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杨光朝内附。
  己丑,客星出天关之东南可数寸。嘉佑元年三月乃没。
  六月乙未,诏益州路钤辖司,应蛮人出入处,皆预择人为备御。时黎州言侬智高自广源州遁入云南故也。
  丙申,置广州管勾城池、甲仗库、战船场使臣一员。
  壬寅,徙知澶州、建武节度使曹佾知青州,时议将修塞六塔,上赐诏问佾。佾言:「河决殆天时,未易以人力争。陛下念河北被患,于工费无所惜,然决口将合流益驶,虽用土如麻苇,积刍如邱阜,且何所施?以臣之见,不如徐观其势而利导之,万全之算也」。佾论与执政异,故徙之。此据李清臣墓铭。按此时犹未修六塔,恐清臣饰说,当考详。明年十月二日赵抃有言。
  乙巳,追封皇后父堒为东海郡王;温成皇后父尧封为清河郡王,母曹氏为齐国夫人。
  丙午,诏荆湖北路安抚司,军士遁入蛮界,其防边土丁能捕获二人以上,与迁一资。
  癸丑,殿中侍御史里行□中复,上殿弹宰相梁适奸邪,上曰:「近日马遵亦有弹疏,且言唐室自天宝而后治乱分,何也?」中复对曰:「明皇初任姚崇、宋璟、张九龄为宰相,遂致太平。及李林甫用事,纪纲大坏,治乱于此分矣。虽威福在于人主,而治乱要在辅臣。」上曰:「朕每进用大臣,未尝不采天下公议所归,顾知人亦未易耳。」遵,乐平人也。
  甲寅,出内藏库绸绢五十万、缗钱三十万,下河北助籴军储。八月范镇论买钞事,可考。
  秋七月壬戌朔,录南作坊副使刘用子世昌为三班借职、世隆三班差使殿侍。用尝知泸州,招来蛮贼八百余人,又一子战没,特恤之。
  甲子,诏刊修唐书官宋祁、编修官范镇等速上所修唐书。
  丙寅,前真定府矒城主簿陈昌期为光禄寺丞。先是,闽人范士举与其党数百人盗贩私茶,久不能获,而昌期能往招降之也。
  丁卯,端明殿学士,给事中、知益州程戡为参知政事。
  礼院言:「奉诏参定即温成皇后旧宅立庙及四时享祀之制。检详国朝孝惠皇后,太祖嫡配,止即陵所置祠殿以安神主,四时惟设常馔【二二】,无荐享之礼。今温成皇后宜就葬所立祠殿,参酌孝惠故事施行,仍请题葬所曰『温成皇后园』。」从之。
  戊辰,礼部侍郎、平章事梁适罢,以本官知郑州。
  先是,殿中侍御史马遵等弹适奸邪贪黩,任情徇私,且弗戢子弟,不宜久居重位。适表乞与遵等辨。遵等即疏言:「光禄少卿向传师【二三】、前淮南转运使张可久,尝以赃废,乃授左曹郎中;又留豪民郭秉在家卖买,奏与恩泽;张掞还自益州,赂适得三司副使,故王逵于文德殿廷厉声言:『空手冷面,如何得好差遣!』」适居位犹自若。中丞孙抃言:「适为宰相,上不能持平权衡,下不能训督子弟。言事之官数有论奏,未闻报可,非罢适无以慰清议。」上知清议弗平,乃罢之。王珪志适墓,云适论皇仪不可治妃丧,又云将以适为园陵使,适言嫔御无园陵之制,由是与陈执中不合,御史因得以伤适。今适传犹用珪志。按适自以奸邪贪黩罢相,初不由议温成礼与执中异也,珪志墓不免缘饰,本传不当因之,今不取。
  己巳,殿中侍御史马遵知宣州【二四】,殿中侍御史吕景初通判江宁府,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里行□中复通判虔州。
  梁适之得政也,中官有力焉。及遵等于上前极陈其过,上左右或言御史捃拾宰相,自今谁敢当其任者。适既罢,左右欲□遵等去之。始,遵等弹适多私,又言:「盐铁判官李虞卿,尝推按茶贾李士宗负贴纳钱十四万缗,法当倍输。而士宗与司门员外郎刘宗孟共商贩,宗孟与适连亲,适遽出虞卿提点陕西刑狱。」下开封府鞫其事,宗孟实未尝与士宗共商贩,且非适亲,遵等皆坐是黜,而中复又落里行。知制诰蔡襄,以三人者无罪,缴还词头。改付他舍人,亦莫敢当者,遂用熟状降敕。虞卿,昌龄子也。梁适因中官得相,此据碧云騢,他书无之。然适尝使石全彬诉狄青等赏薄,而青遂除枢密使,则适固交结中官者也。碧云騢所载,或过当,今略删取云。
  御史中丞孙抃言:「臣等昨论列宰臣梁适事,今日风闻吕景初以下并议谴责。臣详观朝旨,必是奸人以巧言移人主意,遂使邪正曲直,溃然倒置。况威赏二柄【二五】,帝王之权,古先圣人,尤所谨重。今梁适内恃私邪,外恃势力,重轻高下,皆在其手,嗟怨之声,腾沸中外,陛下庇而不问。臣恐缘此之后,朝廷事事,尽由柄臣,台谏之官,噤口结舌,畏不敢语,陛下深居九重,何从而知之。此非宗庙社稷之福,非天下生灵之福。臣居风宪之长,既不能警策权臣【二六】,致令放纵私徇,又不能防闲奸人,致令惑误圣听,臣之罪多矣。乞陛下夺臣官爵,窜臣远方,以谢天下公议。」
  又言:「朝廷置御史台伺察奸宄,纠弹不法。先帝复降诏书,不许兼领他务,以专言事之任,故人人知惧,纪纲可守。今权臣纵恣,威赏自我。白简廉奏,是为本职,陛下不访始末,觽斥而髃逐之,中外共骇,无敢语者。此鴜执政大臣阴相徇庇,以固宠利,多设他语,寖移圣意,上不忧朝政,下不畏物议。人臣居槐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