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坐法当死者,自今并配沙门岛,若髃党为民害,奏听裁。自范祥议禁八州军商盐,重青白盐之禁,而官盐估贵,青白盐估贱,土人及蕃部贩青白盐者益重,往往犯法抵死而莫肯止,虽屡摧官估【二一】,不能平其直。朝廷知其弊,故有是诏。此据本志,又云嘉佑赦书,稍迁配徙者于近。是青白盐禁法稍□,当因后来经制青白盐。并附此。
  戊寅,知制诰刘敞言:「伏见故事,迁官降官,皆特有诰命。前年因言事黜御史□中复,其时蔡襄当草制,封还词头。执政耻为所沮,遂单用敕牒降官,甚非故事。然有司不敢发明。近日龙图阁直学士任颛落职,复但降敕札。因循习熟,遂成近例,事出一时,非政体也。欲乞今后除改命令,须遵用故事,合用诰词者不宜单降敕札,务存旧法,有所沮劝。」诏今后责降官,并依故事降诏敕。
  己卯,奉安太祖皇帝、孝明皇后御容于太平兴国寺开先殿。
  乙酉,奉安太宗皇帝、元德皇后御容于启圣禅院永隆殿。
  先是,重修开先及永隆殿,迎御容权置天章阁。及是殿成,乃复奉安于本殿。
  翰林学士欧阳修尝奏疏言:
  近者为京师土木兴作处多,乞行减罢。寻准敕,差臣与三司同共相度减定,续具奏闻。今又闻圣旨下三司重修庆基殿及奉先寺屋宇。臣伏见近年政令乖错,纲纪隳颓,上下因循,未能整缉,惟务崇修祠庙,广兴土木,百役俱作,无一日暂停。方今民力困贫,国用窘急,小人不识大计,不思爱君,但欲广耗国财,务为己利,恣侵欺于官物,图酬奖之功劳,托名祖宗,张大事体。况诸处神御殿,当盖造之初,务极崇奉,栋宇坚固,莫不精严,虽数百年未必损动【二二】,近年以来,不住修换。昨开先殿只因两柱损,遂换一十三柱,前后差官检计【二三】,朝廷并不取信,只凭最后之言,遂致广张功料。盖缘广张得功料,即多图酬奖恩泽。窃以崇奉祖宗,礼贵清静,今乃频有迁徙,轻□威灵,要其所归,正为小人图利。臣见自古人君,好兴土木者,自春秋、史记,历代以来,并皆书为过失,以示万世。今小人图一旦之利,□祖宗之威灵,致人主于有过之地,谁忍为之,臣实痛惜。臣因准敕减定,于三司略见大燍。开先殿初因两条柱损,今所用材植物料,共一万七千五百有零。睦亲宅神御殿所用物料,又八十四万七千。又有醴泉、福胜等处功料,不可悉数。此外军营、库务,合行修造者,又有百余处。使厚地不生他物,惟产木材,亦不能供此广费。自古王者尊祖事神,各有典礼,不必广兴土木,然后为能。
  臣窃见累年火灾,自玉清昭应洞真上清鸿庆寿宁祥源会灵七宫、开宝兴国两寺塔殿,并皆焚烧荡尽,足见天意厌土木之华侈,为陛下惜国力民财,谴戒丁宁,前后非一。陛下与其广兴土木以事神,不若畏惧天戒而修省。其已兴作者既不可及,其未修者宜速寝停。况睦亲神御殿,于礼不宜作,其事甚明。别无礼典讲求,乞更不下太常,便行寝罢。其庆基殿,如的有损漏,只令三司差官葺补,不得理为劳绩。其奉先寺,乞勒寺家自修。
  今垂拱殿是陛下常坐之殿,近闻为无梁木,且止未修。诸皇亲自火烧居宅后,至今寄寓他所。陛下尊为天子,无梁木修一殿;富有四海,而皇族无屋可居。盖为将良材美木,俯徇小人,并于不急处枉费,遂致合行修造处,却至乏材。伏望陛下追思累次大火,常发于土木最盛处;凡国家极力兴修者,火必尽焚。且天厌土木而焚之,又欲兴崇土木以奉之,此所以福应未臻,而灾谴屡降也。伏乞上思天戒,下察人言,人言虽狂而实忠,天戒甚明而不远。伏惟陛下圣德恭俭,不乐游畋,凡所兴修,皆非嗜好,但以难违小人一时之请,自取青史万世之讥,实为陛下惜之。伏望圣慈广赐裁择。修奏疏不得其时,据本集,在至和二年正月请圣驾不幸温成庙前。今因奉安开先、永隆神御附见,更须考详。
  丙戌,权同判流内铨刘敞言:「审官、三班院、流内铨注拟,或兄弟、伯叔、子侄自相为代。若前人政恶,后人循之,则害政而损于义,如覆举之,则伤恩而戾于教,二者俱不可。即令前人有吏民之怨,因以去位,后人怀亲戚之耻,乘之报怨,为害必多。请自今五服内许相容隐,皆不得相为代,违者以私罪论。」从之。
  是月,御史范师道、吕景初、马遵、赵抃言:「窃闻内臣阎士良已得指挥带御器械。伏睹前年郭申锡奏请,内臣旧制须经边任五年,又带御器械五年,仍限五十岁以上及历任无赃私罪,方预选充押班。寻闻陛下听纳,中外传播,以为得宜。盖欲得老成谨畏无过之人,在陛下左右。闻诏枢密院常令执守施行。今诏墨未干,已闻除士良带御器械。窃以御带职名,将来多是承例□迁押班。然则膺御带之任,便须选老成谨畏无过之人。况士良为性狡狯,自来与中外大臣,交相结托。久在河北,张皇事势,天下具知,及历任曾有赃罪至徒。今来枢密院,殊无执守,首紊着令。所有士良新命,乞赐寝罢,别择善良以惩劝陛下左右之人。」诏罢士良带御器械。此据赵抃奏矒,以七月三日上,今附月末。范师道传云士良升进,师道数其罪必指此也。
  八月戊子,降畿内、辅郡囚罪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