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青苗文字,止以贷助粮种、钱谷为名。」不行。朱史以不施行删去,新本谓绾乞改青苗文字,是自知此法为非,复存之,今从新本。
  富弼言:
  臣已三奏乞独坐臣重责,特赐矜贷其余官吏,兼第三奏乞于青苗事上但违犯不以轻重,臣亦合一面招认。近又闻勘院推究职官见行移文牒,往来数次,臣窃观朝廷力行支散青苗钱斛,必谓有利于天下。然以臣所闻,四方髃议此事害多利少,故臣愚意不愿支散。又缘忝为长吏,不欲明明废格新法,将来合散夏料之时【四】,即指挥州司依例举行,又恐诸县便行支散,遂勘会得管勾钱斛官徐公笃、权观察支使石夷庚各曾往诸县季点,篃识知县、县令,臣因令密与书题,不得支散,兼令丁宁说,向若妄乱广行支俵,将来人户逃移,带却官本钱斛,县司上下公人必鴲摊赔。兼徐公笃、石夷庚并曾执覆,若如此恐致不便,臣实时叱去,二人既不敢违臣指挥,各曾因书传臣之意谕与诸县,遂亦不敢支俵。昨来不散青苗钱斛,其罪决不在他人,而臣专主其事,情状甚明,所以臣累奏,乞独坐重责正为此也。以臣今此招伏罪犯,并累奏事理,并乞降下推院,令照会取勘。窃念臣本意,却欲粗存事体,若明行指挥州县不得支散,即显格朝廷新法,若便依法尽令支散,即恐向去催督不前,必致逃移却贫下人户,又使县司上下公人枉遭摊赔,破坏家业,两皆不便。所以臣及期举行条法者,冀免废格之名,复密谕县官不令俵散者,是不欲使贫民逃窜,及不致县司公人填赔家业,似两得便。今朝廷尽理根究,臣亦须至尽理申陈,盖事不获已也。
  臣今且说青苗一事,天下之人不以贤不肖皆知为害愈久愈深,只是朝廷不知,此亦无可柰何。况自初行法,内外大小臣僚及被逐者台谏官论说不一,曲尽弊病。又闻后来弊病转多,臣以老病昏塞,不能一一条上,但乞圣慈检聚前后臣僚理会青苗文字,集百官定议,便见利害。臣如此略具辨明者,只为因朝廷根勘,故难隐默,即非强自文饰,苟求免过。所有今来本州岛不敢散青苗钱斛,并是臣独见,情愿当严谴,虽死无悔。其余徐公笃以下州县官吏,只有不合随顺臣指挥愆过,即望圣慈察其情理,别无深切,特与矜恕。此章当删取,汪应辰云此章恐当存之,今悉具载。
  辛未,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尚书右丞钱明逸卒。
  癸酉,翰林学士、勾当三班院杨绘权御史中丞,翰林学士韩维兼翰林侍读学士。自冯京罢,御史台阙中丞,陈荐、孙固皆权领台事,于是上欲用维。王安石言:「维必同俗,非上所建立,更令异论益炽,不如用绘。」上从之。
  河东都转运使、天章阁待制刘庠权知开封府,代韩维也。
  诏:两浙路提举常平等事、职方员外郎林英,太常博士张峋,管勾常平等事、著作佐郎王醇并冲替。先是,中书以两浙路水利、差役事皆不举,已差殿中丞张靓代醇,又下提点刑狱王庭老体量,庭老言英等自置提举司以来,未尝出巡,惟峋尝至明、越二州而已,故三人俱责。会要言英等在任不推行新法。时张峋丁忧,候服阕依冲替人例知璧州。林英二年十一月差府界,闰月改两浙。太博、知鄞县张峋二年十一月差两浙。前宣州司理王醇二年十一月差两浙,三年十二月,审官就移合入差遣张靓往代之。
  诏天下军器除三路缘边已差官阅视,其它路令转运司于逐州军各选差官相验,分为三等,转运使副、判官分诣逐州军督趣,事毕以闻。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二年三月九日。
  检校水部员外郎、汝州团练使潭州安置种谔为贺州别驾。初,王安石论谔当深责,以慰谢关辅人心,请置之广南。上曰:「须谔离陕西。」于是再责。
  甲戌,试将作监主簿常秩为右正言、直集贤院、管勾国子监。初,秩不肯仕宦,世以为必退者也。及王安石更定法令,士大夫沸腾,以为不便。秩在闾阎,见所下诏书,独以为是。被召,遂起,及对垂拱殿,上问秩:「先朝累有除命,何以不起?」秩言:「先帝容臣辞免,故臣得久安里巷。今陛下迫臣,不许稽违诏旨,是以不敢不来,非敢有所辞择去就也。」上嘉之,徐问当今何以免民冻馁。秩言:「法制不立,庶民食侯食,服侯服【五】,此今之大患也。」且言:「臣才不适时用,愿得复归。」上曰:「卿来,安得不少留乎!俟异日不能用卿,然后有去就可尔。」初议除秩官,王珪曰:「可太子中允。」上曰:「待此等人当适理分之宜。」乃有是命。林希野史云:常秩,颍州人。皇佑中【六】,欧阳修为州,刘敞、王回在郡,日与之游,闻常秩居里巷,有节行,闲与之宴集,由此知名。秩不能为文,故罢进士,无他才能。回与规磨之,学问稍进。修崇銟秩太过,力荐于朝,屡召不至,由是天下仰望,以为异人。就除试将作簿。英宗即位,召之,以疾辞。今上即位,公着密荐于上,及除御史中丞,又荐秩自代。庚戌岁,公着黜守颍,修亦赴青州,道过颍。秩时已有仕意,二公与秩谈及时政,皆主以为是,修随折之,安石乃敕本郡以人船送秩赴阙。辛亥五月至京师,馆于太学。召对,上问秩所以久不起之意,秩对:「先帝召臣以官,故臣不敢至。陛下不以官召臣,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