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俭在京西,则可以留久任矣。」知俭初除提举常平、广惠仓,三年十月权发遣运判,四年十月权发遣运副。因请具可用者姓名,召对试令作提举官,果可用,乃以为监司。上曰:「马珫可黜。」安石曰:「臣不敢为己甚。」上曰:「不才罢去,非己甚。」安石唯唯退,乃言:「上于贵近殊宽,中书安得独急!」珫先以河西县令编修中书条例,安石所荐也。会要云:马珫以河西县令为编修中书条例。未见年月。曾布制集有「校书郎、河西县令、编修中书条例马珫,以编修及一年,迁著作郎。」
  上又以曾布司农寺事多,欲用曾孝宽为五房检正,安石言其不可,遂寝之。
  著作佐郎、同提举秦州西路蕃部及市易王韶为太子中允、秘阁校理、兼管勾秦凤路缘边安抚司、兼营田市易。西京左藏库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高遵裕权秦凤路钤辖、同管勾安抚司、兼营田市易。录效用人黄察为成州司户参军、管勾秦凤路缘边安抚司机宜等事。秦州衙前王惟新,弓箭手指挥使杨英,并为下班殿侍、缘边安抚司准备差使。遣僧智缘乘驿随王韶驱使,仍赐银三百两。置洮河安抚司,自古渭寨接青唐武胜军应招纳蕃部、市易、募人营田等事,并令韶主之。调发军马及计置粮草,即令秦凤经略司应副。韶以董□、木征多与僧亲善,而僧结□叱腊主部帐甚觽,故请与智缘俱至边。
  初,韶言:「措置洮河事,止用回易息钱给招降羌人,未尝辄费官本。」文彦博曰:「工师造屋,初必小计,冀人易于动功。及既兴作,知不可已,乃方增多。」上曰:「屋坏,岂可不修?」王安石曰:「主者善计,则自有忖度,岂至为工师所欺?」【一】上曰:「郭逵亦不肯为此事。」彦博曰:「西蕃脆弱,不足收。」安石曰:「星罗结等作过,秦州乃不能捕,况有豪杰能作文法,连结党与者哉!亦岂得言其脆弱也?」彦博曰:「西人不能立文法。」安石曰:「唃畼啰、鱼角蝉乃能立文法,此已然之效也。非徒如此,若为夏人所收,则为患大矣!」彦博曰:「西蕃不愿归夏国。」安石曰:「裕勒藏哈木见归夏国。若不愿归,则向宝之往,宜即倒戈,今乃不肯内附,何也?」彦博曰:「纵能使之内附,亦何所补?」安石曰:「以哈木归夏国,故哈木地便为生地,向宝不能深入,以扰夏人。然则西蕃属我,与属夏人,不得言无利害也。」彦博曰:「既收为内属,彼有警急,恐须中国救援。」安石曰:「彼今不能合为一,尚能自守,不为西人所□。今既连结,则自可相捄援,不必待官兵矣。若能为我屏捍【二】,则虽以官兵援之,亦所不计,况又无此理。」上曰:「班超不用中国兵,而自发蛮夷相救。今韶所谋正如此。」彦博曰:「如曩时西事,初不谓劳费如此,后乃旋生。」上曰:「西事本不令如此,后违本指,所以烦费。」安石曰:「如起兵事【三】,则诚难保其无后患。若但和附戎狄,岂有劳费在后之理?」冯京、□充皆曰:「此事未经延州相度。」上曰:「延州必不乐如此,不须行下。今当如何措置?」安石曰:「恐须别为一路,如麟府军马司。」上曰:「须如此令得专达。」安石曰:「仍当捐十万缗钱委之市易,令兵马事则取经略司节制,抚纳蕃部及市易司则一面施行。」上曰:「恐不须分定事任,但令专达足矣。」安石曰:「譬如州县,杖以下委县,徒以上送州。既有成法,乃可遵守。」上曰:「善。」令差韶及遵裕,充问:「孰为长?」安石曰:「王韶文官。」上曰:「当以文官为长。」安石又奏:「宜与韶职名,韶材亦宜称。今招纳到生羌虽未为用,然亦不为无利。西人不能交通生羌,又如康蒙等皆不烦官兵捕获,结□叱腊亦已报可擒之计,此皆招纳之效。若此三叛不获,秦州岂得无虞?如其连结不已,其为患大小,又未可知。但如目前固已有利,况尽如韶本谋哉!」上令与钱如安石言。安石曰:「此钱必无陷失。就令收息不多,亦必可足生羌禀给、犒赏之费。」上曰:「且当极力主张,待其成效。异时朝廷作事未见成效,一有人言,辄为之沮废。尧之用鲧亦须九年,绩用不成,然后加罪。若未见成效,辄以浮言沮废,则人何由自竭?」安石曰:「诚如圣谕。」
  智缘者,善医察脉,知人贵贱、祸福、休咎,言辄验。京师士大夫争造之,或诊父之脉而知其子祸福,所言若神。安石尤信之,王珪疑古无此,安石曰:「昔秦医和诊晋侯之脉,而知其良臣将死。夫良臣之命乃见于晋侯之脉,则诊父知子,又何足怪哉!」上初欲与智缘僧职,安石以为不须与,且言:「尝谕智缘,以为今事未效,遽蒙恩泽,恐致人言,智缘亦以为然。第令市易司优给,俟有功与官可也。」上用安石言,更加白金之赐。神宗史智缘本传云,智缘有口辩,径入蕃族,说结□叱腊等归汉,而瞎药、俞龙珂、裕勒藏、纳克凌结与巴勒凌结等族帐,皆因智缘以蕃字来输款。五年,以挠王韶事召还,为右街首座。七年,卒。当考。旧纪书置洮河缘边安抚司,新纪削去。其削去实非也。
  癸亥,赠庆州蕃落卒张吉内殿崇班,录其子超尔为三班借职,赐名忠。初,吉为淮安军镇和诺克烽子,西贼虏至东谷城下,劫之以兵,使呼城中曰:「淮安等寨已破,宜速降。」吉反其辞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