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半或三分之二,依保甲养恤其人,即人理无不忻赖者。若更减得旧来诸军恩泽及程试武艺,又减武举所推恩例,并令人趋赴此,即一路豪杰无不乐从。此法凡欲用觽,若法不合于觽心,即难经久,若觽心以此法为便,即此法自然经久。既行之久,人虽破坏,觽必不以为允,如此乃为良法。又今义勇须三丁以上,今当如府界两丁以上尽收,三丁即出戍,出戍即以厚利诱之,两丁就于巡检下上番,上番如府界法,大略不过如此。但要遣人与经略、转运使及诸路长吏商量,令知朝廷立法之意,及要见本路民情所苦、所欲,因以寓法。」上曰:「鼓舞三路人皆成就,人岂少!」安石曰:「此极天下一大事,若成就即宗庙社稷安,夷狄无足畏者。」因论及宿卫尽是四方亡命奸猾,非宗社长计。上曰:「祖宗厚以财帛、官职抚此辈,固为此。」安石言:「五代之变,皆缘此辈。」上曰:「今百年旧俗未革。」安石曰:「观仁宗服药时事,即此辈亦似未能全然革心也。」冯京曰:「义勇虽云三丁以上,今亦有已死一丁,止存两丁不曾差替者。」安石曰:「既有两丁不差替,必有三丁不差上者。近闻义州义勇,两县户同,其一县得两指挥,一县只一指挥,即收刺有不尽处。今若用府界保甲法,即无收刺不尽,必然更增见在人数。」安石又言:「义勇、保甲为正长,须选物力高强即素为其乡闾所服、又不肯乞取侵牟人户,若贫户即须乞取侵牟,又或与富强有宿怨,倚法陵暴以报其宿怨也。」此段据日录,与兵志第二卷并同,但语言□有增损耳。自冯京曰以下,本志不载。王安礼编修三路义勇条贯,在五月二十二日。是月十九日差刘坦等,闰七月十四日、十五日、十八日当考。
  辛卯,诏赐故河北转运副使王广廉家眷二百缗,录其貋姚大忠为郊社斋郎,以判大名韩琦言「广廉营职忧悴以致殒身,而身后别无子孙」故也。初,广廉死,王安石白上曰:「广廉虽有不至,然亦宣力。」上曰:「此是首推行朝廷法令之人,赐之宜厚。」故有是诏。
  录昭州刺史张进孙觏为下班殿侍,淄州刺史王贵孙起为三班差使,兵部员外郎郑文宝孙瑱为郊社斋郎,编排录用所言进等尝有功于国也。
  诏在京商税院、杂卖场、杂买务【一三】并隶提举市易务。
  东头供奉官赵忠政言:「界河以南至沧州城,虽有塘泊二百余里,其水或有或无,夏秋可徒涉,遇冬冰冻即无异平地。今齐、棣闲数百里,榆柳桑枣,四望绵□,人马实难驰骤。若自沧州东接海,西彻西山,仿齐、棣植榆柳桑枣,候数年闲可以限戎马,然后召人耕佃塘泺,益出租,可助边储。」诏外都水监丞程昉察视利害以闻。
  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审礼言:「巡检司弓,皆岁久弊坏不可用,今保丁更番教习武艺,乞下弓弩院给一石至一石二斗弓各五百,箭二万。」从之。
  审院、刑部、大理寺言:「乞详议、详断法官,直检法官,如新法试中人任满酬奖,乞依旧法人例推恩。自选人改官充职,不成资,丁忧服阕与近地;合入远与次远,愿再任通六年,断官通五年,与家便通判。已转京朝官后不因负犯者替罢,并当亲民一任【一四】,内议官五年当两任,仍毋得连并三任。」从之。
  王安石白上:「陛下每有所建立,未尝不致纷纷,所以然者,陛下不深察人情故也。人情有向有不向,陛下有所不察,故人向者至少而事多爽侮。如经制洮、河事,但差去将帅辄与王韶为异,岂尽与韶争气,亦其利害必致于此。臣请以事明之。如向宝在秦州取钱,骚扰蕃部,陛下亦曾宣谕,臣所以敢言。然向宝为前后帅臣所称,以至朝廷人共称之者,以能背戾朝廷所为故也,陛下以觽人所称之故,亦屡称向宝。如王君万协同王韶所为,即必为帅臣所案,朝廷人所毁。向宝罪状明白,陛下必无今日宠待,亦必不免斥废。如王君万但于将官地种菜,罪至轻,然以协同王韶为朝廷干事便被废【一五】,纵后以特恩免罪,然其危惧已多,如此则人孰肯趋赴陛下所为而不附下?臣料太祖时,人臣必不敢如此,太祖必不容其如此,乃所以济大业也。今陛下于不向之人每务含容,天下之人岂以为陛下含容,但以为陛下不能照察,为奸人所侮耳。老子曰其下畏之侮之。为天下王,至为人所侮,何以济大业,成天下之务?今不向之人岂尽不晓事,好为异见,直缘敢侮而已。」上笑。
  甲午,河东经略司言:「契丹大点集,云防托汉界,至召女真、渤海首领,自来点集未尝如此。」上曰:「如何?」王石安曰:「此事惟须静以待之,内自修补,次及于边。」王珪、冯京皆谓必无虑,安石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吾今未有以待,彼亦不可忽也。」上曰:「卿昨言但使彼知戒惧,即非所宜,良是也。」
  乙未,诏:「左骐骥使、果州团练使致仕折继世卒,于条致仕诸司使亡殁,虽不该恩赠,然继世以蕃官捍边有劳,宜与特支。」四年三月甲辰可考。司马光日记:熙宁四年十月十三日,□积曰:「威名沙克弟亡在折继世所,继世以种谔夜引兵抵其居土窟中【一六】,使其弟叩门呼曰:『官军大集,兄速降,不则灭族。』沙克使内其手扪之,少一指,信之,遂率数千户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