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人人有胜气,以其气临夏国,不足吞也。吞夏国则中国之气孰敢干挠。」此日录六月六日事,今附此。谕溪峒令且附贼【三】,乃四月十九日事,五月八日谕刘纪亦同此意。
  是日,上为王安石言:「熙河探报,夏国欲用十二万人取熙河,六万拒汉兵来路,六万攻取。果如此柰何?」安石曰:「熙河城必非一日可拔,夏国纵无后顾,不知十二万人守熙河几日?自来夏国大举,罕能及二十日,熙河虽乏粮,亦皆有半年以来枝梧,恐无足忧者。且夏国非急迫,安肯出此?出此则绝岁赐,致诸路攻扰,有何所利?」
  戊子,供备库副使张逖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前干宁军司理参军张适为大理寺丞。逖等以外都水监丞程昉上修滹沱河及淤田之劳也。会要云修滹沱河功毕。
  诏比部员外郎、权同判都水监刘璯减磨勘三年,故工部郎中、都水监侯叔献长子上高县尉时中与循一资,以开丁字河功毕也【四】。然河成而舟不可行,寻复废之。于是王安石为上推言叔献公忠尽力,不忌能,可倚仗以事,俟淮南运河打量退出田,即具前后功状,乞赠官。上曰:「赠官殊无实利,不如更推恩其家也。」究竟当考。
  沧州言:「第九将下押队、下班殿侍朱琪与界河贼船斗敌,斩首十三级,射贼五人堕水,长行赵友等十二人杀贼有功。」诏:「朱琪转三班借职,赵友等各转资,每级赏钱六十千。」
  己丑,成都府、利州路都钤辖司言,绵州都监王庆等救援茂州战没。诏:「王庆给赙外,女俟出嫁,夫与奉职,子妇若生男,与借职,生女亦俟出嫁,夫与借职。崔昭用子瑾与奉职,璘借职。刘珪子仲安与奉职,永安借职。白身没阵二人王禹锡及崔昭用貋,各赐其家钱五十千。左侍禁张义有功没阵,与赠官;子宗望、宗保及女俟出嫁,夫并与借职。」刘珪初见六月五日,又见十月十二日。
  辛卯,给事中、知陈州吕惠卿奏:「往者邓绾言,臣丁忧日托张若济贷部内钱。闻推究所穷究首尾,七月乃毕。今朝廷复差蹇周辅推鞫,其初遣使之指,事本缘臣,臣事既明,更为何人置勘?周辅乃绾乡人,尝为御史推直官,不惟有嫌,于法亦碍,乞别选官置院。」诏屯田郎中、新权发遣秦凤路提点刑狱李竦与蹇周辅同推鞫。初,以惠卿奏进呈,王安石曰:「徐禧本惠卿所荐,自布衣不旋踵为美官,尹政亦惠卿与章惇所荐擢,因何不言恐人疑其不尽,今乃言周辅不可用,不知周辅有何嫌?」上曰:「惠卿言绾已是罪人,难更用其言。」安石曰:「绾为言事官,纵不实,无罪。」上曰:「绾言借钱事亦已有不实。」安石曰:「绾以根究为未实,即未见其为罪。骮言事官许风闻,言者自有主名,安可遽以罪绾?」上曰:「惠卿必缘罢却温卿故云尔。」上又曰:「惠卿言观宰臣气焰,必欲致臣于死。」于是安石因请改差人【五】,上难之,安石请添差一人,上许之,遂以命竦。
  安石既与惠卿交恶,令徐禧、王古【六】等按华亭狱,不得惠卿罪,更使周辅按之。安石子雱犹恐弗得,切责练亨甫、吕嘉问,亨甫、嘉问共议取邓绾等所条惠卿事,杂他书下制狱,安石初不知也。
  惠卿素结堂吏,吏遽告惠卿于陈,惠卿即自诉,且讼绾及安石,前后凡数十纸,其□曰:「绾等入奏,中书出敕,如出一口。」又曰:「夕出于有势之口,朝书于言者之奏。」又曰:「安石尽弃素学而隆尚纵横之末数,以为奇术,以至谮愬胁持,蔽贤党奸,移怒行狠,犯命矫令,罔上要君。凡此数恶,力行于年岁之间,莫不备具,虽古之失志倒行而逆施者,殆不如此。平日闻望,一旦扫地,不知安石何苦而为此也。谋身如此,以之谋国,必无远图,而陛下既以不可少而安之,臣固未易言也。虽然,安石忌臣之心有甚而无已,故其所为无所顾藉。」又曰:「今中书乃用罪人绾等之诬辞,出降敕命。」又曰:「匿其忮心,托请小事,以脱误诏令之出,此皆奸贼之臣得以擅命作威于闇世者也,奈何安石今日之所为乃与之同事耶?」又曰:「安石矫诬敕命,以令勘官。」又曰:「前之矫诬,必当彰败。」又曰:「陛下既令安石任政,若至于此而不稍裁抑,犹恐非长久之道。」又曰:「安石必不敢以此为名而求去,若以此求去,是敢以不义要陛下也,其可从乎?」又曰:「陛下平日以如何人遇安石,安石平日以何等人自任,不意窘迫乃至于此。」又曰:「君臣防闲,岂可为安石废也?」又曰:「臣之所论,皆中其肺肝之隐。」
  上既以惠卿所诉事示安石,安石谢无有,归而问雱,雱乃言其情,安石始咎雱。雱先病疽,忿恚增剧,而嘉问等相继得罪。安石由是媿,上疏求去【七】,上待安石自是意亦稍衰矣。惠卿讦绾及安石语,据陈瓘尊尧集及尊尧余言。惠卿家传云前后十四章自辨,已附注五月十四日。六月十三日罚吕嘉问等,李竦于九年五月十九日以屯田郎中、通判和州差权发遣提点秦凤刑狱,十年四月八日乃改福建运副,朱本于正月二十七日便云福建运副,误也。
  御史中丞邓绾言:「吕惠卿罪恶之人,近因朝廷差官按治,抗章自列,尚敢凌蔑陛下股肱耳目之臣,乞赐重行屏窜。」知谏院邓润甫亦言:「惠卿因朝廷差官案治,抗章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