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识见无以胜俗故也。无以胜俗则反畏俗,俗共称一事为是,而己无以揆知其为非,则自然须从觽,若有以揆其为非,则觽不能夺其所见矣。」安石曰:「不易乎世,大人之事,故于干卦言之。」上又论:「道必有法,有妙道斯有妙法,如释氏所谈妙道也,则禅者其妙法也。妙道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然尚有法可以诠之,则道之粗者固宜有法也。」安石曰:「陛下该极道术文章,然未尝以文辞銟人,诚知华辞无补于治故也。风俗虽未丕变,然事于华辞者亦已衰矣,此于治道风俗不为小补。」上因言读经者须知所以纬之,则为有用,不然则不免为腐儒也。新本云:此一段无所照据,假神宗论答之语,实寓安石之私,以范仲淹好名,败坏风俗,岂不惑后世?并删去。今复存之,后世亦安可惑也?
  甲戌,御史台言:「大理寺前断秘书监王端知郑州日,以倒死官柳木入己,估赃绢二匹三丈五尺,当除名勒停,而官法元断回避,诈匿不输,显有不当。」端见年七十,诏免除名勒停,降授太常少卿致仕,元断官崔台符等各展二年磨勘。八年三月七日,初断追一官与宫祠,端本传云:端御下肃,猾吏病之,在郑日同吏取枯柳供爨,御史劾其自盗,坐夺一官。
  丙子,诏秀州推勘院:「除有罪官吏许禁勘,其所连逮百姓,推究事状已明白,令实时出之,如与前所对辞异同,并免罪。」新本删去,以为一时指挥,今复存之。十四日云云,可考。
  大理国贡方物。
  诏中书淤田水利、市易司计置澶定州、北京军粮,令立法以闻。
  戊寅,知辰州、皇城使陶弼以本官充康州团练使,知邕州、如京副使张述权发遣宜州。时邕州新破,遗民逃山谷不敢归,弼单骑从百余人先入左江峒招谕,民始翕然归业。因点集旧所籍丁壮得二万七千余人,分三等,以二万隶诸将,凡踏白开道及辇辎重,皆峒丁也,余以自随。诏:「安南宣抚司于两江团结强壮,日支食钱,训练武艺,如米谷难运,即兼以见钱银绢。如左江州峒先已顺贼,即多方招唤,不从,即相度讨荡。若贼界州峒,可密结约及乘虚攻讨,亦从便施行。仍速选兵募强壮,总及五六千人,令两江团结兵力相济。」
  诏新知渭州、龙图阁直学士蔡延庆降授天章阁待制。以不能措置茂州边事也。先是,上谓王安石曰:「昨以御前札子□慰延庆,彼无兵固宜败衄,且善抚存百姓,勿令惊扰,持重以待秦兵至乃攻贼。」安石曰:「陛下慰安延庆,甚善。延庆怯,既败军,又畏朝廷谴责,必惶扰失度,得陛下□慰,乃始有精神处事。如延庆最知向上,不敢有他,其才不足,无奈何,虽责之何补!人主最欲识人臣向与不向也。」此据日录十八日事。既而王中正欲自以茂州事为功,监司皆附之,因言延庆措置乖方,遂有此命。延庆须冯京到乃赴渭州,此时犹在成都云。据成都题名,六月二十四日乃离成都。
  己卯,以前桂州录事参军李时亮为供备库副使【五】、知廉州。时亮,岭南人,当改著作佐郎,换武当为内殿承制、知廉州,但当改一官,以廉州新为交贼所破,特命之。
  上言真宗时交趾可取,乃失机会。王安石曰:「侬善美内附,交趾不敢坚索,当是时干德初立,中外未附,国人皆惧中国来讨。」又言:「有略卖在交趾者,因随贼至邕州得脱,召问,昨入寇六万人觽内,多妇女老弱略卖得脱者,其主人一家六口,五口来随军,一口不能动,故留。前日苏子元亦言一家八口,七人来,一人病不能行,故留。然则交趾举国入寇,其国乃空无人也,失此机会,诚可惜。」安石又论茂州事,既与蕃部打誓,乃欲讨之,失信。上以为然,令说与军前,恐自今后失信外蕃,无以复与之要约,但令因兵势措置军前事。安石曰:「甚善。乘兵势措置经久,可以控扼制服蛮夷事,则胜于讨杀,若拒我措置,则讨之不为失信,如其不敢拒,自不须讨。」时蔡延庆已奏静州下首领董珍巴等来降故也。
  庚辰,诏:「成都府、利州路钤辖司更相度所遣兵将,本欲讨荡侵略蕃部,既已打誓,则难失信,然乘此兵势,有合处置经久边防利害,如修筑城寨,开平险阻,或迁出首恶之人使就城邑羁縻,或令遣子为质,亦足杜将来边患。如尚敢抗拒,即可见其反复之情,就兵将在彼,足以措置。」
  诏:「福建、广东、湖南和籴、配籴、括籴指挥,令提举粮草司详度,如不须施行,即一面指挥讫奏。」诸路军粮有余故也。
  辛巳,河东路体量程之才言:「河东和籴之法独异诸路,民间所输一石,纔及和市一斗之直,乞以岁给和籴之数减一分外,以九分均入两税,更不给和籴价钱。」中书言:「近奉诏检前后言和籴文字立法,河东和籴患在数多及贫富户所出不均,若欲减数,即须本路年计别有所出,若欲均,即须先体量见今不均次第,当如何均定。今欲令本路安抚、监司、提举司同体量相度,然后选官覆行相度立法取旨。」从之。
  诏淮南路常平司于二麦丰熟州军及时兑籴出散,不得积留,以致陈坏。
  提举淮南常平等事王子京言:「提举开修运盐河,自泰州至如皋县【六】共一百七十余里,日役人夫二万九千余。」此据会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