,臣部勒三四军,会熙、秦之师,直捣铁毛山、谔格什。若贼兵退保天都,即并兵进讨。所谋置城寨,候出境随机处画,可则兴筑,不可则旋师。如言可采,除更不追鄜延、环庆差兵夫外,余并乞仍旧施行,乃可集事。」诏「李宪所图至小,奏乞朝廷应副事大。令依六月诏,罢泾原路经略制置使,归熙河兰会路都大经略司,候过防秋赴阙。」(二十九日己酉,令宪且在泾原。)
  李宪请发关中民运粮兰州,为五月之储,朝廷将从之。王安礼曰:「臣闻灵州之役,役夫被斮,植立而不动。彼固不畏死,奈何以死恐之。今关辅以西,丁壮转徙,物价昂踊,乃欲调难用之夫,辇至贵之物,横绝贼壤,未见其可。臣窃料兰州戍兵【一三】,其数未多,果可以守,则见粮犹足为用;以为不然,则适足饵寇【一四】。愿陛下俾宪自调之。」宪果以为难,其后改用卒夫,以时运之。(此据安礼行状,当考。)
  续给空名宣头百,付河东路经略司。
  戊戌,诏泾原、环庆、熙河兰会路都大经制司,泾原路经略制置司:「据诸路上所闻,贼马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