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开封府灾伤县分,其令佐体量减税,更不差官覆视,仍减今年体量和买草三分之一。
  戊子,诏礼部贡院:「自今诸科举人,终场问大义十道,每道举科首一两句为问,能以本经注疏对而加以文辞润色发明之者为上,或不指明义理而但引注疏备者次之,并为通;若引注疏及六分者为粗;其不识本义或连引他经而文意乖戾、章句断绝者为下【八】。并以四通为合格。九经【九】止问大义,不须注疏全备,其九经场数并各减二场,仍不问兼经。」
  又诏开封府、国子监进士,自今每一百人解十五人,其试官亲嫌,令府、监互相送,若两处俱有亲嫌,即送别头。
  己丑,诏古渭寨修城卒权给保捷请受,仍以蕃官左班殿直讷攴蔺□为本地分巡检,月俸钱五千,候一年能弹压蕃部,即与除顺州刺史。
  蔺□世居古渭州,密迩夏境。夏人牧牛羊于境上,蔺□掠取之,夏人怒,欲攻之,蔺□惧力不敌,因献其地,冀得戍兵以敌夏人。范祥欲立奇功,亟往城之。蔺□先世跨有九谷,后寖衰,仅保三谷,余悉为他族所据。青唐族最强,据其盐井,日获利可市马八匹【一○】。蔺□白祥:「此本我地,亦乞汉家取之。」祥又多夺诸族地以招弓箭手,故青唐及诸族皆怒,举兵叛。
  祥既坐责绌,张□请弃古渭勿城。夏人复来言:「古渭州本我地,今朝廷置州于彼,违誓诏。」遣傅求制置粮草,专度其利害。求言:「今弃弗城,夏人必据其地,更为秦州患。且已得而弃之,非所以强国威。按蔺□父祖皆受汉官,其地非夏人所有明甚,但当更名古渭寨,不为州,以应誓诏尔。」即召青唐等族酋,谕以「朝廷今筑城,实为汝诸族守卫,而汝叛何也?」皆言「官夺我盐井及地,我无以为生。」求曰:「今不取汝盐井及地,则如何?」觽皆喜,听命,遂罢兵。求乃割其地四分之三以畀青唐等族,卒城古渭,始加蔺□以爵秩。此段实录、正史极不详,今悉用司马光所记,稍删润之。
  辛卯,以尚书礼部侍郎、集贤院学士、判西京留司御史台□育知陕州。
  壬辰,降翰林侍读学士、刑部郎中吕公绰为龙图阁学士、知徐州,御史台□秘知濠州,提点淮南路刑狱、度支员外郎、集贤校理孙锡知太平州,度支员外郎王砺知信州。
  初,谏官、御史言公绰前知开封府受庞籍旨,决赵清贶杖近脊下,故清贶不至配所死。公绰遂得罪,而锡坐前为推官,砺为判官,秘亦独不弹奏,故皆责及之。既而,公绰上章自辨,乃诏知开封府杨察按其事,具言杖清贶实在判官厅,非公绰所临。然其命已行,但令札示公绰而已。
  癸巳,诏尝任二府出知州者,毋得奏辟通判,止许增辟幕职官一员。从御史中丞孙抃所请也。若前知州岁举人数已足,听岁中别举之。知州岁举人数未见,当考。
  八月丁酉朔,诏灾伤之民诉于转运司而不受,听逐州军缴其状以闻。
  壬寅,追封皇后乳母荣国夫人周氏为鲁国夫人。
  兵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兼侍讲赵师民累请补郡,癸卯,除龙图阁直学士、知耀州。师民尝讲论语,帝问修文德,对曰:「文者,经天纬地之总称。君人之道【一一】,抚之以仁,制之以义,接之以礼,讲之以信,皆是也。」帝曰:「然其所先者,无若信也。」曰:「信者,天下之大本,仁义礼乐【一二】,皆必由之,此实王道之要。」复问钻燧改火,曰:「古之圣王,举动必顺天时变【一三】,火随木性【一四】。近世渐务苟简,以为非治具而遂废之,至于万事皆不如古。」又问子夏、子张所言交道孰胜,曰:「圣哲之道,含覆广大,与天地参。善者有以进德,恶者俾之改行。子张之言为优。」
  他日读汉纪,问长安城,觽莫能知,共推师民。因陈自古都雍年世,旧址所在,若画诸掌。帝曰:「何直所记如此【一五】!」在经筵十余年,甚见器异。盛夏属疾家居,帝飞白书团扇为「和平」字,赐以寄意。将行,帝自写诗送之,目以「儒林旧德」。
  师民性极慈恕,州民有以盐铁抵禁者,一切不问,尝太息谓其子彦若曰:「此贾谊所谓『善人怵而为奸邪,愿民陷而之刑戮』者也,安得不□之?」
  甲辰,诏今岁南郊,三圣并侑,自后当复如旧礼。
  诏黎、雅州控扼蛮诏,为西州之屏蔽,自今后宜择武臣诸司副使以上知黎州,仍益屯陕西兵三百人,雅州二百人,置驻泊都监一员。
  丁未,主客员外郎、通判潭州唐介为殿中侍御史里行、知复州。
  戊申,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新知秦州文彦博为忠武节度使、知永兴军兼秦凤路兵马事,始用孙抃之言也。
  遣盐铁判官、都官员外郎燕度往陵、渠等州,定夺盐井利害以闻。时言者谓前后甲午,蜀再乱,忧明年复有变。故特遣度往治盐筴,因预为之防。度至蜀,察其民俗,还奏曰:「今甲午,必无事。」已而果然。
  傅求言古渭寨方发兵戍守,不宜更易主将;己酉,命新知青州张□复知秦州。张□传云:既城古渭,羌人据广□岭,绝饷道,裨将刘涣帅兵不时进击【一六】,□举郭恩代之,贼乃溃去。涣以得城之功不在己,因绐奏恩所