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勋曰:「若西人来,即且答以誓诏。惟延州、保安军以人户所居中间为定,余路则界至并如旧。未定之处,若西人固欲分立,则详其所指之处,或不越旧境,差官与之立牌堠以为界。」继勋遂列前后界至地名奏之,且云:「今若以河西为禁地,则益恣其贪心,进逼河西之地,耕垦畜牧,或兴置寨栅,与州城相距,非便。若用咸平五年以前之境,则太远难守,请以大中祥符二年所立之境为定。」诏继勋与宗武先审定之,不得明行检踏以致生事。继勋复申经略司:「前所议疆境已得其实,无以复易。」乃遣临寨堡监押、三班借职马宁,指使、殿侍康均待西人于境上,及令麟州通判领其事。西人言我马足所践,即为我土,与相辩诘久之。
  会西人数遣人求通宁星和市,继勋使均等以此邀之。其把关太尉曹勉及管勾和市曹勍谓均等曰:「若通宁星和市,其麟府疆界请一切如旧。」经略司令诣保安军自陈。未几,果诣保安军,朝廷以为疆界既如旧,乃许之。及继勋坐事去,后知州事者惩其多事取败,各务自守,以矫前失。
  会有指使过河西,为西人所掠,乃禁吏民皆不得过河西。王吉尝过河西巡逻,州司辄移文劾之,自是无敢过者,诸堡寨亦利民不过河,而敌无踰境,岁满得迁官,故禁之尤急。西人初犹顾望未敢,数岁之后,习知边吏所为,乃放意侵耕。然州西犹距屈野河二十余里,自银城以南至神木堡,或十里,或五七里以外,皆为敌田矣。敌明指屈野河中央为界,或白昼逐人,或夜过州东,剽窃赀畜,见逻者则逸去,既渡水,人不敢追也。
  及管勾军马司贾逵行边,见所侵田,以责主者,知州王亮惧,始令边吏白其事。经略司遂奏土人殿直张安世、贾恩为都同巡检,以经制之。张安世为都巡检,在至和二年十一月。贾恩,未见。然敌侵耕久,宴然自以为己田,又所收皆入其酋没藏讹尨,故安世等迫之则格斗,缓之则不肯去,经略司屡列旧境檄之使归所侵田。讹尨之妹使其亲信部曲嘉伊克来视之,还白所耕皆汉土,乃召还讹尨,欲还所侵地。会嘉伊克作乱诛而国母死,讹尨益得自恣。
  甲戌,经略使庞籍言:「西人侵耕屈野河地,本没藏讹尨之谋,若非禁绝市易,窃恐内侵不已。请权停陕西缘边和市,使其国归罪讹尨,则年岁间可与定议。」诏禁陕西四路私与西人贸易者。屈野河西并为禁地,此司马光河外谘目天圣四年五月事。实录载此大抵因司马光河外谘目。
  先是,光禄卿张子宪迁右谏议大夫、知桂州。子宪被疾,久未行,而御史□中复劾其稽留,及言子宪前知洪、鄂二州,皆无治状。三月丁丑朔,改命广东转运使、工部郎中萧固直昭文馆、知桂州。子宪罢为秘书监,寻复为光禄卿,子宪自陈不当增秩也。
  戊寅,赈河北被水民【五】。
  庚辰,以雄、霸地震,诏缘边长吏安抚军民,转运、提点刑狱司察其疾苦,及刑狱之噃滥者。
  辛巳,御崇政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又试特奏名。
  壬午,试诸科。
  丁亥,赐进士建安章衡等二百六十二人及第,一百二十六人同出身。是岁,进士与殿试者始皆不落。
  己丑,赐诸科三百八十九人及第,又赐特奏名进士诸科二百十四人同出身,及补诸州长史、文学。李复圭记闻云是春以进士髃辱欧阳修之故,殿试并赐及第,不落一人。当考。
  癸巳,夏国遣人以其母遗留马喰来献。
  乙未,契丹遣林牙左监门卫大将军耶律防、枢密直学士给事中陈顗来求圣容。嘉佑二年三月,辽使耶律防、陈顗等至。防等屡乞传戎言,依常例传奏毕,近前面奏事。奉圣旨只令那一步,舍人传奏。馆伴使钱明逸奏防令通事。皇帝令依常例传奏毕,近前面奏事。使、副两人齐跪,令陈顗奏闻。通事舍人夏防言:「自来传奏,只是舍人。今使人而亲奏,已得圣旨只令那步【六】,亦是舍人传奏。如传奏不当,更请密学子细传与舍人。」陈顗入殿门里言与馆伴,恐传奏不尽悉,写札子咨问。二朝誓书内有此,今附注,当考。
  丁酉,徙京西路提点刑狱、度支员外郎鲍轲为广东转运使。既而御史言轲前提点广东刑狱,方侬智高围广州,乃避贼韶州,无所经画。诏罢轲新命,复归故官。复提刑在四月丁巳,今并书之。
  戊戌,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张□为回谢契丹使,单州防御使刘永年副之。
  初,契丹主宗真送其画像及隆绪画像凡二轴,求易真宗皇帝及上御容。既许之,会宗真死,遂寝。至是遣使再求,故命□等谕令更持洪基画像来即予之。翰林学士胡宿草国书,奏曰:「陛下先已许之,今文成即世而不与,则伤信。且以尊行求卑属,万一不听命,责先约,而遂与之,则愈屈矣。」不从。□等至,契丹果欲先得圣容,□折之曰:「昔文成弟也,弟先面兄,于礼为顺。今南朝乃伯父,当先致恭。」契丹不能对,以未如其请【七】,夜载巨石塞驿门【八】,觽皆恐,永年掷去之。由是世传永年有神力。
  淮南转运司言淮水自夏秋暴涨,浸泗州城,知州朱处仁,通判蔡选并有固护之劳,降诏奖谕。
  庚子,陈州言护国节度使、同平章事狄青卒。帝发哀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