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之,若教得见兵精,即去年所招兵不招亦得,若不教,即招得去年许多兵,缓急亦与不添招无异。去年添招许多兵,每岁添费钱物至多,今来教阅支赐所费钱物至少,然议者以教阅支赐为可惜者,习见添兵,故以为常,未习见如此教阅,故以为异,故非之尔。」上以为然,乃令曾布、吕惠卿议法。初七日已有此,但不详尔,并初三日初议,或通修作一处。
  又诏熙河路经略司相度买马停支折盐钞,其马价止以茶银、物帛计折赏之。
  枢密院言:「诸路修建城寨等役兵,委本处以住营相近分甲次,各差使臣管辖,察其饮食医药。如有逃死,并书其历,以多寡为诛赏,至放役日押归。住营州军准此。」从之。
  庚辰,上语及辽国与董毡结姻,于西夏有掎角之势,曰:「彼不自修其政事,而托婚数千里之外,所谓舍己之田而耘人之田者也。」王安石曰:「诚如圣谕。此□起所以务在富国强兵,破驰说之言纵横者。」上曰:「起欲富国强兵,则废宗室之疏属与官之无用者,由此言之,欲富国强兵,则冗费不可以不省。」冯京曰:「□起以刻暴杀身。」上曰:「如此等事,恐虽先王亦当为之。」安石曰:「陛下之言是也。然□起所为,自非君子之道,故亡其躯尔。」
  诏河北路察访司相度州县诸城展拓处,标立界至,暴掘壕堑,课植材木以闻。初议行此,□充以为不足应卒,王安石曰:「若陛下即位便如此行,则今材木已成就,虽不足应卒,然七年病求三年艾,苟为不畜,终身不得。」上然之。又诏军器监除依新样造兵车外,仍以牛皮及□木制车上蔽陈之物,临时因民车使用。是日,上与辅臣论清野以车自守困契丹事,王安石曰:「事皆可为,但于无事时务修政刑,令节制信于将帅,临时不敢乖戾,即事无不可为者。惟令诸将听节制不敢违最难,以项羽之威,然不免为曹咎之徒违节制致败,然则军事所急在于节制而已。」去年十二月十八日诏程昉采车材、民车,当考沈括所言;十一月二十三日,又今年三月五日王安石云云。
  知熙州王韶言:「通远军自置市易司以来,收本息钱五十七万余缗,乞下三司根磨,推奖官吏。」从之。
  王安石为上言:「风俗有忠、信、廉、耻,则人知戴上,宗庙社稷长久,故忠、信、廉、耻之士在所尊奖。后汉至无政事,然其季末,曹操移鼎,事隔人存,皇甫嵩握重兵于外,召之不敢旅拒者,风俗使然故也。」上曰:「后汉亦幸尔,令有强横敌国及跋扈诸侯,即不足以存矣。」安石曰:「诚然。然先王既修政事,足以强其国,又美风俗,使后嗣至于朝委裘,植遗腹而不乱。若不务以忠、信、廉、耻厚风俗,专以强国为事,则秦是也。不务修其政事以强国,而专奖节义廉退之人,则后汉是也,是皆得一偏而已。」
  辛巳,讨荡懿、洽州蛮贼将官供备库副使李实、殿直胡静等各迁两官,减磨勘一年,余推恩有差。
  诏荆湖路察访、转运司,勘会自措溪洞尝预征战土丁所当优□事状以闻。后逐司言,乞与免七年夏税,死事者支孝赠物。从之。
  壬午,鄜延路经略司言:「德静寨管下小胡等族蕃兵阙战马,乞借本司封桩钱万缗,委官于渭州、德顺军市马。」从之。
  遣供备库使李希一乘驿诣河北路,选不堪披甲马,平估斥卖;其稍堪者,分给马铺及厢军不披带军员。
  诏河北东路察访使吕惠卿兼青、曹、郓、齐、濮、淄等州察访使。
  又诏河北西路转运、提刑、提举司辖下知州、通判,除待制以上官,精加体量,具治状三等以闻。先是,上令王安石等易守倅之罢缪不职者,安石等既自选定,又乞委之监司,从之。
  遣勾当御药院李宪往熙河路勾当公事,兼照管修赞纳克城军马。此据御集。此月丙子已差往鄜延路按阅,今才七日,又有熙河之命,未详其故,当考。
  癸未,权知高丽王徽表求医、药、画、塑四工以教国人。诏罗拯于四色人内募愿行者,各择三两人先令赴阙。
  知制诰吕惠卿为翰林学士。曾布既权三司使,惠卿差遣如故,王安石白上:「惠卿居常岂有后布?其大才岂不可为学士?今学士有阙,乃阙而不补,臣所未喻,陛下处人才宜各当其分。」上曰:「任用惠卿何以异布?但不为学士尔。」居数日,遂有是命。
  太常博士、集贤校理、提举三司帐司勾院李承之为集贤殿修撰、检正中书户房公事。于是王安石欲用承之及熊本为河北、京西路都转运使,上既许之,寻批出以承之代吕惠卿,令安石别择人为河北都转运使。诏三司帐司会计熙宁六年天下财用出入数以闻,仍自今每岁如此。要见是年出入数。
  上谓王安石曰:「吕惠卿言司农寺事甚善,然尚未了五分事,若司农事了,即天下事大定矣。」安石曰:「诚然。人人尽力于公家,即司农事不忧不集。」上又言:「司农都无所按治亦不少,苟有所闻,未尝不考察;苟见违法,未尝不举劾也。」上又患俵常平官吏多违法,安石曰:「若俵常平稍多县分,专置一主簿,令早入暮出,纳给役钱及常平,度不过置五百员。五百员不过十万贯,今岁收息至三百万贯,但费三十万贯置官,不为冗费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