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纵智会向化未纯,尤宜因此结纳,以坚其内附。且干德幼弱,若刘纪既破智会,乘胜并交趾,必为中国之患,宜于此时助智会,以牵制刘纪,使不暇谋交趾,乃中国之利。」上以为然,故有是命。是日,上又论王猛,曰:「苻坚亦英明,然一举事遂颠覆如此,何也?」安石曰:「王猛欲杀慕容垂,令以子奔,故见疑而不知,乃所以深托垂于苻坚也。」上曰:「猛可谓忠矣。」安石曰:「如此为忠,何补时事?人臣要当以道开发其君,使自悟而已。方其未悟,乃欲以计成事,及其不察,岂特辱身,亦以危国,此君子所以不贵。」
  诏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蔡确同外都水监丞程昉废罢河北等马监以闻。「废罢」上疑脱「相度」字,更检别本。十六日罢太原等监,七年二月废东平监。
  诏民户马死,旧不纳官处,并报官,直纳皮鳀。从军器监请也。
  提举淤田司言去年淤田五千六百余顷,诏提举官减三年磨勘。将作监言修三司毕工,诏判监官、监修使臣,各减二年磨勘【七】,兵、匠、吏人赐银绢有差。
  知河州鲜于师中乞以未募弓箭手地百顷为屯田,从之。
  诏以荣州团练使赵思忠为秦州钤辖,不厘职,依熙州例供给存恤,教其诸子以中国文字。思忠七年十二月四日已为秦钤,不应再除。或去年实为熙钤,今乃改为秦钤也。其详具注七年十二月四日。
  上患人莫肯悉心赴功,王安石曰:「陛下能尽见得人情,赏罚当其实,即人自悉心赴功。」上曰:「纵不尽见得,但得力亦可。」安石曰:「见得尽,即尽赴功;见得少,即少赴功;见得多,即多赴功;都不见,即无赴功者矣。假令见得尽,若不随以赏罚,即人亦不肯赴功。」上论宣王时无不自尽以奉其上,吕惠卿曰:「宣王时如此而已,未及文、武也。」安石曰:「宣王盛时乃能如此,及其用心差,则『我友敬矣,谗言其兴』。善人君子方念乱不暇,至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则岂复有自尽奉上之事?此一人之事,而前后不同,如此用心当无差故也。」上曰:「宣王犹能终于考牧,后世亦岂易及。」安石曰:「宣王用吉甫征伐,则非张仲在内,吉甫无以成其功。诗称吉甫以能明哲保身,则宣王之德薄于先王,亦可知矣。」
  丙申,枢密使□充兼髃牧制置使【八】,提举修军马敕。
  真定府路安抚司言,禁山地若逐去居人,愈难防守,乞置北寨主簿及嘉佑镇巡检,差大使臣。从之。先是,沈括言缘边禁地内居民渐多,无繇讥察奸伪,乞禁人居。上下其议安抚司相度,而有是请。
  知沅州谢麟言,招纳溪蛮古、诚等州峒二十三、户二千七百一十九、丁九千四百九十六,愿岁输课米。诏补知州杨光富右班殿直,杨昌进等五人三班奉职。
  又诏雄州移牒涿州,沈括回谢,不可以审行商议为名。先是,契丹欲改括使名为审行商议,涿州已再牒雄州,又同日牒称括趁五月二十三日入见。上与辅臣谋之,王安石言:「彼诚有争心,则必不肯令括过界,候改得审行商议指挥,乃令括过界。今同日牒令过界,即其事非坚可知。设若彼要括商议,但答云:『受旨回谢,不合预商议。然南朝本自不欲争小故,务存大体,所以不较曲直,割地与北朝。今北朝却要审行商议,必是顾信义,不欲无名受地,但请遣泛使尽赍合照证文字来南朝理辨曲直,庶早得了当。』缘契丹习见朝廷惮其泛使,故每言难免往复。今明许其来,来有何伤?」上以为然。诏雄州牒涿州如安石言。既而复令进呈牒本,谓安石:「彼若果遣泛使来当如何?」安石曰:「彼以我为惮其泛使,今示以无所惮,彼或不遣;示以惮遣,则其来决矣。泛使于我何苦而惮其来也!」上曰:「来此偃蹇不去如何?」安石曰:「乡者萧禧来,陛下两开天章阁议事,又连遣使就商量地界,乃所以长其偃蹇。今若复遣泛使来,待彼说一句即答一句,若不说即勿语,或不肯去,即厚加馆饩节次,牒报契丹,彼亦无所发怒,何由使至交兵?然边探屡云契丹欲传国与耶律浚,浚好杀不更事,恐为其国干赏蹈利之臣所诱,或妄生边隙,不可不戒,宜早为之备。」上曰:「善。」令只依前牒指挥。安石曰:「前指挥雄州未得发牒,今令依前指挥。缘雄州机事从来不密,传闻契丹或有以窥我,谓宜少变前指挥,使不测所以,止住前牒之意。」乃改云候沈括过界数日即牒过。御集:「前日拟回涿州牒本,可且留再议。」乃闰四月十日也。是日,安石在病告,八日方进呈。此据日录。沈括有乙卯入国奏请并别录,载使事颇详,当参考删修,今附注此。四月三日甲子,括等奏禀沿边处置边事与今来事体相妨事,乞详酌指挥等四项:「臣等今有合奏禀朝旨事件具下项。一,河东察访使李承之未回,并河东、河北、京东沿边官司或有处置边事,内有与今来朝廷遣臣等往彼及差官擗拨地界意理不同,郄致事体相妨别生事,欲乞赐详酌指挥。一,今来所理会地界图子,恐到北朝,尚有未晓地形界至与臣等理会,欲乞出示图子指说。一,臣等到北外,或有事节可以对彼当面理会,未审许与不许。一,北朝或别有商量,坚欲再差泛使,及欲与臣等同来赴阙,未审许与不许。」四月二十日辛巳,又奏:「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