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戌,次洺州。
  庚子,次大名府。
  辛丑,次德清军。
  壬寅,次澶州。
  乙巳,车驾至自范阳。
  初,议伐北汉,宰相卢多逊言:「西蜀远险多虞,若车驾亲征,当先以腹心重臣镇抚之,则无后忧。」给事中程羽,藩邸旧僚,尝知新都县及兴州、兴元府,有能名,上即命知益州。及上驻太原,郫县获髃盗送府,狱已具,会有朝旨:「强盗未再犯,免死送阙下。」盖用武之际,急于壮勇之士也。法吏援敕以请,羽曰:「人之恶,惮于始为,奸凶闻是令,皆将轻犯,乱不可制矣。」判曰:「銮辂省巡,江山遐僻,不除凶恶,曷静方隅?」并付本县处死,磔于市,即论奏其事。于是迄羽去,无盗贼。羽之在新都,州遣牙校至,见羽礼慢,不数岁,羽领州任,人为校惧,羽至则擢校统戍守寨,盖其才可任也。(此据程捠所作程羽祠堂记,羽知益州在二年五月,今附见车驾还自范阳后。)
  八月戊申朔,契丹苏哲等二十八人来降,赐以衣服钱帛,配隶契丹直【二一】。
  守中书令、西京留守石守信从征范阳,督前军失律,壬子,责授崇信节度使、兼中书令。(守信失律事,实录、正史都不详,所以班师,殆由此耳【二二】,当考。)
  将作监段思恭责授少府少监。思恭前知秦州,擅借官钱造器用,又妄以贡奉为名,贱市狨毛、虎皮为马饰,为通判王延范所发。延范,江陵人也。
  甲寅,彰信节度使刘遇责授宿州观察使,光州刺史史珪责授武定行军司马,皆坐从征范阳,所部兵逗挠失律故也。(刘遇、史珪传载失律事亦不详,恐国史或有所避忌,更须参考。)
  初,刘继业为继元捍太原城,甚骁勇。及继元降,继业犹据城苦战。上素知其勇,欲生致之,令中使谕继元俾招继业。继元遣所亲信往,继业乃北面再拜,大恸,释甲来见。上喜,慰抚之甚厚,复姓杨氏,止名业,寻授左领军卫大将军【二三】。丁巳,以业为郑州防御使。(据国史杨业传,乃云孤垒甚危,业劝其主出降以保生聚。继元既降,上遣中使召业,得之,喜甚,以为领军大将军。师还,乃除郑州防御使。制辞云:「百战尽力,一心无渝,疾风靡摇,迅雷罔变。知金汤之不保,虑玉石以俱焚【二四】,定策乞降,委质请命,忠于所事,善自为谋。」与九国志大不同。按五代史,垂涕劝继元出降者,但马槵一人耳,非杨业也。若业劝降,则当与继元俱出见,何用别遣中使召乎!然当时制辞,不应便失事实,又疑制辞意有所在,故特云尔。今但从九国志,更须考之。)
  癸亥,命潘美为河东三交口都部署,以捍契丹。
  辛未,辰州言民宋再均等六辈诱致生口,阑出边关,卖与溪州蛮,取其直。诏令伏脊黥面,槛车送阙下;自今敢违者,并令本处杖杀,所在督疆吏谨捕之。
  甲戌,宋州言河决宋城县,诏发诸县丁男三千五百人塞之,命八作使郝守浚护其役。
  初,武功郡王德昭从征幽州,军中尝夜惊,不知上所在,或有谋立王者,会知上处,乃止。上微闻其事,不悦。及归【二五】,以北征不利,久不行太原之赏,议者皆谓不可,于是德昭乘间入言,上大怒曰:「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德昭惶恐,还宫,谓左右曰:「带刀乎?」左右辞以宫中不敢带。德昭因入茶酒合,拒户,取割果刀自刎。上闻之,惊悔,往抱其尸,大哭曰:「痴儿,何至此耶!」追封魏王,谥曰懿。(此据司马光记闻,本传云德昭好啖肥劕肉,因而遇疾不起。今不取。)
  丙子,漖部川首领牟昂、诸族鬼主副使离袜等各以方物来贡。
  是月,以赞善大夫韦亶等十五人为诸镇节度判官。亶等太平兴国初擢第,即通判诸州【二六】,至是受代还朝。上以两使判官得资者尤鲜,故多阙员,乃以亶等为之【二七】,且令系历,观其佐治之才也,秩满并复以通籍处焉。
  作太清楼。
  九月己卯,卫州言河决汲县。
  辛巳,诏忻、岚、宪州缘边诸寨无得纵军士入蕃界劫掠,若须酬杀者,当埙宣命。
  乙酉,命内衣库使张绍勍、南作坊副使李神佑等率兵屯定州。
  初,刘继元降之明日,左拾遗大名宋白献平晋颂。上夜召至行宫褒慰,且曰:「埙还京,授尔书命之职。」丙戌,与右补阙郭贽并为中书舍人。(宋朝要录,李昉、扈蒙、李穆等皆迁官,赏扈跸之劳也。)
  戊子,诏改京城内外二十五门名。
  丁亥,初置皇子侍读,以左赞善大夫杨可法为之,仍赐五品服带、银勒马、银五百两、钱五十万。寻迁右补阙,仍侍读。
  庚寅,户部郎中侯陟为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权中丞始此。
  癸巳,嘉州言夹江县弱漹镇民王诣得玄石二,皆有丹文,其一云「君王万万岁」,其一云「赵二十一帝」,缄其石来献。
  丙申,诏曰:「先是,禁铜钱不得入剑南界,宜除之【二八】。自今两川民许杂用铜铁钱,即不得出他境。缘边戒吏谨视之,犯者论如法。」
  代州言契丹安庆府主安海进来求内附,以蜡书赐之。
  己亥,幸建隆观,遂幸新城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