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除属籍可也。今此一事,既重责监司,厚购告者,恐开后人诬告干赏,官司避罪,将有横被祸者。愿陛下自此深加省察。方今风俗,不惮枉杀人命,陷人家族以自营者甚觽。」上曰:「事诚不可偏重也。」及是,断狱如安石议。士宁初议免真决,韩绛力争之,遂依法【三一】。韩绛力争,据二十一日日录。
  嘉王頵以尝奏刘育本府医药祗应待罪,诏答曰:「执伎贱工,取其方术,非缘观行之举,曷累知人之明,奚烦抗章至自分咎?可趋奏朝请如故。」
  癸丑,太子中允、直集贤院、检正中书户房公事张谔兼直舍人院、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初,议用谔代李承之,韩绛以为不可,曰:「谔与承之不足。」遂沮其以田募役事,王安石曰:「以田募役不便,臣自江宁以书与吕惠卿言之,不敢深言利害者,以在外,不欲极论朝政得失故也。不任事者既以形迹不敢极言在职者,又以争之为罪,即天下事何以得正理。」绛欲用沈括,安石曰:「沈括亦自与李承之有隙,如何可用?」上曰:「盍用吕嘉问?」绛曰:「嘉问亦资浅。」安石曰:「嘉问固无不可,然张谔岂可以与李承之不足,遂废不用。陛下向欲以田募役,臣再论奏,以为不便,亦尝与检正思量,恐更有理,臣见得不尽,承之所知也。承之建议以希合圣意,不顾利害之实,张谔亦知圣旨欲如此而力争,此正陛下所宜奖用。」上曰:「此非李承之独言,曾孝□深以为善。」惠卿曰:「臣初亦以为善,及行之,乃见其不便。而承之两月连行遣下州县【三二】,催促施行,又令分析,因而住滞。两月内方行遣,尚未到,便令分析住滞,臣乃疑其有意。」绛又言谔与承之有隙,承之必以为谔倾挤。上亦以为论事或出于好己胜【三三】,未必皆忠。安石曰:「若据理言事,乃疑其好胜,即须违理以从觽,不知于陛下何利?文王陟降庭止,恐陟降如此,非所谓直。」上乃令用谔。安石又请除谔直舍人院,上令且检例,惠卿又言冯京尤恶谔,安石曰:「闻京恶谔,以其正曾布罪故也。」绛又言谔无异人,且非端士。安石曰:「与李承之争募役事,又正曾布罪,二事皆违觽从理,即亦见谔非端士?」翼日,绛又言:「谔既资浅,又无劳暛,陛下尝言用曾布骤,故终反复。」安石曰:「用曾布骤,恐非朝廷之失。方以人望,人诚无以易之,又不见其罪,如何不使【三四】?及其作奸,自当辨曲直行法而已。自来任用,何可追咎。假令布实有劳能而未有罪,臣等岂可奏论以为布恐将来为邪,不可进用?陛下亦岂有以无状之罪,听臣等而废布?惟当案见劳而赏,案见恶而诛耳。如张谔,异时有显罪,臣与绛等自当奏治,如今无罪,即不可废斥。」绛又言向宗儒等资深于谔,安石曰:「修式独谔了却,陛下亦必知其吏文精密,其临职事又肯争议,不避执政,此所以宜进用在觽人先也。」绛言:「都检正但不奏事,与执政无异。」惠卿言:「李承之对臣等极不乐作帅,以此也。兼以臣自都检正执政,故人以检正为要路。」上曰:「拔擢自系朝廷,如王雩自说书作待制,朕自待雱别,他人说书岂可便要作待制!」
  大理寺言,洪州断百姓周汝熊应坐徒而决杖,汝熊余罪会恩免,官吏失出徒罪,当劾。中书堂后官刘笃驳议【三五】,以谓律因罪人以致罪,罪人遇恩者,准罪人原法,议曰:「因罪人致罪,谓保证不实之类,洪州官吏因推罪人以致失出之罪,自合从原。缘法寺断例,官司出入人罪,不用因罪人以致罪之法,乞自今官司失出,许用此法。」审刑院、大理寺以谓失入人罪,即是官司误致罪于人,难用因罪人致罪之法,其失出人罪,宜如笃议。从之。
  诏缘边主兵武臣遭父母丧,法不许解官,而丧须归葬者,听差厢军送至葬所,视迎送数减半,毋过百人。
  河北西路提举常平仓司【三六】请于乞丐及流民中,视疲羸老幼疾病,廪给尽六月。从之。
  甲寅,命中书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张谔、检正礼房公事向宗儒编修内诸司式,入内供奉官冯宗道管勾商量。先是,上与王安石言修式之便,且言合修处尚多,又谓能吏文者极少,安石曰:「陛下天纵,于吏文自精审,髃臣固难以仰望清光,臣亦每惧不能上副。」上曰:「吏文有条序,皆由卿造始。」安石言欲修内诸司式,宜使中人。上曰:「中人少知吏文者。」安石曰:「令中人与外官同修可也。」故有是命。
  录韩王赵普四代孙希鲁为右班殿直,以普之后不及荫补,特录之。
  上批:「罢耆户长、壮丁条例系何人修定?契勘进呈。」王安石以为此殆李承之谮张谔,故有此问,然上意亦素疑其未便。及进呈,上曰:「已令出钱免役,又却令保丁催税,失信于百姓。又保正只合令习兵,不可令贰事。」安石曰:「保丁、户长,皆出于百姓为之,今罢差户长充保丁催税,无向时勾追牙集科校之苦,而数年或十年以来方一次催税,催税不过二十余家,于人无所苦。若谓保丁只可令教阅,即周官什伍其民,有军旅,有田役,至于五沟、五涂、封植,民皆有职焉。若止令习兵,不可贰事,即不知余事令谁勾当。」上曰:「周公之法,因积至成王之时,非一代之力,今岂可遽如此。」安石曰:「先王作法,为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