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始祖也。
  又按毛诗大雅生民之序曰:「生民,尊祖也。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笺云:「周之始祖,其生之者是姜嫄也。」正义云:「周始祖,后稷也。周以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雝禘太祖,为文王也,后稷之所经纬是也。若文王以受命之大,惟得称太祖,不得言始祖也。」又按周颂雝之序曰:「雝,禘太祖也。」注云:「太祖谓文王。」正义云:「祭法『禘喾而郊稷』,禘,谓祭天圜丘也。」大传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禘谓祭感生之帝于南郊也。知太祖谓文王者,以经云『假哉皇考』【四一】,又言『文、武维后』。是此皇考为天下之人后,明非后稷。若是后稷,则身非天子,不得言维后也。」又其言曰【四二】:「既右烈考,亦右文母。」注:「烈考,武王也;文母,太姒也。」臣等看详:周以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与仪礼之文相为表里。
  又按礼记大传:「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注:「凡大祭曰禘,大祭其先祖所由生,谓郊祀天也。王者之先祖皆感太微、五帝之精以生,皆用岁之正月郊祭之,盖特尊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配灵威仰也。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泛配五帝也。』」正义云:「此禘,谓郊祭天也。然郊天之祭,惟王者得行,故云『不王不禘』也。」臣等看详:王者始祖当配祀感生帝,故周郊祀后稷,配灵威仰也。
  又按祭法曰:「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祖高阳而宗禹。商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注云:「禘、郊祖宗,谓宗祀以配食也。此禘,谓祭昊天于圜丘也。祭上帝于南郊曰『郊』。」正义云:「必知此是圜丘者,以禘文在于郊祭之前,郊前之祭惟圜丘尔。」臣等看详:夏禘黄帝,商、周禘喾【四三】,盖圜丘之禘也。是冬至圜丘,惟身飨天下者得以配焉。
  又按周礼大司乐:「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注:「周人禘喾而郊稷,谓此祭天圜丘,以喾配也。」疏云:「王者皆以建寅之月郊所感生帝,还以感生祖配之,若周郊以后稷配之也。郊与圜丘俱是祭天之禘,郊之禘以后稷配,圜丘之禘以喾配。」臣等看详:周圜丘以喾配,祀感生帝以后稷配,与礼、毛诗经传相为表里。
  又按:「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注云:「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疏:「太王、王季之主不可入文、武,祧亦当藏于后稷庙也。」臣等看详:先公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是祖考迁主不可下藏于子孙夹室。
  臣等参详诸经传,古者天子必尊始祖,配祀感生,盖以追崇统系本始,非谓推有功也。诸侯则不然,但推始封之君以为太祖,而不及始祖也。是以周有天下,上推统系至于后稷,后稷者,帝喾之子。周不可以祖帝喾,故以后稷为始祖。商推统系上至于契,契亦帝喾之子。商不可以祖帝喾,故以契为始祖。夏推统系,禹之父曰鲧,鲧者,高阳之子。夏不可以祖高阳,故以鲧为始祖,示与诸侯之制异也。至秦并六国,嬴政自号始皇帝。汉袭秦故,以高皇帝为太祖之庙,不复如礼经追崇始祖,盖一用诸侯之制尔。魏、晋而下,传继弗永,接以衰乱,礼文残缺。爰及有唐,虽世数绵久,而宗祧制度多不稽古。本朝艺祖平定区夏,追立亲庙,玉牒帝系自僖祖始。僖祖而上世次既不可得而知,则僖祖之为始祖宜矣。
  伏请依仪礼、周礼、礼记、毛诗经传,以僖祖为始祖,配祀感生帝。其旧制以宣祖配侑,今请停其礼。自余祀飨天地、明堂,祖宗配侑并如旧制,别无更易。人情礼意,莫不为顺。臣等谨按:商以太甲、太戊、武丁为三宗,周以文王、武王为二祧,世世不迁,非三昭、三穆之数。兼睹景佑制书曰:「太祖为帝者之祖,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三庙并万世不迁,宣布天下,以示后世。」则顺、翼、宣三祖皆在昭穆之内。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章衡议曰:
  臣窃以宗庙重事,礼经不完,学者所执异同,论议难一,非上圣莫能明断,非大儒莫能考正。伏惟皇帝陛下天赐睿智,孝通神明,力救时弊,鼎新朝政,而庙祧之序,迁毁未安,览辅臣之奏,矍然发德音,延访近侍,又属诸礼官详审,采择务从其当。臣虽学不到古,而职在参论,今请先举觽说之失,然后博考于经,折中其议。
  一曰:「僖祖皇帝在七世之外,礼当祧迁。」臣以为不可。谨按仪礼曰:「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说者谓:「太祖,始封之君;始祖,感神灵而生,若稷、契也。故商、周之王,断自稷、契以下者,本统相承,重始也。」我太祖受命之初,立亲庙自僖祖始。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则僖祖之为始祖与稷、契无以异,其可毁其庙而迁其主乎?二曰:「契勤商十有四世而兴【四四】,后稷勤周十有五世而兴,以其功之所因,故推以配天焉。今僖祖之烈不昭见于生民,不明被于后世,而欲以所事稷、契而奉之,于古无考。」臣以为王者尊本统之祖,德厚者流光,故上推所始,非必有功与封国也。不然,夏后氏可以郊鲧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